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圣一琢磨。
雞皮這一手拜觀音,和張豪博那一手絕活借東風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都是人才。
不管這牌到底是不是菩薩發的,總之節目效果是到位了。
李子楓直接當場膜拜,企圖從雞皮手里學到這一手拜觀音。
一伙人又玩了接近半個小時。
李子圣基本是輸多贏少,大部份時間都是雞皮在贏,偶爾也會失手兩把。
這個過程中李子圣也發現了貓膩。
雞皮好像能看透大家的牌型!
根據這點,李子圣更加細致的觀察了一番,但重點不是雞皮的手法,而是撲克牌。
“原來是做了記號,難怪…”
經過重復檢查,李子圣發現撲克牌的邊邊角有一絲不起眼的折痕,想必是洗牌的時候雞皮偷摸留下的記號。
這也是為什么一副牌在玩了一會兒后,運氣不好的人要求換一副新牌的原因,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在上面留記號。
因為這種記號即使發現了也不能判定人家出千,所以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換牌。
“有點意思。”
李子圣瞟了一眼雞皮,暗道難怪這家伙這么自信,還真有點手藝傍身!
看來所謂的拜觀音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
果然,封建迷信不可取。
“行了,你的本領我見識過了,咱們去參加賭局吧。”
李子圣伸了個懶腰,從兜里掏出兩百現金扔在了桌子上。
其他輸錢的人也紛紛掏錢結賬,一圈下來,竟然是雞皮獨贏!
“哎呀,客氣客氣,謝謝各位老板…不好意思哈,今天是獨家記憶。”
雞皮樂呵呵的攏著鈔票,這一波贏了接近小一千,他還從來沒摸過這么多錢!
李子楓則一直纏著雞皮,向他討教賭技。
那殷勤的狗腿樣簡直是把雞皮當親哥孝順,巴不得掛他身上,并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以后也信觀音菩薩了,改天就去入手一枚觀音掛墜。
“行啊小兄弟,看來阿圣沒看錯你,走吧。”
李云俊對這點錢絲毫不在乎,招呼著雞皮就往外走。
“等下啊!我也去!”
李子楓追上來連忙表示自己也想參加賭局。
李云俊聳肩指向李子圣,“問你哥,別問我,我他媽又不是你監護人。”
“哥~”
“去可以,不準賭,否則這個月的零花錢沒收。”
李子圣再三考慮,還是決定帶上老二。
看雞皮的樣子,好像跟老二建立了初步的友誼,這樣也好。
“俊哥,咱們去哪兒賭啊?啥局?詳細情況給我說說唄,我好心里有個底。”
雞皮將贏來的鈔票藏進褲襠,李子楓看到后表示我們一定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于是又挨了大哥一爆栗。
“鎮上一個臺球廳包間,那里每周五開始到周末都有高中生的局,玩什么的都有,倒也不大,都是些小富二代,如果手氣好,咱們一晚上撈個萬把塊的都有可能。”
李云俊滿不在乎的說道,隨后像是想起什么,又補充了一句。
“我不管你是拜觀音還是出老千,反正別被抓到,在那個包間里的多少都有點背景,不會賣我面子的,如果出事了我可保不住你哈。”
雞皮笑著點點頭,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畢竟他的出千手法雖然效率低還麻煩,但勝在一個隱蔽,即使被發現了貓膩也拿他沒辦法,最多換一副牌罷了。
一聽到有可能賺到上萬,那眼珠子就跟狼見到肉似的直發綠,慎得慌。
“那咱們坐啥去啊?走路去鎮上怎么也得大半個小時,要不咱叫輛三輪車唄?”
問完這個問題,雞皮發現三人像是看弱智一般看他。
很快,他就明白為什么了。
一輛大奔明晃晃停在街道上。
親眼看著李云俊坐上了副駕,雞皮淬了一口唾沫。
媽的,有錢真好。
…
“喲,阿俊來了?好久不見啊。”
推開包廂的房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群打扮時尚的高中生圍坐成一圈,左手抽著煙,右手舉著牌,那叫一個瀟灑。
“嗯,哥幾個玩著呢?”
李云俊隨便應付了兩句。
“今兒帶幾個弟弟來見見世面,哥幾個不建議吧。”
“哪能啊,你的面子必須給到位啊,我爸還讓我跟你多走動走動,你家塑料的供應商最近是不是考慮換了?”
一個富二代明顯和李云俊關系比較近,上來就給幾人發煙。
雞皮定睛一看…
臥槽,長嘴黑利群?
這玩意兒35一包,還真不是一般學生能消費的起的。
“哈哈,我老爹的生意哪輪得到我管吶?我那受寵的老弟也管不著,我有自己的生意。”
李云俊接過煙,敷衍了兩句。
“這不探探口風也行嘛,都是兄弟。”
“成,回頭我問問老爹啥打算,完了給你說。”
李云俊掃了一眼賭局,“今天玩兒的啥?”
“老幾樣唄,牛牛,金花,十三張。”
“成,你接著玩兒,我帶老弟們隨便看看。”
李云俊擺了擺手,低頭輕聲問道。
“怎么說?玩哪種?”
“就金花吧,其他的太賭運氣了。”
雞皮說的也不無道理。
詐金花還能通過心理博弈讓對手棄牌,而另外兩種根本沒有技術含量,純看誰的牌好,跟百家樂是一個道理。
一行人來到詐金花的桌前,李云俊掏出2000現金交給雞皮。
“看你表演了哈,贏了分你一半,輸了算我的。”
“沒問題,瞧好把您嘞!”
