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一開口,那小媳婦也的確是嚇到了。

  不管怎么說,她就算是官眷,那也只是個普通的夫人,連個誥命都沒有,哪里來的資格去議論人家謝夫人?

  “我,我……”

  小媳婦我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是聽到動靜的陳嬌嬌過來了,一見是她,臉便沉下來了。

  “堂嫂這是做了什么?”

  劉若蘭看過去,沒想到還真是陳家的人。

  陳嬌嬌雖然是在質問小媳婦,但是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到了劉若蘭身邊,行禮后問道:“母親沒事吧?可是她沖撞了您?她是外城三房的人,是陳文興的娘子。”

  她這么一解釋,劉若蘭倒是明白了。

  當年還想著將她家乖寶娶回家的那位陳三夫人,就是眼前這個小媳婦的婆婆?

  呵呵,還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呀。

  “原來真是你們陳家人,我原以為她只是借著陳家的名頭在胡言亂語,既然是你們陳家的親戚,那便算了。我們走吧。”

  后面這句是對著許如意說的,兩人畢竟也算是比較有身份的官夫人了,也不好真地跟一個沒品級的小娘子計較。

  她們一走,陳嬌嬌便皺眉:“誰來說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其實謝容昭就在不遠處,只是她想摻和這件事,而且畢竟是嫂子的娘家人,也不好鬧得太尷尬了。

  謝容昭見母親走了,她也沒再多留,趁著現在大嫂沒看到自己,還是先走吧。

  府中下人戰戰兢兢地過來將事情全過程都說了一遍,包括這位小媳婦剛剛對謝夫人的不敬之語都說了,可把陳嬌嬌給氣得不輕。

  他們在陳家這樣公然羞辱自己的婆婆,是生怕她在婆家日子過得太順心了嗎?

  “來人,將她給我攆出去。若是有人問責,只管推到我身上。”

  “是。”

  陳文興媳婦還不服氣呢,覺得自己也是陳家人,他們憑什么這樣對待自己?

  結果,剛一張嘴,就被人拿破布堵了,然后直接往外拖。

  那當真是一點兒體面也不講了。

  陳三夫人還在后頭跟幾位官夫人們說話呢,當然,主要是想要巴結討好,畢竟,她自己沒本事混一個誥命夫人當當,總得與這些權貴們打好關系,要不然,以后兒孫們的前程指望誰呢?

  結果,有丫頭過來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陳三夫人臉色都變了。

  她也不敢鬧大。

  畢竟現在的陳博可不是以前了,人家的官職更高,而且還有謝家這樣的親家,她實在是招惹不起。

  也幸好現在陳三夫人長腦子了,沒在屋里鬧起來,等出來后得知是兒媳婦得罪了謝夫人,臉都嚇白了。

  “這個作死的哦!什么話都敢往外說。那可是謝尚書的夫人,她怎么敢哦!”

  不管怎么說,人已經得罪了,陳三夫人這會兒也顧不得去打罵兒媳婦了,還是找了個借口將陳夫人叫出來,開始想辦法補救。

  “你兒媳是瘋了嗎?莫說是她了,便是我在謝夫人面前也是要矮上一頭的,她哪兒來的膽子敢在背后妄議謝夫人?”

  陳三夫人面色發窘,她也想知道啊,這個大兒媳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大嫂,事已至此,您還是幫忙想想辦法的好。我們也知道這件事情做錯了,可是話都說了,怎么也收不回去了,您看是讓我兒媳婦上門認錯,還是咱們只備些禮物上門賠罪?”

  陳夫人氣得手都開始抖了。

  本來他們謝、陳兩家結親時,這謝大人的官職就比她家老爺高,而且老爺能調回京城任職,還是托了謝大人的福。

  如今謝大人官運享通,身上還有一個正二品的虛銜,自家老爺跟人家差得更多了。

  這種時候,偏偏還有一個能給自己拖后腿的三房!

  簡直要氣死她了。

  “這件事情你先不要急,我先問過謝夫人的意思吧。不過,一會兒你得跟我一起去謝夫人那里賠罪。不管怎么說,那是你的兒媳婦,她蠢,你這個當婆婆的就得站出來扛罪。”

  “是,我知道了。”

  陳三夫人再糊涂,也知道謝大人如今可是位高權重,五位閣臣,謝大人是最年輕的,還不到四十呢,這要是以后順順當當的,至少可以掌權二十年。

  這樣的大人物,誰敢得罪?

  也就是她家那個不省心的兒媳,簡直就是沒長腦子!

  劉若蘭雖然生氣,但這是陳家的宴會,人家好心請她們來坐客,也沒道理特意擺譜,所以也沒有為難陳三夫人,不過還是嘲諷了幾句,算是泄憤了。

  對于陳夫人來說,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

  說白了,人家就是看著兩家的親戚關系,要不然,哪能這般的輕拿輕放?

  當然,事后陳夫人和陳三夫人都各自備了一份兒厚禮送過去,算是賠罪了。

  劉若蘭原本不想收陳三夫人送來的,畢竟這禮一旦收了,就意味著她原諒了。

  可是又想著陳嬌嬌好歹也是陳家的姑娘,不好做得太過,免得日后兒媳婦難做,所以便讓人收了。

  一場風波,也就這樣過去了。

  娘兒幾個誰也沒提這事,但還是被謝修文知道了。

  謝修文這人,打年輕的時候就護短,如今年紀大了,強勢起來了,但是這護短的毛病不僅沒改,反而是變本加厲了。

  于是,陳家三房那邊就倒霉了。

  陳三爺的父親和陳博的父親是親兄弟,只是陳博的二叔過世了,所以現在都說三房,以前剛分出來的時候,是說二房的。

  這都不重要,謝修文覺得這陳三爺與陳博一家子的關系其實就是遠了,所以收拾起來毫不手軟。

  謝修文現在可是吏部尚書,又是帝王倚重的閣臣,他想收拾一兩個小吏,還需要親自出手?

  沒幾天,陳文興就被貶官,好容易才回京的,又被貶到外頭去了,而且這回還降職了。

  不僅如此,連帶著陳三爺家的一些產業也受到了影響。

  謝修文收拾人就這一點好,不會留下什么把柄,而且對于這種小打小鬧,一般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就是不把你折騰死,給你留口氣兒,你還得感激他老人家大恩大德,寬厚仁慈的那種!

  所以,腹黑這倆字放在謝修文身上,那是絕對貼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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