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擰成麻花般的尸體,不停地跳動,嘴里哼著怪異的腔調。
“咿咿呀呀。”
楊雄聽不懂那些尸體在哼唱什么。
隨著尸體喃喃自語,壁畫上的人似要從畫中跳脫而出。
愈發活靈活現。
尸舞,好似某種神秘的儀式。
老張的死亡,恰好湊足了四六之數。
冥老看得心里發寒,巖洞深處傳來一股神秘的氣息。
“離開此地。”
一行人,沒再管死去的老張,紛紛朝著剛才的方向快步跑去。
沿著巖壁一直往前走,又回到了空蕩蕩的巖壁周圍。
楊雄抬頭看向遠方,一抹朦朧的亮光透出。
走到盡頭,亮光竟是從頭頂落下的。
頭頂上,一片光滑,隱隱能倒映出人影。
“鏡子,頭頂居然有一面鏡子!”上官青驚訝出聲。
楊雄又看到那相互糾纏的無頭尸標志,它們中央破了一個大洞。
耳邊,忽然響起一陣陣鐵鍬摩擦地面的聲音。
先前的尸舞,也許引出了某種可怕的怪物。
聽聲音,怪物的數量還不少。
花魁腳下一點,高躍而起,以巖壁借力,攀上了洞口。
冥老面無表情,身上有土黃色的光芒升起,一把抓住諸葛星羽騰空而起。
他上去后,丟下一根繩子。
幾人趁機,借著繩子爬上巖壁。
鐵鍬摩擦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楊雄急忙順著繩子往上爬。
就在穿過洞口那一刻,朦朧亮光照射在他身上。
有一種天旋地轉的錯覺。
隱隱約約,他聽到耳邊有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響起:
“我想回家,帶我回家。”
低下頭,見無數的黑影聚集,但卻不敢靠近亮光半步。
中間的空地上,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小女孩,身上裹著的獸皮上血液烏黑發紫。
而自己居然站在小女孩的身邊,渾身是血。
有驚無險,一群人都爬到了洞外。
楊雄卻看到,蕭雪正低著頭看向洞口下。
蕭雪一抬頭,眼中帶著別樣的情緒,偷偷朝他看來。
兩人相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楊雄感覺她也看到了那個小女孩。
放眼望去,天空散出淡淡的紅色,不時有閃電劃過。
三塊怪石立在周圍不遠。
腳下,平滑如鏡。
極目遠眺,楊雄看到了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洋。
波濤洶涌,整片海域顯得死氣沉沉。
連飛鳥都沒一只,壓抑到了極點。
“這就是神墟嗎?”諸葛家帶來的書生念叨著,臉上閃過一抹失望。
神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反而看起來支離破碎。
淡紅色的天空中,閃電似乎將天空劃開。
不遠處的三塊怪石,也被攔腰截斷。
楊雄站在花魁身邊。
冥老手里的煙桿對著怪石一磕,頃刻間,怪石碎了一地。
在另外兩個怪石上,有著一個蝌蚪似的文字。
“此地果然是神墟。”上官青發出笑聲。
磕了磕煙桿,冥老一陣吞云吐霧。
那些霧氣,朝著四周散去,消失不見。
煙桿應該是一件不錯的寶物,楊雄若有所思。
霧氣出現時,他在其中看到了土黃色的光芒。
上官青似乎很惦記老張的死,不禁問了一句:
“巖洞里,殺死老張的是什么怪物?”
“煞。”冥老輕描淡寫地回答。
在他眼中,老張的死無足輕重。
楊雄看著悠然自得的冥老,或許他有救老張的辦法,但沒有出手。
上官青和公孫靜兩人進入所謂的神墟,是為了尋找偶樹陰果。
但諸葛星羽和冥老是為了什么?
按說,諸葛家既然有鎮壓傾城的能力,那他們為何還要進入神墟。
因為,若是諸葛家把傾城鎮壓在此,那他們對神墟應該相當了解才對。
可老張死得不明不白,諸葛家對神墟似乎不太了解。
莫非,鎮壓傾城的不是諸葛家?
在巖洞里,大家一起走的時候,相安無事。
偏偏老張起了貪念,對那些黃金念念不忘,才死了。
老張一個人想回去取那些黃金。
或許,巖洞里的煞只會單獨截殺落單的人。
只要眾人聚到一起,煞就不會出手。
這和落草為寇的強盜差不多,專挑落單的弱小劫掠。
“落單煞。”
楊雄心中一動,暫時把那煞稱呼為落單煞。
但那些黑影又是什么?
巖洞里,不止一個煞,而是有很多的煞。
他看到的小女孩是誰,為什么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見過她。
自己又為什么站在小女孩身邊。
蕭雪肯定有問題,關于她,楊雄知道的很少。
公孫靜,也只是透露,蕭雪和這次神墟之行有很大關系。
一行人,各懷鬼胎。
上官青和公孫靜,絕不是為了尋找偶樹陰果那么簡單。
絕對有其他目的。
煞界,又為什么被稱為神墟。
“關于神墟,還有另一種說法。”
冥老一手握著煙桿。
神墟,傳說是一個種族的居住地。
這個種族,天不生,地不養。
而神墟,其實是被天地拋棄的地方,也是煞的發源地。
“什么種族?”上官青急忙問。
“棄天之族。”
棄天,好大的口氣。
在場的人,都被冥老的話震驚得不輕。
連天都可以拋棄,那個種族該有多強大。
提到棄天族的時候,蕭雪的眼睛快速眨了一下。
楊雄一直偷偷注視著她,難道蕭雪知道棄天族。
棄天族,曾經在歷史上極度輝煌。
但終究逃脫不了,盛極而衰的命運。
棄天族的一切,也隨著衰敗而消失不見。
上古典籍中有過只言片語的記載,“棄天之族,天棄地厭。”
據說,棄天族人,一直不敬天地,所以才會被天地摒棄。
“不敬天地,那他們敬畏什么存在?”上官青好奇發問。
冥老搖了搖頭。
有關棄天族的一切,被人抹去了。
誰也不知道,棄天族的人到底去了何方。
楊雄思緒飛動,棄天族難不成就是煞?
世界上,也沒有關于煞是何時出現的記載。
至少到如今,他都不曾接觸過這些。
煞,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冥老竟然說煞來自神墟,那他們進入神墟豈不是十死無生。
“我猜測棄天族的遺留,是上古的修行法門。”冥老淡淡地說。
書生和小虎眼中閃爍著精光,顯然冥老的話勾起了他們的興趣。
楊雄總覺得冥老是故意透露這些信息的,他另有所圖。
棄天族,聽起來應該是他們拋棄了天才對。
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居然會選擇拋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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