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華原本也不想管,可問題是她的婚事還在夫人那頭捏著,就算是不入宮了,若是嫡母一個不高興把她嫁給個鰥夫,那也是有得受的。

  可這些話,謝春華可以想,卻絕對不能對著外人說。

  醉仙釀的事情,謝容昭這里幫不上忙,謝春華也是沒旁的法子了,反正她按嫡母說的辦了,余下的事情,便聽天由命吧。

  謝夫人讓她將謝容昭請過來,當然不僅僅只是想著醉仙釀的事,她可是早有計算了。

  由始至終,謝夫人都不曾露面兒,但是已經通過下人們的眼睛和耳朵得知了謝容昭的一個大概喜好。

  又兩日后,謝容昭正陪著母親一起做繡活,抬頭見,突然察覺母親的嘴唇泛紫,一瞬間便生出驚恐之感。

  “阿娘,你別動!”

  劉若蘭不知其意,看向她笑道:“怎么了?”

  謝容昭表情卻是十分驚詫,“來人,去請大夫,快!”

  謝容昭又將古嬤嬤喚進來,二人合力將劉若蘭扶到榻上躺好。

  劉若蘭被她這做法給驚著了:“怎么了?乖寶,我并無不適呀,為何要請大夫?”

  “阿娘,您先別說話。”謝容昭又轉頭問古氏:“我阿娘的唇色可是不對?”

  古氏細細觀察了片刻:“好像是有些發紫,不似以往紅潤。”

  因為謝修文不在家,劉若蘭又連二門都不出,所以平時在家也不上妝,只是洗完臉后再抹些雪花膏養膚便好。

  唇上未涂唇脂,這顏色明顯泛紫,任誰看了也會意識到不妥。

  很快,大夫被請來,又是診脈,又是扎指尖要血的,最終確定,夫人這是中毒了。

  謝容昭驚得臉色一片蒼白:“您可未說錯?當真是中毒?”

  “正是,只是如今毒性尚淺,倒也好解,不過還得先弄清楚是中了何毒才是。”

  謝容昭一番命令下去,古氏和王自珍的動作都很快,在廚房里頭做事的,哪怕是個燒火丫頭也都被叫過來問話了。

  大夫將劉若蘭屋里頭擺著的幾樣點心和茶水都一一驗了,最終確定是一盤點心出了問題。

  “這點心里頭加了蜂密,應該還加了杜娟花的花蕊,此物有毒,便是尋常的蜜蜂采蜜,也都會避著這杜娟花的,想不到竟然有人如此精于算計,將杜娟花的花蕊摻在這糕點之中,而且藥量輕微,若是連續用這點心,大概要十日左右才能毒發。”

  謝容昭心頭大駭,萬沒想到已經有人將手伸進了他們家的內院。

  “大夫,那如今我母親?”

  “無礙,我觀其癥狀,大概已食點心約莫兩三日,中毒不深。”

  劉若蘭此時清醒著,自然將這些話都聽了個清楚。

  她無比慶幸有一個好女兒,若非是乖寶發覺她唇色有異,只怕也不可能這么早就能解毒。

  外面跪著一干人等,謝容昭確定劉若蘭這里無甚大礙之后,便親自去外頭審問了。

  別看她年紀小,但是她一直跟隨在謝修文左右,將他身上的那股子官老爺的威嚴學了個十成十。

  “你們倒是嘴巴都硬,我也不急著罰你們。這樣,給你們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誰能揭發出一人來,若被我查實,不僅不用受罰,還可以再得二兩銀子的賞錢。若是功勞夠大,我甚至可以將賣身契發還于你們。如何?”

  謝修文離京前,才剛得了正四品的官職。

  按大治朝的規矩,謝修文如今祿米三百石,職田七百畝,月雜也漲到了四千兩百貫,而力課則是由原來的二十四人,漲到了如今的三十二人。

  謝容昭最先懷疑的,自然就是后進府的這八人了。

  后進府的八人中,有六人為護院,還有兩名仆婦。

  其實一般而言,朝廷給分配的力課都以青壯年男子為主,有些府邸也會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許些好處給那里的胥吏,提一些私人的要求。

  謝容昭知道父親不會提這種額外的要求,而母親也向來覺得內宅主子不多,沒必要增派人手,所以,這兩名仆婦的到來,本就有些問題。

  謝容昭原以為問題就出在了這兩名仆婦身上,但是她細一審問,才知道這二人之所以被指派到謝家,是趙越從中使了手段。

  “小姐容稟,奴婢二人本是罪臣家眷,先前流放邊關數載,直至去歲才得了機會重歸故里,只是奴二人親戚都不愿意再認我們,便是兒女也都嫌棄我們年老無力,奴二人本是想著投河自盡來著,好歹也算是回來一趟見到了親人,死也無撼了,恰好被世子爺手下所救,如此被暫時安置在了城外。

  半月前,世子爺差人來尋了奴二人,說是將奴二人的身世已查明,又憐我等老邁,只說是為我們準備了一條可以養老的路子,如此,奴二人才進了謝府。”

  方虎適時地將二人的相關戶籍證明都呈上來了。

  這二人的確是奴籍。

  然,在獲罪之前,二人也都是有頭臉的人物,其中一人更是自宮中出來的,若非是因為許配的夫家惹了禍事,也不至于流落至此。

  謝容昭只覺得事情似乎是更棘手了。

  若不是她們,那就只能是在府里頭做了幾年的老人兒了。

  謝容昭很難想像,在府里做了幾年差事的人,竟然會做出背主之事。

  好在謝容昭先前想的法子甚妙,一番攀扯之后,還真是將那投毒之人給揪了出來。

  方虎那頭也不含糊,直接就去查了她的丈夫兒子,看看是否能有突破口。

  不過那婦人一問三不知,一再否認自己用了杜娟花,還說自己一個下人,哪里有機會接觸那等的好東西?

  謝容昭的眉心跳了跳,若非是不合時宜,她真想直接將人給揪到衙門里去。

  這人的住處已被搜撿一番,很快就找出來一包東西,經大夫確認過之后,的確就是杜娟藥粉,然到了這個地步,那婦人仍不認罪,還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被人陷害了。

  “先將人捆了,堵上嘴,扔到柴房里關著,待母親身體好些了再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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