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作人員還挺納悶,明明就是一截不值錢的天蠶絲,蘇暖買了,居然還有另外的貴賓專門派人過來,聲稱愿意十倍購買。
難道這天蠶絲很值錢?
可鑒定師說,損壞的天蠶絲價值大打折扣。
十倍價格,蘇暖也不心動,她回復道:“告訴那位客人,我不賣。”
難得碰到一個合眼緣的武器,稍有瑕疵,瑕不掩瑜。
蘇暖打算,等以后云游四海時再慢慢找【清潭凝芝】這種靈植,修補這一截天蠶絲。
女工作人員笑了笑,忙不迭點頭:“那好,我這就回去轉達您的想法。對了,我表妹也在南城玄學院讀書,她叫王昭敏,麻煩您多多關照。”
蘇暖想起來了,印象里的確有一個叫王昭敏的新生。
當時被羅蒙導師選中,成為他的學生。后來又被羅蒙導師擋擋箭牌,擋住鼴鼠魔獸的攻擊。前兩日蘇靳言派人收走蘇暖宿舍里的東西,王昭敏也在維護蘇暖的新生人群中。
“好,我會關照她的。”蘇暖隨口同意。
女工作人員朝蘇暖深深鞠躬,轉身跑了回去。
蘇暖正要叫白狐貍一起回宿舍,豈料眼前猛地出現馬耀祖一張放大的臉,嚇得蘇暖差點掐他脖子。
馬耀祖滿臉寫著不可思議,他揉揉眼睛,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著蘇暖,著重打量蘇暖的腦袋:“蘇小姐...你,你就是我一直想找的蘇暖?”
萬萬沒想到啊,在懸崖下面萍水相逢的蘇小姐,居然就是沈老邪朋友圈里的“暖暖”!
馬耀祖三觀炸裂,懷疑人生!
他一直以為,蘇暖是個又丑又胖的姑娘。結果眼前這個漂亮地像神仙的少女,居然才是沈云斜看中的妹子!
從容嬤嬤變成夏雨荷,太難接受!
“我是蘇暖。”蘇暖頷首,承認自己的身份。
但她并不是沈云斜的未來媳婦。
馬耀祖痛心疾首:“你年紀輕輕的,怎么就瞎了啊!”
多好的一朵鮮花,偏偏看中了沈云斜那坨牛糞。
多好的小白菜,偏偏被沈云斜這頭豬給拱了。
沈云斜踹開馬耀祖,一臉不樂意:“喂喂喂,你什么意思,暖暖喜歡我有問題嗎?我長得帥修為高還活兒好,整個第九州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馬耀祖翻白眼:“我吃飽了,繼續打!”
瞬息之間掏出開山斧,朝著沈云斜劈去。沈云斜隨地撿起一根樹枝,迎著馬耀祖的開山斧,兩人砰砰砰轉瞬即逝交手了十個回合。
白狐貍十分興奮地掏出手機錄像,興沖沖地煽風點火:“你們不要打啦!這樣是打不死人噠!沈云斜爸爸你換個武器,樹枝算什么武器?”
打了十來分鐘,馬耀祖漸漸處于下風。
直到被沈云斜一個飛踹,馬耀祖砰地被打飛五米遠。
他麻溜兒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停戰停戰!下次再打!我最近受傷,狀態不好。”
他迅速把開山斧收了回來,心里犯嘀咕,數月沒見,這沈老邪的修為好像又漲了不少。他得加把勁兒努力修煉,不能被沈云斜超過太多。
馬耀祖余光瞄到在旁邊吃瓜看戲的蘇暖,夜風之下,穿白色襯衫的少女顯得那般清冷飄逸,粉潤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馬耀祖忽然想到些什么,疑惑地望向蘇暖:“蘇小姐...當初在懸崖下面,我把我的名字告訴了你時,你應該猜到我和沈老邪認識吧?”
蘇暖點頭:“猜到了。”
馬耀祖不理解:“你既然知道我和沈云斜認識,為什么當時直接說出來啊!”
