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檸皺了皺鼻子，故意用委屈巴巴的聲音說，“我如果不跑，難道要等著靈根被挖嗎？”
她的靈根肯定是沒有被挖的，但聽到這話的沈書鈺，卻是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挖空了一樣。
他當即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大掌力道溫柔，“原來那個時候師妹就知道了。”
在他對虞家，對虞楚楚的一切都還不清楚的時候，師妹一個人承受了那么多。
虞檸聽出來男人語氣里的惆悵，她抬手覆蓋在對方的手掌上，拍了拍，“都過去了，大師兄，還好當時碰上了你，不然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沒有沈書鈺帶她回靈云宗，或許她依舊會想辦法前往到修真界修煉，但定然不會是今天的模樣。
又或許，她根本去不了修真界。
沈書鈺反手握了握她的手，拉著她的手垂在身側，“事實不會改變。”
沒有師妹口中的另外假如。
沈書鈺和虞檸站到虞府門口的時候，虞家小廝早就等候多時。
只是這小廝顯然是受了虞楚楚的什么指示，在瞧見明顯不同于凡人的沈書鈺和虞檸兩人的時候，挺了挺腰。
他看了兩人一眼，攔住說，“丞相府重地，兩位前來可有拜帖？”
倒不是小廝不怕這些仙人。
實則是大小姐之前跟他說過，他們在凡界不允許動用仙法傷人，不然會被狠狠懲罰。
呵，那他還怕什么。
這么想著，小廝的態度更加頤指氣使了些，“倘若沒有拜帖，兩位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丞相大人和大小姐日理萬機，沒空見你們。”
聽著小廝的話，虞檸微微挑眉。
“大師兄，我突然想起來，江南這時的花開的正好，要不我們去看看？”
沈書鈺垂眸，對上虞檸亮晶晶的眸子，寵溺一笑，“好。”
他不知是在演戲還是當了真，原本拉著虞檸的手還沒松開，轉身欲要離開。
虞檸頭也不回的跟著轉過身去。
見這樣的架勢，小廝愣了一下直接慌了。
這可如何是好，大小姐只是說讓他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可沒說讓他真的把人趕跑啊！
他可是看的出來，大小姐定然還有別的計劃，就等他們進了虞府再好好磋磨了。
他們怎么能跑呢！
“等等！兩位等等！”
后面小廝急切的聲音傳來，虞檸嘲諷的勾了一下唇角。
沈書鈺則是跟沒聽見似的。
很快，小廝跑到兩人跟前，氣喘吁吁的抬手攔住了他們。
“你們別走！”他喊道。
“為什么不能走？”虞檸好笑，“大師兄，我們可是沒有拜帖啊。”
沈書鈺配合的嗯了一聲，繞開小廝繼續離開。
看著兩人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小廝這下真的慌了，臉色都變的煞白。
他追上去兩步又退回來，趕緊跑回虞府。
他要立刻去稟告大小姐！
皇城前街很熱鬧，與平日的靈云城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虞檸瞧著不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拉了沈書鈺一把，“等等大師兄。”
“怎么了？”沈書鈺問。
虞檸從儲物戒里拿出來兩塊面具，在沈書鈺錯愕的目光中，遞給他，“戴上這個，以防萬一。”
防的是什么萬一，自是不必多說。
虞檸深知沈書鈺那張臉的殺傷力，倘若他就這樣直接走過去，怕不是要把所有人都目光都吸引過來。
她只要想想就后背發毛了。
沈書鈺接過白玉面具，抬眼看了看虞檸手里的，是塊淡紫色的，“為什么顏色不一樣？”他問。
見沈書鈺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手里的面具看，虞檸眨了眨眼，還以為他更喜歡紫色。
“要不我們換一換？”
面具本身是靈玉打造，不存在大小一說，戴到臉上后會自動調節。
沈書鈺薄唇微抿，也不知在不開心什么，他抬手把面具扣在了臉上，瞬間上半張臉被遮擋住。
虞檸看的一愣。
似乎……還不如不戴呢。
沈書鈺被虞檸古怪的眼神盯著看，心里突突一跳，他不自覺抬手碰了碰面具，“怎么了？為什么一直看著我。”
虞檸輕輕搖了搖頭，這會兒自己也戴上了面具，嘆道，“世間美人兒少有。”
沈書鈺：？
兩人并肩走在街上，皆是穿著仙氣飄飄的白色衣服，看起來極其登對。
哪怕他們戴著面具，依舊不可避免的被一眾人視線洗禮。
虞檸只當沒看到，她路過一個做荷葉雞的小攤，香氣飄飄鉆入她的鼻尖。
凡間的荷葉雞聞起來便和修真界不是同一個味道，但各有各的優點，虞檸還挺喜歡這樣的煙火氣。
多年辟谷的她，這次被荷葉雞的味道勾起來了饞蟲。
沈書鈺到底還是了解她的，他先一步在小攤前駐足，“兩只。”他說。
“公子稍等，馬上就好！”
攤主開始忙活起來。
虞檸歪了歪頭，“為什么是兩只啊大師兄。”
“擔心你不夠。”沈書鈺一本正經的說。
隨后他就察覺到自己的手被狠狠捏了一下，沈書鈺微微勾起來唇角。
遠遠的
百里宸將視線從一男一女身上收回，馬車的窗簾被他放下，胸腔翻滾的情緒難捱，久久沒辦法平復。
突然的
虞檸蓮花空間里，被阿雪和穆念軒找回來的紫玉鐲子光芒波動了一下。
阿雪歪了歪頭，疑惑的盯著爪子里亮了一下的玉鐲。
小龍貓當即把鐲子掛在耳朵上，朝不遠處打坐修煉的穆念軒跑去。
喵嗚～
阿雪在沉浸專注的穆念軒身旁繞了一圈，低低的叫喚了兩聲，見穆念軒不搭理她，她直接在他身旁趴了下來。
紫色的玉鐲被她從耳朵上拿了下來，阿雪直勾勾的盯著玉鐲看，時不時的伸手碰一下。
……
虞檸手里提著熱騰騰出爐的荷葉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惜這時候空間被封鎖，不然她定然會分一只給他們嘗嘗。
阿雪暫且不知，念念卻是喜歡吃荷葉雞的。
想當初她硬塞到大師兄嘴里被嫌棄的雞腿，可是被念念一直覬覦著。
虞檸倒是發現了阿雪在空間里和鐲子玩兒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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