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更多的血液,才能更快的加速更猛烈的機緣,才能孕育出更美麗的花朵。
只有更多的死亡,才能帶來更多的新生。
“機緣殺的還不夠多,血不夠看。”
尚可知說道,他坐在了椅子上,親自煮起來了一個大鍋說道:“機緣不愿辦的事情,我來辦,機緣不愿意做的事,我來做。”
他從自己的手里拿出來了一張地圖,從北到南劃了一圈。
他的意思是,從北到南殺!
殺個干凈,殺個清楚明白。
閉上眼睛,他正在和別人交流,這就是巨靈軍的神奇之處。
他們在一定的范圍之內,可以相互交流。
所以這體現在戰場上,就是最可怕的戰場信息。
他是郡兵的校尉。
巨靈軍不是一個獨立成軍的前鋒營之類,恰恰相反,有人將他們打散,混進了郡兵之中。
這樣,就算是沖鋒,那也是他率先沖出去,打出一個缺口,叫其余的人擴大戰力成果。
乘著這個機會混進來的,不止是有尚可知。
還有其余四個校尉,也混了進來。
四個校尉在四個方向,只要時間一到,就會一起朝著中間包餃子。
殺掉一切見到之人。
現在只是時間未到。
“等待啊,焦灼啊。”
尚可知說道,他從充滿了鮮血的血污之中,找到了花園,找到了一朵盛開的鮮花,折斷,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鮮花呵。”
……
大街。
趙宋面朝天,背朝地,就這么直直的躺仰著。
在大街上。
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也不避人。
也就幸虧現在大街上沒有什么人,不然的話,可能一下就會有馬車從他身上碾過去。
趙宋內心,潮濕,煩悶,又惡心,黏膩膩的那種惡心。
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惡心,。
是說這些人忽然爆炸,化作了一張修煉圖錄,給他帶來了心理生理上的雙重震撼。
自從和本地人交流之后,他也開始理解了本地人的意思。
了解了本地人的生命觀。
生命是意外的饋贈。
死亡才是長久的常態。
就連修士,都將死亡看的十分淡然,更不要說是其余人了,趙宋現在難受的是那人念叨的那經文。
什么鳥經文!
聽了真頭疼。
聽了真惡心。
趙宋今時非比往日,他神煉之后,記憶等都有了長足的進步,按理來說,他看一眼,就可以記得這些文字,但是奇怪的是,沒有。
不成。
他沒有記得任何一個文字,現在回憶起來,都是些連篇鬼話,在他腦海之中,都是一些胡言亂語,不止如此,他只感覺到那聲音魔音灌耳,極其的聒噪。
別說是練一練。
聽一聽,他都覺得折壽!
這還不算,他伸出手,想要將肥肥老鼠拉出來捏捏解壓,誰知道肥肥老鼠也閉著眼睛,兩根短小的前肢,想要捂住耳朵。
趙宋抓出來,他生態安詳。
不聽,不聞,不問。
見狀,趙宋欲言又止。
將柴胡湯都灌進了嗓子眼里,過了半晌,他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就感覺還是煩悶,想要打人。
閉上眼睛,趙宋長出一口氣,逐漸行氣運功,這才舒緩了起來。
沒占到便宜,算是吃虧了。
白聽了。
趙宋在縣城轉了一圈,發現縣城已然沉浸,有些地方已經無人,還有人抓著包裹,偷偷出城。
都在尋找活路。
趙宋安步當車,還沒有回家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一些車隊,這車隊正朝著他家過去,趙宋喊了一嗓子,那些人回頭。
領頭的人,赫然是杜老大。
杜老大見到是趙宋,喜上眉梢。
“道長,道長,救救,救救啊!”
杜老大不知道什么是機緣,但是他知道什么是不對勁,什么是危險。
本來按照他的本事,是要朝著陰山里面走一走,避一避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陰山去不得。
整個縣城,都成為了獵場,這個老獵人感覺自己成了獵物。
老獵人有一種特殊的感覺,當他站在了陰山雨晴的交界處的時候,他嗅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戰栗恐怖,于是他立刻回頭,頭也不回的朝著家里面走,有些兄弟不相信他,走了。
結果沒走多遠,他就聽到了慘叫聲,回過頭看,哪里還有兄弟?
連血都沒有留下來一絲!
這種情況,嚇得他徹夜難眠,當晚就收拾了所有的東西,前來投奔趙宋。
他看得出來,這位道長,是個好人。
這一次,他是真的將所有家底都拿出來了。
銀子,皮毛,藥材,山珍,還有地圖,也許還有沒有拿出來的,但是那也可能是他最后討價還價的本錢了。
趙宋看了一眼,砸吧了一下嘴巴說道:“先來吧,你們一共,一二三四……好家伙,二十九個人,我盡力哈,能活幾個就看天意了。”
隨后他指著那些車上的東西說道:“這些都歸我。”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道長你真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在世爹娘。”
聽到趙宋肯收錢,杜老大喜上眉梢,二話不說拉著幾個女人給趙宋磕頭。
還有幾個娃娃。
趙宋將他們都拉扯了起來。
“別磕,別磕,受不得這個。”
趙宋說道,他有些心煩意亂,不知道是為什么,是聽了那些人的胡言亂語,還是其余的什么原因。
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氣。
自言自語。
“殺生為止厄。”
“殺人為救人。”
“其實我是一個圣母。”
“善良勇敢。”
“你看我像嗎?”
“我看我很像。”
趙宋說道,杜老大雖然不知道什么叫做圣母,但是他馬屁使勁拍,唯恐道長這根救命稻草一個心腸不良善,就將他們給丟了。
他知道,這些銀子可不算是什么。
這種時候,銀子和糧食,沒有刀子的護佑,反而是催命之物。
只有安全,才是高于一切,重于泰山的東西!
提著豬頭難辦事的事情,他已經不止一次見過了,所以他連連拱手,哪怕此刻道長說他是皇帝,他都有心應承了。
只不過還沒有回去,遠遠的看到了趙宋的宅邸,走在路上,這風迎面吹來,杜老大抽了抽鼻子,有些詫異的說道:“怪了,這里還有人烤肉?”
趙宋也嗅到了,他擰開了自己的賡金葫蘆,落下來長劍。
隨后,單手持劍,神色平靜。
“跑,”趙宋輕聲說道,“什么都不要了,就朝著遠處跑,絕對不要回頭,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回頭。
明白了嗎?”
杜老大咽了一口唾沫,二話不說,轉頭就拉著自己的老婆孩子,朝著遠處跑去!
其余的兄弟見狀,二話不說,也跟著老大走。
只有幾個人,因為財貨有些猶豫,就看到在趙宋的宅邸之中,忽然有弓箭手冒出來。
亂箭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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