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的表情依舊淡然，沒有絲毫驚訝。
葉晚棠猜想，她應該早就知道這件事。
“奶奶，您其實一直都知道我并非葉乾峰親生女兒吧？”葉晚棠試探道，“我猜測當初我媽和沈景衍的母親訂下婚約，也并非只是因為她們關系好。”
沈老夫人抬手握住了葉晚棠的手背，神情中隱隱有些疲憊。
“晚棠，有時候太聰明不是好事。”
“奶奶，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你母親這么做，是為了保護你。”沈老夫人輕嘆一聲，“知道為什么她要讓我等你結婚之后，才把留給你的東西拿出來么？”
葉晚棠沒開口，等著沈老夫人繼續說下去。
“等你到了結婚的年齡，會有能夠承擔風險的責任，而且你和小七結了婚，沈家永遠會是你的靠山。”
“我母親是為了保護我，那阿姨和您呢？”
“我們也一樣。”沈老夫人微微闔眼，“我們想要保護的是小七和整個沈家。”
隨即，她又補充道：“可是我也是喜歡你的，真心希望你能做我的孫媳婦。”
“或許你會覺得你母親和小七母親之間是交易，可她們也是多年的姐妹，如果沒有上一輩的恩怨，你和小七就會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將來結婚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上一輩的恩怨？究竟是什么？”沈老夫人的話給她解開了一些疑惑，可又帶來了更多難題，“奶奶，那您知道我的父親是誰么？”
沈老夫人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是一位身份顯赫的大人物。”
“你母親之所以會和葉乾峰結婚，其實是想保護你，如果讓那位先生的仇家知道了你的存在，你不但會成為各方勢力爭權奪利的籌碼，更有可能根本無法安穩出生。”
“而那時候葉乾峰不過是個賣魚的，你母親想要給你一個正常的身份，而他想要富貴生活，他們兩人結婚完全就是各取所需。”
“那我母親為什么會自殺？”
葉晚棠瞳孔緊縮，眼尾通紅。
既然母親不愛葉乾峰，為什么又會因為葉乾峰出軌而傷心過度患上抑郁癥。
“這個我也不清楚。”沈老夫人露出一絲歉意的神色，“那時候沈家也出事了，我和老頭子無暇分神，等我們處理好再去找你母親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死了，而你也下落不明。”
“我厭惡葉乾峰，并不是因為他在外面包養小三，而是因為他拿了你母親給她的錢和地位，卻不履行承諾，非但沒有照顧好你，還放任肖玉蘭把你丟棄。”
“當時沈家也派人去找過你，找了很久都沒有消息，還有傳言你已經死了。”
“幸虧上天垂憐，你能平安長大，又回到我們身邊。”沈老夫人攥著葉晚棠的手越發用力，“孩子，你放心，雖然我能力有限，但只要沈家一天倒，就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你。”
“至于你母親留下的東西，我覺得也是時候交給你了。”
“奶奶，您不是說要等到我和沈景衍結婚么？”葉晚棠有點意外，她這次過來只是想要打探消息，沒想到沈老夫人竟然同意提前把母親的遺物拿出來。
“您就不怕我拿到東西后，明天就和沈景衍解除婚約？”她半開玩笑道。
“沒事，反正結果是一樣的。”沈老夫人笑了笑，眼中多了些許讓葉晚棠看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