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蓮嚇得魂飛魄散,恐懼如冰冷的寒風般掠過她的嬌軀,讓她如墜冰窖。
她滿眼驚恐,絕望地癱倒在地。
牙齒不受控制地上下打著架,哆嗦得不成樣子,
“假扮宋長蘇之人,是,是,是,東,東……”
秦金蓮話還未說完,突然痛苦地捂住心臟。
身體縮成了蝦子,血液從七竅中緩緩流淌出來。
秦金蓮嬌媚勾人的臉蛋變得猙獰扭曲。
身體瘋狂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長歡急忙奔上前,蹲下身去號她的脈搏。
又掀開她的眼皮看了看,對眾人搖了搖頭,
“她已經死了,中了蠱毒心臟爆裂而死。”
“這種蠱毒能控制人的心智,只要說出不該說之事,便會心臟爆裂而亡。”
“看來,假扮宋長蘇之人早已留了一手。”
“為她種下蠱毒控制她,可笑她還對那人死心塌地。”
“秦金蓮臨死前說那人名叫東……我敢肯定,那人便是東方祭。”
“目前看來,只有找出真正的宋長蘇,才能讓事情大白于天下。”
完顏察察叉著腰嗤笑一聲,
“不是東方祭那王八蛋假冒宋長蘇我吃屎。”
“那狗雜種壞透了,什么缺德干什么。”
“真是挖人墻腳補自己缺口,盡干缺德事兒。”
蒼鶴拍了拍完顏察察的肩膀,忍著笑意,
“完顏兄,你口味真重,那玩意兒你也吃得下?”
完顏察察梗著脖子爭辯道,
“小王我那不是打個比方嗎?又不是真去吃,要吃你吃……”
東方玄夜扶著長歡站起身,吩咐亦初,
“去地下室,掘地三尺,也要將真正的宋長蘇找出來。”
眾人提著燈籠打著火把,打開密室鑰匙,順著樓梯來到地下室。
可是,地下室只有兩個房間,擺著半成品偃具一目了然。
難道,這密室中還藏著密室不成?
宋長蘇到底關在哪兒呢?
東方玄夜舉著火把環顧四周,淡然吩咐,
“敲打四周的墻壁,看看有沒有暗室或者夾層。”
大家一起行動起來,趴在墻壁上敲敲打打,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完顏察察正敲打得起勁,突然一臉驚喜道,
“這面墻壁敲起來有回聲,這里面肯定有密室。”
“但是門在哪兒呢?這面墻看起來是一整塊,本王怎么找不到門呢?”
完顏察察積攢力量,高壯的身軀狠狠向墻壁撞去。
“砰”的一聲響,一下子將那堵墻給撞開一道暗門。
完顏察察“哎喲”一聲,一頭撲進門內,差點摔個狗啃屎。
眾人急忙提著燈籠涌進去,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這是一間不大的密室,里面只有一張簡陋的木頭床,一張木頭桌子。
床上墊著破爛的床墊及黑黢黢的棉被,床腳放著一個恭桶。
桌上擺著一個裝水的瓦罐,旁邊是一筐不知放了多久,已經發霉的饅頭。
在明亮燈籠的照耀下,一個瘦骨嶙峋蓬頭垢面的男人坐在床沿上,用變形的手遮住眼前的光。
男人細瘦的腳踝上,拴著一根長長的鐵鏈。
鐵鏈的另一頭,固定在地上的鐵樁上。
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及霉味撲面而來,眾人感到呼吸困難紛紛掩鼻。
東方玄夜打量著男人蒼白的臉色,沉聲道,
“幫他將鐵鏈砸開。”
亦初正要上前砸鐵鏈,獨孤青川揮了揮寶劍,
“你們讓開,讓本尊來。”
說著走上前揮動寶劍,對準宋長蘇腳邊的鐵鏈劈了下去。
“哐當”一聲,鐵鏈火星四射,一下子被劈成兩截。
只有極短的一截,還套在對方腳踝上。
男人適應光線后,緩緩移開遮擋眼睛的手,嘶啞著聲音問道,
“你們是誰?來這里干什么?”
男人雙手粗糙不堪關節嚴重變形,像扭曲的雞爪子般,看上去十分可怕。
東方玄夜打量著男人嚴重變形的手指,凌然道,
“我們乃大容國朝廷官員,本王乃是攝政王東方玄夜。”
“因有人以你之名,殘害朝廷官員控制南疆漕運大肆斂財。”
“我們在調查過程中找到這里,你可是宋長蘇本人?”
男人蒼白瘦削的臉上露出深深的哀傷,緩緩點頭,
“我便是宋長蘇,被他們關在此處,整整三年了。”
完顏察察指著男人問道,
“你為何會被拴在這密室之中?是不是你家娘子和奸夫合謀害你?那奸夫可是你師弟東方祭世子?”
長歡盯著男人變形的手指,輕聲說道,
“東方祭戴著面具和人皮面具假扮你,差點騙過所有人。”
“他以玉泉山莊男主人自居,和你娘子秦金蓮成雙入對。”
“還以你的名義,殘害朝廷官員,控制南疆漕運。”
“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你趕緊詳細道來,我們了解后才能幫你申冤。”
男人緩緩垂下眼眸,兩行清淚順著瘦削的臉頰流淌下來,聲音說不出的悲愴沉痛,
“我和師弟東方祭,皆師從偃術大師默翁老人,跟他學習高深偃術。”
“東方祭心胸狹窄善妒,師父夸我偃術比他學的好,能做出偃尸王而他不能。”
“他便懷恨在心,卻又嫌棄偃術傷害手指不想努力。”
“四年前,父母還在人世時,幫我娶妻秦金蓮。”
“哪知秦金蓮水性楊花,與東方祭偷情被我父母撞見,父母逼我休了秦金蓮。”
“秦金蓮苦苦哀求,希望我給她一次改過自新機會,我一時心軟釀成大錯。”
眾人聽聞宋長蘇說的話義憤填膺。
娶妻娶賢不娶色,娶錯女人毀三代,果然是極有道理的。
宋長蘇因為太過激動,胸脯上下起伏著,眼眶中涌出悲傷的淚水,
“這對奸夫淫婦趁我跑漕運不在家,下毒害我父母雙雙病重身亡。”
“我氣憤難當,為父母辦完喪事便拽著秦金蓮去報官,想要懲罰這兩個惡人。”
“誰知他們給我下了迷藥,我醒來后便被他們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密室。”
“這密室以前還沒有這么大,只是父母用來存放財物之處。”
“后來被這兩個惡人擴大并將我拴在此處。”
“日日幫他們制作偃尸,否則不是鞭刑便是餓飯。”
“那對奸夫淫婦不知廉恥,經常在我面前宣淫示威,辱罵我是廢物,令我痛苦不堪。”
“這三年來,我為了有朝一日能申冤昭雪,假裝妥協委屈求全。”
宋長蘇“噗通”跪在床前,對眾人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聲淚俱下,
“奸夫東方祭家世顯赫,與吾妻狼狽為奸害我家破人亡。”
“淫婦秦金蓮不守婦道,與人通奸殘害公婆和丈夫。”
“東方祭佩戴面具假扮于我,控制南疆漕運非法斂財。”
“懇求各位大人為草民昭雪,還我宋長蘇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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