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方歇,兩位戰將相依成眠,直至日高方醒。
兩位于衙署大堂重逢,共享午餐后,同謀籌策。
蘇燁計議,命人傳書至希尼莫聯盟所在之迪拉索,告以南部落暗害軒轅鴻碩之事。
倘若彼愿和諧,則中央帝國遣軒轅鴻碩往迪拉索;若敵意猶存,則戰事繼續。
至日昏時分,軒轅鴻碩終蘇醒,精神大為復原。
在縣署之堂,三士飲酒言歡。
對蘇燁定策,軒轅鴻碩不多言辭,將決策權交諸部落族長。
倘若彼等不肯歸順,則只有毀滅作終局。
自發覺云蒙山蘊藏豐富礦產,蘇燁決意不讓其獨立。
如彼們執意分裂,則戰火再起,縱需族滅,亦在所不惜。
兩場戰役后,帝國中軍已向部落族長展現其威武,此乃武力之脅迫,亦是策略之威逼。
一邊揮槍,一邊遣使勸降,柔硬兼施,兵法之精粹盡顯。
果如所料,希尼莫聯盟內部已現分歧。
壯族主戰,因盂縣之敗而恨意加深,堅決不與帝國和談,誓與帝國戰至終極。
莫衣族主和,損失不重,欲與帝國和談,圖謀更多利益。
坎畢族則持中立態度,夜襲盂縣后損重不輕,欲戰心虛。
其他十余部落,族人稀少,多瀕臨滅亡或同化之際。
“諸位見識,南部落暗害軒轅老將,明顯將禍嫁于我等,何須為南部落與中華帝國為敵?”
莫衣族長放聲言。
“何故?彼等殺我多人,若妥協,何以對得起陣亡英魂?”
壯族族長怒發沖冠。
“二位族長請息怒,當慎思明辨,勿急躁行事。帝國中軍第一主力,曾破南部落二十萬之眾,以我等十余萬,實難敵之。”
坎畢族長緩言勸解。
“既知不敵,何必繼續征戰?”
莫衣族長質疑。
“當初結盟,言打則打,不打則談,圖最大利益,乃我等結盟之初衷。”
莫衣族長反駁。
眾族長未覺,皆以帝國官語交流,若非帝國統治多年,豈能熟練其言?
“如此,既然族長齊聚,舉手表決,愿隨壯族至死力戰者,請舉手!”
壯族長征詢群意。
可惜,僅兩小部落族長響應,余者靜默無聲。
“大家若不愿戰,便商談和平之細節及所求權益。”
莫衣族長放聲言。
“稍待,愿和談者,請舉手!”
壯族長打斷,高聲詢問。
奇怪的是,僅四小部落族長響應,其他小部落小種族仍是靜若止水。
“可見,他們亦非和談之意,顯然不愿停戰!”
壯族長得意大笑。
莫衣族長頭痛欲裂,面對此局,無奈之情溢于言表。
坎畢族長神色自若,對戰與和似乎并不關心。
“既然意見不一,將如何是好?”
莫衣族長發問。
“既然同盟,當團結一心,方能對帝國交涉,爭取最大利。”
依拉族長高言。
“據我所知,帝國新兵器甚強,不是敵手。寧愿投降,莫讓族人白白犧牲。”
奎山族長泄氣。
兩小部落族長紛紛出言,已無戰意。
盂縣曾立足,兩敗慘重,帝軍幾無損,新兵器致命,若是戰,未見敵即死,與前相比,中華帝國無法匹敵。
既誤判敵力,當正視之。
“各位族長,中華帝國鎮國大將軒轅玉兒傳書至此。”
使者匯報。
“軒轅玉兒?乃軒轅鴻碩之女?”
莫衣族長激動接信。
眾目皆向書信,欲知其言。
莫衣族長略覽,舉信高言:“軒轅玉兒愿和談,諸位意下如何?”
“和?殺我眾多,她何以和談?”
壯族長激起,高聲反對。
“不和?勝不過帝軍,莫非讓族人自盡不成?”
莫衣族長亦高聲反唇。
“何人稱我等無力御敵?南部落將助我等,倚云蒙山之險阻,我輩以逸待勞,耗敵至盡。”
壯族長聲如洪鐘,斥之以力。
云蒙山峻嶺重疊,險峻異常,為守敵之利所。
若循此術,帝國虎師雖猛,亦難以逼迫。
南部落之援,為我兵糧之源,我等恍若銅墻鐵壁。
其言一出,諸族長與族人皆生議論。
聯盟存亡,于此一舉。面對強敵中華帝國,群雄已生離心,不復昔日一意。
轉眼間,少數民族間便分出主戰與主和之議,紛爭不斷。
昔日混沌,今成雜沓,但畏死之輩已占優勢,主和力量居于上風。
然趨勢如此,無它,惟南部落是變。
恰在此時,一高壯俊男起身。
“諸位聽我言,吾朱梓驍,南部落之人。爾等無虞,南部落背后扶持爾等,加之云蒙險峻,縱使帝國兵強馬壯,亦不足為慮……”
朱梓驍,字字鏗鏘,鼓舞人心。
此子昔被蘇燁挫敗,失太子之位,囚天牢。時光荏苒,后母娘娘之助,復得釋放。
急于立功,毅然應命,掌云蒙事宜。朱慶余遣其來,欲試其能,亦欲亂中華帝國。
變局!此即變局!
其一席話,如雷貫耳,激發群愚,眾心復起與帝國爭衡之念。
南部落之援,如雨后春筍,令彼等在山林間游擊,帝國精兵難覓其蹤,難以全殲。
有南部落做后盾,云蒙山區將成帝國之夢魘。
然莫衣族長起立,聲振林木。
“朱梓驍,昔日不亦是你敗走麇地,四十萬大軍覆沒?今日何面目使我等赴湯蹈火,我族絕不從命!”
莫衣族長挺身而出,高聲反駁。
“物是人非,此番大局異昔。我輩足可憑云蒙之利,與敵周旋。帝國亦將興師深入此地,與各位并肩作戰!”
朱梓驍出言誘人。
南部落欲興兵,然帝國新安定,實力尚未固,遣師云蒙不合時宜。
山區之戰,非大軍所宜,亦無法排兵布陣。
朱梓驍記憶猶新,軒轅玉兒之第一軍團,使其夜不能寐。
若無對策,新式兵器,將自取滅亡。
然勸誘這些簡單之族,投身亂局,成就其圖,亦是所愿。
至于那些陳舊兵器糧草,于帝國,不值一提。
若能使諸族倚南部落而行,愈加完善。
“各位族長,南部落向為仇敵,今引狼入室,如引虎之毛,我等決不與之為伍……”
“當初同盟成立,南部落未曾參與,今日局面全然改觀,我莫衣族自此刻起,正式退出此盟……”
莫衣族長態度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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