蘇暖摸下巴:“好玩。”
馬耀祖疑惑道:“我曾當著你的面胡說八道,猜測沈云斜的未來老婆又黑又丑,你這個當事人居然沒打我?”
蘇暖微微一笑,指指旁邊的沈云斜:“他會幫我打。”
沈云斜笑嘻嘻:“剛打了他一頓,我家暖暖最漂亮。”
冰冷的夜風吹起馬耀祖的黑色外套。
馬耀祖瞅瞅左邊沈云斜,又瞅瞅右邊的蘇暖,默默地抱緊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他忽然明白為什么沈云斜會喜歡上蘇暖了。
臭味相投!
蛇鼠一窩!
都是奸詐狡猾的性格!
兩個人的心眼加起來八百多個!
...
馬耀祖當晚跟著沈云斜回南城玄學院,住在后花園的那個小窩里,美滋滋睡了數日來第一個好覺。
現在的馬耀祖,正可謂是:談笑有面包,往來無毒藥,無魔獸之亂耳,無怪物之勞形,幸福地冒泡泡。
次日清晨,沉迷美夢中的馬耀祖忽然察覺到有魔獸靠近。
他猛地睜開眼,瞬間從睡眠狀態切換成戰斗狀態,一巴掌狠狠扇過去,啪地把飛過來的小血靈打到墻壁上,揭都揭不下來。
“二階血靈?”馬耀祖揉揉惺忪睡眼,哈欠連天,“現在的小魔獸,不講武德,搞偷襲啊...”
小血靈:...
小血靈鼻梁一酸,哇地哭出來。
沒過一會兒,白狐貍吭哧吭哧跑過來,邊跑邊嘮嗑:“你哭個屁啊,能不能閉嘴。”瞧見被拍扁的小血靈,白狐貍嫌棄地把它從墻壁揭下來。
小血靈搓搓腫起來的臉,趴在白狐貍脖子上吚吚嗚嗚裝哭:“好痛...嗚嗚這個討厭的人類修士,我好心好意叫他起床,他還打我。”
打得它好痛。
骨頭都要碎了。
白狐貍嘴角一撇,把小血靈從自己的脖子扯下來。白狐貍的小爪子戳戳小血靈的翅膀,拎著它翻來覆去檢查了一遍,納悶道:“你身體好的很,沒有骨折,沒有受傷。”
小血靈哭唧唧地撩起黑色的小翅膀,眼里含淚:“可是好痛呀...”
白狐貍嫌棄地把小血靈放到窗臺,摸摸口袋,掏出一顆果肉飽滿的大車厘子。
小血靈爪爪抱著車厘子,慢吞吞啃起來,慢慢地止住哭聲。
馬耀祖嘖嘖稱奇,掏出一顆魔獸內丹送給小血靈,主動道歉:“給你賠罪,對不起啊小東西,以后哥哥不打你了。”
小血靈瞅瞅馬耀祖,努力把揚起的唇角壓住,迅速地內丹收下。
嘿嘿,愚蠢的人類,被我精湛的演技騙了吧!
裝受傷,換來一顆美味的車厘子和一顆二階魔獸內丹,賺翻啦!
爺爺說的果然沒錯,跟在蘇暖身邊有糖吃。
...
馬耀祖換了身干凈衣裳走到小客廳,蘇暖和沈云斜早已經來了。
這小客廳布置得溫馨典雅,清晨溫暖的陽光灑進落地窗,客廳亮堂堂的。蘇暖和沈云斜在沙發處商量狼頭蝠的事情,蘇暖認為,她被取走的靈魂碎片,很有可能被這只狼頭蝠拿走了。
抓住狼頭蝠,所有麻煩迎刃而解。
“老馬你之前遇到狼頭蝠的地點,在哪里?”沈云斜招呼馬耀祖坐下。
馬耀祖一屁股坐上沙發,微微搖晃兩下,感受沙發的柔軟度:“我不記得具體的位置,只知道狼頭蝠的大本營在富人區,好多開奔馳寶馬的富豪。”
蘇暖琢磨:“富人區...”
