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戛然而止,竊聽器的時效結束,但沈景衍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信息,包括這個線人幕后的交易對象。
對面的葉晚棠專注品嘗飯后甜點,仿佛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沈景衍覺得他之所以會決定帶她過來,也是因為葉晚棠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會大驚小怪地打探他的私事。
他一個人來這里吃飯目標太過于明顯,而一男一女兩個人共進晚餐,絕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服務生。”葉晚棠舉手示意,“結賬,另外再幫我打包一份姜汁餅和一份松露巧克力。”
沈景衍率先把自己的卡遞了過去,“跟我出來吃飯,沒理由讓你買單。”
葉晚棠也沒有堅持,對于沈景衍來說一頓飯錢真算不得什么,反而是她這個擋箭牌一整晚都非常盡職盡責。
“沈景衍,那這算是你欠我一次。”葉晚棠拎起侍應送過來的食品紙袋,“下次我需要擋箭牌的時候,你要隨叫隨到。”
“我不是請你吃飯了?”沈景衍難以置信地蹙起劍眉。
是他最近表現得太好說話?
這女人已經開始跟他討價還價了。
“我說的是上次酒會,你喝醉了,還是我送你回去的......”
“知道了。”男人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低垂的黑眸中翻涌著寒意,顯然不希望她再提及上次醉酒的事。
“記得遵守承諾,”葉晚棠滿意起身,“我現在要回酒店了,你回去么?”
“你先回去吧。”沈景衍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出去,又補充道,“房卡留給我。”
“那我怎么進去?”葉晚棠對男人理直氣壯的態度感到震驚,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房間是她訂的。
“你可以去找前臺。”沈景衍伸出手,“我會很晚回去。”
葉晚棠最終還是把房卡給了他,回到酒店之后,她又確認了一下明天要去的銀行地址,洗澡之后就睡了。
臨睡之前,她把房間玄關處的壁燈打開,直到她睡著,也沒有聽到男人回來的動靜。
第二天一早,葉晚棠從主臥出來,看到玄關處的燈已經關了,空氣中隱約嗅到了一種淡淡的血腥氣。
葉晚棠三歲的時候就見過地下角斗場的各種殘酷黑暗畫面,進入帝星之后更是經常執行危險任務,她的嗅覺對于這種味道非常敏銳。
次臥門口傳來一陣響動,沈景衍從里面走了出來,他應該是剛洗過澡,頭發上還掛著水珠。
葉晚棠不清楚他是剛起床還是剛從外面回來,她走到玄關處換好鞋子,提著背包準備出門。
“你要出去?”
男人難得在沒有事的時候主動跟她搭話。
“嗯。”葉晚棠隨口應了一聲,“如果白天還不出去的話可以叫酒店的早午餐,我之前看過菜單,應該有些你能吃的東西,比如鱸魚湯,牛奶麥片。”
沈景衍正用毛巾擦頭發,聽到葉晚棠的話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
“你怎么知道我的口味?”
“很簡單。”葉晚棠背好背包,聳了聳肩膀,“這些食物足夠寡淡。”
沈景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