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月皺眉,打字:【我們之前簽定的合約,可以保守自身的身份和秘密。】
景淵:【你和唐風月還在一起?】
唐風月抿著唇,季凡這估計是替厲景庭來打聽的。
這么看來,她在深網用雪花身份做的事,厲景庭應該是知道的。
但他不知道她就是雪花,只是認為雪花是她的追求者。
既然注定會傳到厲景庭的耳朵里,唐風月想了想,打字。
【當然,風月已經接受了我的表白,我們打算明年就舉行婚禮了。】
發完消息,唐風月才倚在椅背上長舒了一口氣。
反正今年她肯定會把作品設計出來,等到對賭合約結束,她就再也不用見厲景庭了。
這個男人,居然會這么隨便。
她從前可以接受厲景庭不愛她,后來厲景庭踐踏她的愛意。
可現在,她覺得厲景庭是在否定她身為人的尊嚴。
頂層,靠近樓梯的房間中。
房間中燈光昏暗,厲景庭眉頭緊皺,盯著面前的屏幕。
唐風月答應了雪花的表白,明年舉行婚禮?
雪花是個中年離異男人,而且有兩個孩子,可他從來沒在唐風月身邊見過這種男人。
難道上次在帝都看到的那個人?
一股急怒涌到心口,帶著酸澀感涌入喉間心頭,厲景庭緊抿著唇。
那股酸脹讓他無所適從,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自從小時的那件事后,他就沒有真正的信任過任何人,將自己的感情剝離,隔絕在外。
只有這樣,才能在厲家一步步走到如今。
厲景庭捏著眉心,陡然間想到了從前。
她在窗前等他,在沙發上等他,給他調著香等他——
那時她總是在等他,就像永遠佇立在他身后一樣,用溫柔的充滿愛意的目光投射過來。
悔意在心頭掀起滔天的巨浪,一下下的拍擊在心頭,帶來一股陌生的窒息感。
厲景庭的手緩緩收緊,同時而來的還有清醒,原來他真的失去了那樣的她。
如今的唐風月,看向他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愛意。
只有淡淡的疏離,今晚,還多了厭惡。
燈光昏暗,外間的天色也完全黑了下來,浪漫的玫瑰小鎮被籠罩在了黑暗中。
凌晨一點。
坐在書桌前的厲景庭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深邃的眉眼緊緊闔著。
他從來不是會沉溺過久的人,睜開眼后,那雙墨色的瞳仁無比清明。
他早已經在最開始,就在意她了。
只是那時他的那種在意是抗拒,抗拒她如灼人陽光一般的愛意。
那么,失去的,他就要親自去追回來。
不管是雪花還是白斌,沒有人能將她奪走。
翌日。
上午十點,唐風月才懶洋洋的下了樓,她昨晚給黑市工作的太晚,不知道季凡發什么神經,突然給她派了不少工作。
雖說麻煩,但開出的報酬也高,現在她要為了安槐的創業資金而努力,便一下全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