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官方的人在,謝修文這心里頭才是真踏實了。

  大治朝的治安還是很靠譜的,尤其這里離京城近,可以說是離京城百里之內,都沒有山賊匪患。

  越是如此,如今出了定國公府小公子被刺殺的事兒,才越是容易引起上面的重視。

  縣令也不傻,在他的地界兒上出現這種事,一個弄不好,可是要有連帶責任的。

  此時他無比慶幸,謝修文派人通知了他,如今至少可以帶人守在此處,若是定國公府來人了,他也好有個交待。

  “謝大人,下官還特意帶了兩位大夫,都是治療外傷以及跌打的好手,不妨請他們去看看?”

  謝修文點點頭:“還是陳縣令思慮周到,請。”

  一番檢查之后,確認王宴清的傷處理得很妥當,且日后好好修養,也不會落下后遺癥,陳縣令這里也算是放心了一大半。

  定國公府的人是天將亮時趕到的。

  謝修文有些意外,畢竟以他估算的時間來看,那名護衛不可能進得了城的。

  等人到了,他才明白了這位護衛的忠心與護主。

  看著這些人的穿戴,應該是從城外的莊子上臨時抽調來的,穿的衣服并非是整齊劃一的國公府的護衛服,而且這些人明顯高矮胖瘦也有些差別。

  謝修文自然是無心再睡,而且他家莊子也就這么大,這么多人,也的確是沒辦法安置,干脆,他大手一揮,讓上來守夜的這些村民們都回去休息了,當然,沒忘了告訴他們,天亮后會派人下山給他們結算報酬。

  天朦朦亮后,王自珍和古氏二人都忙碌了起來,這會兒也沒心思去伺候小主子了,趕緊地把飯菜預備起來才是正經。

  至于定國公府的那些人,他們自稱帶了干糧,不過,劉若蘭還是命人煮了一大鍋粥讓他們去盛,另外又做了一些熱乎的饅頭,搭配上咸菜,總比啃干癟癟的餅子要好。

  王宴清的情況不是特別好,主要是現在還不宜挪動,大夫的意思,最好是在這里休養半個月以后再往山下走,而且還得穩著些。

  如此,謝修文是沒有什么意見的,只護衛犯了難。

  他不確定主子什么時候才會派人過來,只能在這里等了。

  直等到晌午時,定國公府的馬車才到了山腳下。

  王信一路上行色匆匆,就怕自己最為看重的這個嫡長子再出什么事。

  等確認兒子沒事之后,這才想起來向人道謝。

  陳縣令自然是不敢當他這句謝的,連說不敢,隨后見他并無責備之意,這才放心地帶人回縣衙了。

  王信也知道最該謝的還是這位主人家,原本就曾多次聽趙越夸贊這位謝榜眼,如今見著了,自然是少不得一番探究。

  雙方聊得不錯,謝修文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不會為了所謂的清流之名就拒絕與達官貴人們交際,這一點也甚得王信的喜歡。

  “如此就要勞煩謝編修了,我這孩子如今也不能挪動,暫且在此休養,待一月后,我再派人來接。”

  “可以。”

  王信在朝中是有正經差事的,也不能一直留在這里,住了一晚之后,覺得這莊子養傷是真不錯,清靜而且住的也挺好,吃食上雖不及國公府精細,但也算是葷素搭配,且看著兒子吃的噴香,他也就不多說什么了。

  走之前,他特意又尋謝修文說話,留下護衛小廝若干人,又留了二百兩銀子,算是他們這些人一個月的吃住花銷。

  謝修文沒有推托,大大方方地接了,倒是讓王信高看一眼。

  若是謝修文為了巴結定國公府而不收這筆銀子,反倒是讓王信覺得他有大的圖謀。

  這樣則是剛剛好。

  謝修文帶著豆子回京了,沒辦法,假期有限,還得上值呢。

  劉若蘭不放心幾個孩子,特別是有一位在這里養傷的小公子,更得上心,所以干脆就沒有走。

  謝修文原本也有讓她留下來照顧的意思,如今這樣倒是剛剛好。

  謝容昭也能留下來,最高興的就是程景舟了。

  這兩個孩子原本就是胳膊不離腿兒的,如今都在莊子上住著,閑來無事就愛湊到一起。

  謝容昭想到書中女主還曾弄了一個叫啥壁爐的出來,最初就是因為跟王宴清結識,而王宴清睡不慣炕,所以才鼓搗出來的。

  如今她倒是可以先弄出來,先便宜了自家人再說。

  說干就干!

  現在天氣還不算是特別冷,土沒有凍上,她跟朱翁幾人一說,他們就開始張羅了。

  沒兩天,一個嶄新的壁爐就做成了。

  這處壁爐就修在了東跨院的東廂房里,幾個小子們天天在這里上課,如今有了壁爐,倒是不用再另燃炭盆了。

  山莊原本就是建在了山上,最不缺的就是柴。

  有了這個,他們一年倒是能省下不少的炭錢來。

  第一個修好了,第二個第三個就陸續都做出來了。

  王宴清養傷的屋子里也弄了一個,剛開始試的時候,他還一臉好奇,等感受了一日之后,就覺得這東西好。

  因為他要養傷,天氣又有些冷,所以一早一晚,就會有人把王宴清睡的那個炕給燒一把柴。

  王宴清實在是不習慣,總覺得渾身都燥得慌,嘴唇也有些干。

  他可是金貴的國公府小公子,住的地兒都是有地龍的,哪里睡過這種東西?

  可他本就是在此養傷,也不好意思嫌這嫌那的,沒想到如今屋里多了個壁爐,倒是好很多了。

  “宴清哥哥喝些蜂蜜水吧,我瞧你這兩日的嘴唇都起皮了,往后有了這個壁爐,這爐也就不用燒了。”

  王宴清這才明白,是眼前的小姑娘注意到自己的不適,所以才差人弄起來的,瞬間有些不好意思了。

  “謝謝昭妹妹,這東西叫壁爐?你是從何處看到的?”

  謝容昭歪著頭道:“我以前也沒見過的,我在南方長大的。但是我有看到北方的炕和火墻呀,這跟火墻不是一樣嗎?咝,我一直以為這也是火墻的一種呢,不是嗎?”

  王宴清被她給帶偏了。

  他一個不事生產之人,自然就更不懂是不是火墻了。

  謝容昭閑來無事就愛找王宴清說話,她想的是提前巴結好這位大權貴,日后自己和景舟哥哥也能沾沾他的光,至少不會再被人迫害。

  可程景舟卻覺得他的小乖寶要移情別戀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