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妄卿與夏錦晟在床榻上膩歪了好一陣,直到小桃在外邊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暗閣的門,兩人這才面紅耳赤的松開了對方。

  “陛下,陸正君求見。”

  楓妄卿一愣,下意識有些心虛的干咳了兩聲,只見夏錦晟有些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陛下后宮三千,倒是真的忙的很啊。”

  “乖,朕等會再來陪你。”她安撫的捏了捏他的手,站起身后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亂的衣裳,又扶正了頭上的發冠,這才邁著步子走出了暗閣,“讓他進來便是。”

  楓妄卿坐在椅子上后調整成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端起了茶杯細細抿了一口,開始瞧起了桌上的奏折,直到一身青衣的陸郗走到了跟前緩緩下拜,她這才將頭抬了起來,“免禮,坐。”

  “謝陛下。”陸郗將手中的木匣子放在桌上后便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他看著她手里的那一只有些眼熟的茶杯,眸底不禁閃過一抹深意,“陛下這只茶杯可是一對?”

  “一對?”

  語落,楓妄卿也跟著他的眼神望向了自己手中的茶杯。她一頭霧水的眨巴眨巴眼,思量片刻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抬眸看向陸郗:“這只杯子是祁侍臣給朕的。”

  那日他端來了一杯西湖龍井,用的便是這一只杯子。杯壁無瑕且杯身小巧玲瓏,她覺得看著賞心悅目,也用著順手,便留在了御書房泡茶喝。

  陸郗垂下眸,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那木質的板蓋,最后從桌面上的木匣子中取出了一盞琉璃杯。

  楓妄卿仔細瞅了一眼,沒忍住嘴中輕“嘖”了一聲。

  琉璃成色一看便是上品,桌案上擺著的的燭燈與窗邊斜撒進來的碎光透過那盞琉璃杯,如柔波與光的金澤突破重重影翳,絢麗奪目,華美動人心弦。

  “陛下,微臣也想送您一只杯子。”

  陸郗眸光微閃,將那只琉璃杯雙手捧著呈到了她的面前。

  楓妄卿雖看出來了這只杯子確實價格不菲,千金難尋。但是她好歹是皇帝,什么奇珍異寶沒見過,像這種琉璃制的物件養心殿內隨處可見。

  更何況她缺的不是杯子,是會泡茶的人啊。

  這么想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朕不需要。”

  對于她來說,她只是喝慣了祁舒鶴泡的茶,用什么杯子喝茶倒是并不重要。

  反倒是這種杯子,陸郗身為正君用著倒更合適,在后宮宴會時還能給他撐撐場面。

  然而這四個字到了陸郗的耳中卻成了另外一種意思,他眸底滿是失落,望向那只琉璃杯的眼神都浸滿了悲傷。

  他將那盞琉璃杯隨手放進了木匣子中,比起剛開始小心翼翼的呈給楓妄卿,這會兒的動作倒頗有自暴自棄的味道。

  果然,在陛下眼中,祁舒鶴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他花多少心思也比不過陛下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楓妄卿見他情緒低落,不免覺得有些奇怪,“怎么了這是?”

  這怎么還一副委屈的不行的表情?

  陸郗緩緩深呼吸了兩口氣,連忙將臉上的情緒收斂了去:“微臣無礙,謝陛下關心。”

  既然陛下真的只將他當做合作伙伴,他便不該將這多余的感情表現出來。

  他怕陛下嫌他因情生事,從而選擇換一個人去做樣子給湘太妃看。

  那樣的話,他便連演出來的愛意也得不到一分一毫了。他會變回曾經后宮中那個人人可欺,無法獲得她目光和憐憫的陸侍郎。

  他一步一步小心謹慎走出來的棋局全將功虧于潰。

  楓妄卿不知道眼前的人腦海中有這么多復雜的想法,她上前輕輕揉了揉他的頭,輕笑著開了口:“身為后宮位分最高的人,你這件事情處理的不錯。”

  陸郗一愣,“您覺得微臣做的對?”

  僅僅是被她揉揉腦袋,自己腦海中那些想法一時間全都被打亂了。他詫異的抬眸望著她,似乎是想確定她剛剛說的話是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站在你的立場來看,你不僅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祁舒鶴的安危,還給了劉侍郎一次悔改的機會。”

  在他一點一點亮起來的眼神中,楓妄卿朝他略略一點頭,“作為正君,你倒是很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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