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警局，何山的辦公室內。
“你的計劃，我同意。可是你想扮成誰？”
聽了牧晨風的完整計劃后，何征虜開口問道。
牧晨風微微一笑，對何征虜說道：“大爺爺，我不管扮成誰，首先一點就是咱們先從誰入手！”
“我認為先從孫五入手！”
楊斌抬頭看向何征虜，說道：“不管是孫五，還是王北平，甚至是牧振華等人，他們應該都與那個康先生有關系。”
“你選擇孫五，是想查找他們的犯罪證據？”何山開口問道。
楊斌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從孫五這邊入手，應該要容易一些！”
楊斌在過來之前，就已經和何山了解到了所有情況，包括他們要查的案子是什么。
只不過，楊斌沒想到的是，一個案子，竟然查了二十多年。
想要把這些人全都找出來，就要從他們的最在乎的事情上面下手。
何征虜點了點頭，看向牧晨風，問道：“你想好了嗎？這樣做很危險，隨時都會死的！”
“如果怕死的話，我就不會來帝都了！”牧晨風淡淡一笑，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只有這樣，才能最快地把他們全都找出來。”
說到這里，牧晨風看向何征虜，問道：“大爺爺，現在你們應該告訴我，你們到底在查什么了吧？”
這是牧晨風最關心的問題。
因為他知道，他現在所要查的案子，與父親當年所要查的案子，應該是同一個。
否則的話，太爺爺沒有必要費這么大的勁，布置這一切。
接觸的事情越多，牧晨風所看到的也就越多，他所考慮的問題也就越全面了。
只要將所有事情連在一起，他不可能猜不到這一點。
今天的事情，他是故意這么做的。
一方面是為了引出屠夫背后的人，另一方面也想逼迫何征虜等人告訴他實情。
總不能不清不楚得像傻子一樣，什么都不知道吧！
當何征虜出現在這里的那一刻，牧晨風知道，有些事情，何征虜應該告訴他了。
聽了牧晨風的話，何征虜想了想，說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你所知道的康先生，是一個隱藏在我國數十年的敵對特工。我們追查了二十多年，也沒有查到這個人到底是誰？”
“只知道他收買了很多人，其中包括很多大家族的子弟。”
說到這里，何征虜嘆了一口氣。
“目前所知道的這些人，你已經知道了。至于暗中，還有哪些人，我們一直在暗中調查。”
“如果這個康先生不找出來，對我們的危害是非常大的！”
何征虜看向牧晨風，神情嚴肅地說道：“這個任務非常危險，包括你父親在內，還有楊斌的大伯楊軍，前行一共死了二百多人。”
“這是一張巨網，想要把這張網撕毀，非常不容易！”
“這二十多年來，我們一直在沿著網線，尋找每個交接點。可查到的人，卻不能動！”
“一旦動了他們，就會打草驚蛇。這樣一來，所有的勢力也就白費了。而這個康先生，就會繼續隱藏下去，而且會隱藏得更深！”
何征虜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
聽了何征虜的話，牧晨風沉默了。
楊斌和何山也沉默了。
盡管楊斌和何山早已經知道，可他們知道的并不全面。
現在聽何征虜講完，所帶來的震撼是無比巨大的。
哪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負重前行。
繁華的背后，是無數無名英雄在默默地付出。
看似平靜水面，可隱藏著巨大的漩渦，一不小心，就會被它吞噬。
“你依舊堅持剛才的選擇嗎？”
何征虜看著牧晨風，再次確認地問道。
牧晨風重重地點頭，說道：“我堅持自己的選擇，我沒有那么崇高的奉獻精神，我只不過是想好好地活下去。”
“每天陪著家人，陪著妻子兒女，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我不想被人打擾，更不想每天都被人惦記。”
“所以，我必須出手，我要將那些惦記我的人，全都處理掉。”
“只有這樣，我才安心！”
牧晨風的話，聽上去非常自私。
可仔細想來，他說得并沒有錯。
他所做的一切，除了給父親報仇之外，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的小日子過得安寧一下。
可結果呢？
麻煩一個接著一個，敵人更是一個接著一個冒了出來。
怎么辦？
只能解決掉所有麻煩和所有的敵人。
否則，他這輩子也別想安穩。
他現在幫的不是太爺爺，也不是何征虜，更不是幫國安，他在幫自己。
已經身入其淵，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爬上來。
可如果不努力地爬，永遠都會在深淵之底。
只有不斷地往上爬，他才有機會站在深淵外面。
牧晨風站了起來，看著何征虜說道：“我需要一個新的身份，一個足以讓所有人在意的身份。”
“講具體一些！”何征虜問道。
牧晨風說道：“給我安排一個國外勢力的身份，我需要這個身份去接觸這些人！”
“這個沒問題，我可以安排。”
何征虜想了想，說道：“可是這樣的話，你之前的計劃，就廢掉了！”
“是的！之前的計劃，只是在我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制定的，既然已經知道事情真相，那個計劃也就沒有什么用處了！”
牧晨風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另外，我希望保護我的家人。”
“這一點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安排的！”
何征虜看著牧晨風，笑道：“你認為你外公待在靠山屯，是為了養老嗎？”
多余的話，不需要多說。
何征虜相信牧晨風會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
牧晨風笑了笑，重新坐下后，看向楊斌和何山，說道：“牧晨風必須要死，而且還要死在監獄里！所以，接下來如何安排，就看你們的了！”
牧晨風知道，只要他踏入看守所，或者是監獄。
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他。
而且，他只有“死”了，那些人才會安心。
也只有他“死”了，他才換個身份，換個容貌出現在那些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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