精致腕表上的時間指向凌晨四點,時謹意睜著一雙比夜還漆黑的眸子,毫無困意。
桑蜜睡在他身邊,蒼白的小臉上還殘留著淚痕,紅腫的雙唇緊抿著,無聲的控訴他的暴君行為,以及訴說自己的委屈。
時謹意微微側過臉,目光凝視了她幾秒,手移過去,在她綢緞一樣的黑發上撫了撫,動作是與眼神不符的溫存。
隨后,他的手指下移,落在了她纖細脆弱的脖頸上。
那里還有他留下的傷痕,已經沒有流血了,微微發紅,形狀像一片凋零的花瓣。
時謹意摩挲著那塊地方,即便是激烈的情事,心中的那頭惡獸也只是暫時壓制住了。
他心想,這個地方捏下去,她是不是就永遠屬于他了。
她睡得很沉,對他的動作毫無所覺,只有幽微的呼吸,證明她的生機存續。
良久,時謹意輕笑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說:“桑蜜,若是你再產生離開我的念頭,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桑蜜沒聽見他的話,只感覺到了耳畔的呼吸泛著冷,她略略皺了眉,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響起‘滴’的一聲,時謹意下床出了臥室。
余實在門口等了有一會兒了,進門后也不亂看,垂首靜候時謹意的吩咐。
玄關的燈光只能照射到墻角那里,時謹意坐在陰暗中,給自己倒了杯冷水喝了。
冰涼的液體入喉,身體里那種焦躁感好似平復了一些,他說:“你去找人把消息透露給葉家。”
余實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水杯放在大理石桌上,清脆的響聲在暗夜中回蕩,有心驚肉跳之感。
“唐蜜的名字已經記上了唐家族譜,如果阿離的名字再記上去,以唐家老夫人的性格,不可能讓他們再回到葉家,如果葉家還想見見葉珂的女兒和外孫,就得盡快行動了。”
唐家老夫人本就恨葉珂勾引了自己的兒子,后來唐景澤死了,她更恨葉家了,唐葉兩家本就有世仇,經過葉珂和唐景清的事后,現在更是水火不容了。
他知道葉家已經在查桑蜜了,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動,也是想看她的態度。
但現在她想走,無論用什么手段,他都要把她留下。
“是,時總。”
余實嘴上答應著,心里卻有心驚之感。
之前他一直覺得時謹意到了津市之后,情況有在慢慢變好,但今天一看,他隱隱有有了五年前的那種狀況。
像似瀕臨崩潰邊緣,隨時會變得瘋魔...
腳心冒起了涼氣,他不敢再想下去,急忙轉移話題,“時總,手下人在查葉家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時謹意的視線移過去,無聲詢問。
余實說:“葉正坤和妻子蘇英的感情很好,膝下有一子兩女,葉明、葉晨和葉思思,可葉思思這個女兒卻不是親生的,據說是二十年前收養的,葉正坤這輩子都沒什么花邊新聞,對妻子非常忠誠,這個葉思思實在來得有些蹊蹺,巧合的是,葉思思和太太的年齡正好對得上...”
時謹意的目色變了變,“余實,去查查這個葉思思。”
來津市后,他倒是聽過葉家的傳聞,葉正坤一家都是龍子鳳女,一雙兒女子承父業,都進入軍區工作,唯有最小的女兒無所事事,據說是已經和林南訂婚了。
他的直覺向來不會出錯,也決不允許有事情超出他的掌控,這個葉思思身上,一定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
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