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華,你無須擔心,這鬼市必然是要去的,但卻不用你去,佛子這情根一斷,算是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這點小事就讓他代勞吧。”
赫連蕭靠在池邊,慵懶得像個小貓咪,說出來的話卻冷靜無比。
“赫連蕭,你知道嗎?他第一次跟我表白就是在這個池子里,他問我,永生永世,不離不棄,可好?”
優曇華仿佛沒有聽到赫連蕭的話,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背對著赫連蕭,聲音悶悶的。
赫連蕭臉上的慵懶神情不見了,他盯著優曇華纖細又顫抖的背影,面色復雜地問道:“你就這么愛他,非他不可?”
對他而言,這簡直是三界最大的笑話!
魔帝烈焰火愛佛子嗎?必然是愛的,但如今的境況換做是她,她會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將佛子捆在身邊,讓佛子成為她的私有物。
但優曇華這又算什么?
他赫連蕭一生坎坷,身陷囹圄,早已不信什么骨肉親情,什么海誓山盟,看著如今的優曇華,心中只有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我不知道,”優曇華茫然道,“在他最愛我的時候,我沒有給他正面的回應,如今在我最愛他的時候,老天卻要如此懲罰我。”
赫連蕭目光變得深沉,他試著引導道:“你這句話是說對了,你說老天在懲罰你,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何佛子和你洞房后就得斷了情根呢?憑什么?老天又有何資格懲罰你?”
優曇華一愣,轉過身去,只見赫連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上來了,依舊赤裸著上身,下身松松垮垮地系了條褻褲,薄薄的衣料上還沾著從池里帶上來的水珠。
他正蹲在優曇華的身邊,一本正經地盯著優曇華。
“就憑你是魔嗎?你捫心自問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嗎?”赫連蕭又問道,“憑什么你是魔就比別的修士低上一等,這三六九等的規則又是誰定的呢?”
優曇華聽得一愣一愣的,剛剛幾口酒的醉意好像也散了一些。
她不好意思地打斷赫連蕭,道:“等,等一下,我干過傷天害理的事情的,赫連蕭,你是不是將我想得太好了。”
“……”赫連蕭無語。
這是重點嗎?
“你沒當過魔,你不知道的,所有惡意都撲來的時候,只有一種最快的解決方法,就是將他們都殺死,當你站在萬惡的頂端,所有的惡意都不會在困擾你。”優曇華坦然道。
赫連蕭輕笑一聲,他如何不知,他本質上和優曇華才是用一類人。
可優曇華不愿和他抱團取暖,卻偏偏要飛蛾撲火般撲向慕浮生。
赫連蕭沉吟半晌,又問道:“既然如此,你可恨那個給你天生魔血,讓你生而為魔的人?”
這下子優曇華的酒完全醒了,她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赫連蕭,問道:“你知道了什么?”
赫連蕭無辜地搖了搖頭,道:“我和你一樣什么都不知道,不過,阿華,你是不是也會隱隱有猜測,不然你為何執著地要去找若明,要去找三尊?當真只是想報仇嗎?”
優曇華按在地上的手掌瞬間握成了拳頭,指節被壓迫得通紅。
人人皆是后天成魔,憑什么她是天生魔血?
她的紅蓮業火又是怎么來的?
她不是沒腦子的人,所以她從記事就在追尋的自己的身世。
隱在叢林后的慕浮生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蒼白,難道前輩的身世真的和佛門有關?
他又想到,前輩將業火使用到極致時,腳踩的蓮花乃是佛教圣物……
慕浮生閉了閉眼睛,不論如何,他都不愿看到前輩和佛門反目成仇。
赫連蕭拍了怕優曇華十指緊握的手,道:“阿華,我倆都是從深淵里好不容易爬上來的人,有什么資格談感情?你和佛子好的第一天,你就知道會有今天的吧。”
優曇華一愣,咬了咬牙,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的。
她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
赫連蕭輕飄飄地聲音又傳來:“既然知道,又何必庸人自擾呢?戲做多了,可不就當真了。”
做戲嗎?
哈哈,優曇華很想笑。
但心真的好疼啊,她真是太入戲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