雞皮興奮的搓了搓手,老神在在坐上賭桌。
“底碼多少?限注多少?”
“10塊底碼,單手限注最多500。”
“嘖,還玩兒挺大。”
李子圣皺著眉,這張臺子上一共有十余位玩家,想要在這種情況殺出重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由于雞皮是后來的,也沒有發牌權,所以想要在撲克牌上做記號也只能等先贏下一輪。
他很好奇,雞皮要如何拿到發牌權?
賭局開始了。
一輪牌發完,雞皮看也沒看牌,依舊選擇悶牌。
“看你是阿圣的弟弟,教你點技巧,能學會多少就看你悟性了。”
雞皮指著其他玩家對這李子楓小聲說道。
“你看,現在場面上有十幾家,其中幾乎有一半都會選擇看牌,這種都是保守型的玩家,基本有牌就上,沒牌就扔,很少出現偷雞的…”
隨后他又指著悶牌的玩家。
“而悶牌的,大多是對金花有些了解,因為人數太多,聰明的一般會選擇第一輪悶牌來篩掉一些玩家,等第二輪的時候看看有多少跟注的再決定下不下注。”
李子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隨后12個玩家中有7個看了牌,5個人選擇棄牌,剩余的5個人則是悶牌。
而看牌剩下的那兩個玩家都將自己表情隱藏的很好,不動聲色的跟了雙倍注。
“你看,這兩個看牌跟注的很明顯就有牌,而且打底是個對子,因為場面上還有五家悶牌的,沒有對子上錢那就是純往水里丟,偷雞成功的概率太小了!”
雞皮接著給眾人分析道,李子圣卻插了一嘴。
“所以…接下來就會有人按耐不住看牌,因為第一輪篩選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再悶下去也不太明智,可以選擇看一眼手牌再做決定。”
雞皮詫異的看了一眼李子圣。
“你不是不會賭嗎?”
“不會我可以學啊,我學東西特別快。”
李子圣雙手一攤,表示學霸的世界你這種學渣是不會懂的。
“切…”
雞皮白了李子圣一眼,接著教李子楓分析。
“你看哈,雖說第二輪會有人看牌,但絕對還會有人悶牌,而且會加注!探一探虛實,畢竟悶牌的成本很低,如果對方還跟注,那就要考慮看牌了。”
果不其然,第二輪5家悶牌的有3家選擇了看牌,并且罵了兩句臟話后將牌丟進了牌堆里。
目前場上還剩下5家,包含雞皮在內3家悶牌,2家看牌。
“我來看看你們頭有沒有這么鐵。”
輪到雞皮說話,他一下悶了100。
如果對方要跟牌,就得200。
而另外兩家悶牌的則考慮了一會兒要不要跟注,如果那些看牌的也跟注,那自己的注就相當于白瞎了,如果選擇看牌,不大不小的牌型又很折磨人。
雞皮這一招臨時抬價簡直是把所有人都架在火上烤,而且對于自己沒有半點好處,無非就是多篩幾個玩家下來罷了。
“跟了。”
“看牌。”
兩家悶牌的最終分道揚鑣。
而那兩家看牌的也選擇了跟注。
“草,還好沒跟。”
看牌的玩家隨手將牌丟到一旁。
“接下來雞皮必須看牌了,那兩家看牌的頭太鐵了,根本不像是偷雞的樣子,如果是偷雞,那應該把下注直接提到封頂,然后迫使別人棄牌…而他們這樣更像是在釣魚。”
李子圣輕聲說道,雞皮看他的眼神也是越來越古怪。
你他娘學的這么快,還需要我來幫忙賭博嗎?來來來,牌給你,你來打!
接下來的情況和李子圣預料的一樣,大家都選擇了看牌。
雞皮拿到的是一對a。
這牌在對子里已經是無敵了,但還不清楚對方的手牌有多大,畢竟連跟了幾手,最次也是個對子。
最后的心理博弈到了!
“你看,這幾個人的眼神…大多都飄忽不定,眼神都在彼此的身上,而非自己的手牌,那就代表他們手里的牌大概率對子為多,因為只有不確定能不能贏,才會一直盯著其他人看…”
“如果是一直盯著手牌看,那就得小心了,這逼八成在想怎么樣才能將手里的牌收益最大化!”
雞皮說完,直接扔了500現金到桌面上。
“來,繼續跟,我看看哪個敢偷雞?”
說完他還掃了一圈。
“雞皮這是在造勢,篩選出最后的對手,他的手牌大概率能贏,對子出現的概率為16.9%,而順子只有3.2%,如果有人跟的非常果斷,那基本上能確定手里有順子…”
李子圣對數學模型非常敏感,當即就算出了各個牌型出現的可能性,從而根據局勢進行分析。
“哥,這你是從哪兒看出來的?人把牌寫臉上了啊?”
李子楓懵了。
好像在家里他才是最會賭的那個吧?怎么一晚上的時間大哥都比自己專業了?
“從這。”
李子圣指了指胸口。
“人心!”
最后,有3家選擇了棄牌,只有一個人猶猶豫豫的跟了這500,并且選擇開牌。
還未看結果,李子圣就知道雞皮贏定了。
因為對方跟注后直接選擇開牌,那就代表他的手牌最多就是個對子了,而對子…怎么可能打得過一對a?
雞皮更是直接攏錢,把牌丟給對方,看都懶得看一眼。
“草,一對k碰上一對a,真他娘晦氣!”
“承讓承讓哈!小賭怡情,兄弟別氣壞了。”
雞皮瞇著笑。
這一手就賺了一千多塊,抵得上他兩三個月的零花錢了!
最重要的是…發牌權到他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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