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還不等優曇華邁開步子，慕浮生已經率先上前開路了。
幾人在擁擠的紙皮人群里跌跌撞撞，總算擠到了第一排。
臺上數十個穿著戲服的角兒已經演了起來，臺下動不動就掌聲雷動。
優曇華皺眉，嘀咕道：“這演得都是什么陰間玩意兒，我為什么看不懂？”
赫連蕭卻指了指在角落里地幾個角兒，道：“阿華，你看那邊，這可不止一出戲呢？”
優曇華順著赫連蕭的指示看過去，不禁嫌惡地皺起了眉頭。
那不是懷仁那幾個人嗎？
什么時候成了臺上的戲角兒了？
只見懷仁一腳踩在一個和尚的背上，仰天大笑：“佛意最強又如何？還不是成了我腳下的螻蟻？”
優曇華挑了挑眉，心道：“他媽的，他這是在意淫？被踩著的那個人是慕浮生？”
但是她突然意識到，她當初測佛意值的時候，她的佛意值也是最高的那個……
頓時她心里就像吃了蒼蠅一般惡心，正當她準備沖上臺把這個惡心的東西揍一頓的時候。
場景突然換了，臺上的人都不見了，那么大的臺上空無一人。。
她震驚地朝四周看去，什么時候她站到了臺上？
而且臺下空無一人，慕浮生、赫連蕭，還有其他人全不見了。
優曇華正要跳下臺去找慕浮生，身后卻傳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
那種熟悉又陌生的，她很久沒有聽到的聲音，只一聲便敲在了她的心房上。
“前輩。”
優曇華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她僵硬著身子背對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眼眶里竟然有淚水在旋轉。
身后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皎潔的月光下，那個熟悉的身形在她的眼前投下一抹影子，正好和她自己的覆蓋到了一起，看起來是那樣的親密。
然后，她的手就被人從后面牽住了，是那樣的溫柔又安心的觸感。
“前輩，為什么不轉過來看看小僧？”慕浮生輕聲在優曇華耳邊問道。
優曇華竟然能聽清楚他的那聲輕笑，就像以前那樣寵溺而真實。
她閉了閉眼睛，攥緊了牽住她的那只手，她真的太舍不得松開了。
可是……她如何能這么卑微？
優曇華咬咬牙，硬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假裝淡然地轉身，問道：“你的閉口禪破了？可以說話了？”
慕浮生嘴巴帶著一抹淺笑，點點頭道：“嗯，小僧不舍得前輩這般孤單。”
這句話仿佛觸碰到了優曇華的某個開關，她猛地甩開慕浮生的手，質問道：“舍不得？你好意思說？你修閉口禪的時候舍不得我了？還是情根斷的時候舍不得我了？”
慕浮生一愣，面色復雜，他張了張嘴，終于道：“前輩……”
“慕浮生，你現在的行為算什么？”優曇華打斷了慕浮生，又諷刺道，“堂堂佛子這是在干嘛呢？月黑風高的夜晚牽住了一個魔女手，不知道佛祖會不會誤會！”
慕浮生心疼地搖了搖頭，又往前走了一步，對優曇華伸出一只手。
“前輩，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的目光認真，純粹的好像不含一絲雜質，讓優曇華忍不住沉淪。
她搖搖頭，別開目光，恨聲道：“重新開始？你開什么玩笑，你情根都斷了，我跟你開始什么？做好兄弟嗎？那真不好意思，我優曇華從來不缺兄弟，更不缺你這個。”
“前輩，你看看我，好嗎？”慕浮生安撫道，“我是真心的，我的情根是斷了，但是……它可能已經長回來了。”
優曇華轉頭，猛地看向慕浮生。
目光里全是不可置信。
情根長回來了？
這些時日里慕浮生對她的遷就甚至是在乎她都看在眼里，難道……情根真的會長回來嗎？
優曇華不禁心道：是不是她和慕浮生的感情太感天動地了，老天也不忍心破壞了？
但她卻依舊不敢相信，無助地喃喃道：“是嗎？”
慕浮生點了點頭，深情地看著優曇華，一字一句道：“前輩，我說永生永世，不離不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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