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月沒有馬上答應,也沒說話。

    只是沉默著,她掙扎著從床上起來,但身體還是不舒服。

    見她執意要起,厲景庭走上去攔下她:“你起來做什么,躺下。”

    雖說沒有十分嚴重的皮外傷,可實實在在人還是虛的。

    唐風月抬眸,正好撞見他眼底閃過的一絲擔憂,她淺淺輕輕的呼吸著,將目光斂住。

    唐風月的唇沒有一點血色,本就白皙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此刻更顯蒼白,她一動不動的凝在那,就像被打碎的美玉,凄涼又脆弱。

    即便過去幾天,但當時沉入水底之中閃過的那些畫面,此刻都不由分說的想了起來,從小到大都不曾存在過的記憶,現在卻都堆積的滿滿在她腦子里。

    厲景庭見她不說話,以為是唐風月因為住在這覺得不自在:“如果你很想回去的話,至少也要等到那些人撤走,不過他們一天不抓到你,就一天都不會離開的,你需要利弊權衡。”

    語畢,唐風月的嘴唇微動了動,她的眸光緩緩流轉,像是要說些什么,但還是堵在了嘴邊。

    “你好好休息,有事再叫我。”

    說完,厲景庭轉身就要離開,倏地,他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厲景庭回過身,見唐風月只是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垂著眸,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不希望我走嗎?”

    唐風月輕輕嘆了一口氣,但手中的力道卻更大了些,窗戶地縫隙之中吹進來一點點微弱的風,吹起她額前的秀發,讓她的身影更加纖薄,那雙眼結滿了愁緒,長而密的睫羽不曾閘一下。

    “我去關窗。”

    “小景。”

    短短的兩個字,他聽見的一瞬間,放佛有一股無形地電流穿過他的身體,厲景庭像是被定住,瞳仁一顫,滿是驚詫的眸子看向唐風月:“你叫我什么?”

    唐風月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緊張的感覺,她抬起頭,眼睛里折射出堅定的目光:“小景,我就是“風”,這些年來,一直和你有郵件往來的“風。”

    而此時兩人不知道的事,顧若微在這個時間段突然來了厲家別墅。

    就在前幾日,顧若微從淝城回來的時候,就直接被厲景庭的人送回去了。

    本想送她原來居住的地方,可是顧若微原先在華西街住的那棟私人宅院是秦老爺的產業,她如果回去,只會被抓起來。

    她當時是這么說的:“如果回去,只會再讓秦老爺多了一份我的把柄而已,景庭,你也知道,我......我無家可歸了,在a市,我沒有可以住的地方,淝城我也鐵定待不下去了。”

    她沒有透露出半句要厲景庭收留的意思,但話里話外都透露著一股楚楚可憐的味道,本以為他至少還會對自己起憐憫之心,可是厲景庭,放佛早就不在意她口里所編造出來的“往事”了一樣,異常冰冷。

    “你救了唐風月,也算是我的恩人,我會在讓人幫你在a市找一棟宜居的地方,他們會看在我的面子給你一個優惠的租房價格。”

    然而厲景庭口中的這棟宜居的地方,地段是不錯的,卻和他的住宅不在一個區,兩者之間至少有五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