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晴像是失了魂一樣,立刻出聲道:“我是!我是!抽我的血吧!護士,我兒子怎么樣了?他沒事吧,求求你們救救他,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如果他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這位夫人你先別緊張!快跟我過來做驗血吧,患者等不了太久。”
說完,劉芳晴頭也不回地跟著護士離開了。
看著這一幕,謝襄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現在急的跳腳的樣子,與剛才面對唐風月的冷漠,天上地下。
等等?!
O型血?!
“風月是ab型血,阿姨怎么可能會是O型血?”
謝襄有些著急了,現在還來不及想這么多,正當她想要給厲景庭打電話的時候。
一個男人朝著她走過來,是楊銘,他的臉色也極其不好看,額上還滲出了很多汗液:“謝小姐,血的問題很快會解決,唐小姐也不會有事,現在醫院里最有權威的醫生正在給他做手術。”
聽到這番話,謝襄的心總算是穩定下來了:“看來,有你們總裁在,風月是一定不會出事的。”
謝襄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她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著手術結果。
風月,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另一邊,手術室的斜上方,半環型的房間里,大片的落地玻璃。
站在這間房間中的人,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手術室中正在進行的手術。
這間房,原本是醫院內部的人員所利用使用的地方。
可此刻,厲景庭卻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目不轉睛的盯著躺在手術臺上的唐風月。
唐風月…
那時候將她從車子里抱出來,她的氣息微弱的可憐,身子更像是浸泡在血水中似得,染紅著她身上的衣服,血,還在不斷地從她身上涌出來,滴落在地上,也染紅了他的衣服,皮鞋......
短短的時間里,地上就已經滿是她的血了。
那瞬間,厲景庭幾乎如置冰窖,渾身的血液都在凍結著,甚至比她身體的溫度更低。
他喊著她的名字,他徹徹底底的再次感受到,害怕一個人死亡的恐懼。
再多的風光,優雅,從容,在看到她那種宛如死亡的樣子時,全部都破碎了。
他的恐懼,比任何時候都甚。
猶如六歲那年,親眼面對著那場事故的發生......
當季凡走進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厲景庭像一尊雕像般,一動不動的站在落地窗前,直愣愣的看著手術的進行。
“景庭,你還是休息一下吧,這場手術要很長的時間才可以結束。”
季凡是很有權威的醫生,可他還是將這場手術交給了自己的的師哥,同時他也知道,這樣復雜的手術,面臨的風險很大,他不能打賭自己一定能夠做好。
厲景庭就像是根本沒在聽他說話,置之不理。
季凡嘆了一口氣,此刻的他,估計是什么都聽不進去了,或許只有當手術結束,唐風月獲救,他才會恢復正常。
那如果......唐風月死了呢?
季凡的腦海不著痕跡的閃過這個可能,隨即莫須有的打了個寒顫,便沒有再接著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