蘇暖攤開南城的地圖,在偏東南的區域畫了一個圈。
南城是座四面環山的小城市,面積有一萬平方千米,人口超過千萬,整體不算富庶,但偏偏南城的房價奇高無比,人均工資不到四千。
富人們,集中住在偏東南近水的地方。
蘇暖若有所思,提出主意:“今天下午,我要去溫家給溫嵐送丹藥。溫家也在富人區,我趁機逛逛,看看附近是否有狼頭蝠的蹤跡。”
馬耀祖不遠萬里來南城,帶來了治療血靈、狼頭蝠毒素的丹藥。蘇暖可以趁著給溫嵐送藥的機會,仔細探查富人區的情況。
“我和暖暖一起去。”沈云斜主動請纓。
他哪里放心蘇暖獨自冒險,說什么都要跟著她。狼頭蝠何等危險的五階魔獸,一旦進入攻擊狀態,整個南城都可能陷落。更何況,這狼頭蝠還具備人類的智商,陰謀詭計信手拈來。
能對付狼頭蝠的,只有沈云斜。
送上門的保鏢,蘇暖沒有拒絕,他愿意跟著就跟著唄。遇到危險,蘇暖會毫不猶豫拋下他,轉身就跑。
馬耀祖興沖沖地搓爪爪,也嚷嚷道:“我也去!我馬耀祖是四階修士,區區狼頭蝠不在話下!”
“不行!”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同時拒絕。
馬耀祖呆住,心里罵罵咧咧,這倆口子好他媽有默契啊,說的話都一樣。
“你別跟著,就你這倒霉體質,我敢保證一去就能撞見狼頭蝠。”沈云斜和馬耀祖當了多年的兄弟,太了解這小伙子的非酋倒霉蛋兒體質。
再安全的地方,只要馬耀祖出現,立刻晉升為恐怖地獄。
就好比打游戲,別人都是從小怪一路慢慢打到大boss。而馬耀祖呢,這倒霉蛋兒天崩開局,開局就打大boss,遇到的每個怪物都是boss級的實力。
“那總得讓我幫點忙唄。”馬耀祖攤開手心,絮絮叨叨說,“我來之前,校長特意吩咐過,要幫你一起擊殺這只五階狼頭蝠。”
沈云斜思考片刻,交給馬耀祖一個簡單的任務。
扮演【邪前輩】。
當初沈云斜捏造出一個邪前輩的身份,主要是方便行事。后來這個身份顯得有些多余,經常有學生上門求教,沈云斜沒那么多時間和學生們拉扯。
還不如讓馬耀祖去當【邪前輩】,反正他閑,修為也足夠高。
沈云斜將自己在南城的處境、以及邪前輩身份的來龍去脈,簡單告訴馬耀祖。
馬耀祖聽得嘖嘖稱奇:“你說你在南城一直都在扮演沒修為的廢物,為什么呀?”
沈云斜嘆口氣:“沒辦法,家里催婚。”
他目光若有若無望向蘇暖,薄唇噙著的笑意。
說起來,沈云斜和蘇暖還有一紙婚約呢。當初沈云斜回到南城,為了逃避沈老太太接二連三的催婚,干脆裝成毀容又殘疾的廢物。
本來以為,自己毀容又殘廢,老太太會打消催婚的念頭。
豈料老太太依然沒有放棄,反而找到了鄉下來的蘇暖給他當未婚妻。
沈云斜很滿意這門婚事。
沈云斜笑盈盈提醒蘇暖:“暖暖,你應該知道我和你還有婚約吧?”
蘇暖沒吭聲。
這都什么年代了,婚約算個錘子。
當初蘇家破天荒將蘇暖從鄉下接到城里,蘇暖就有所懷疑。后來漸漸知道了,蘇家是想讓她代替蘇嬌嬌嫁給“沈家殘廢”沈云斜。
看蘇暖漫不經心的模樣,沈云斜大吃一驚,忙湊到蘇暖旁邊:“暖暖,你難道要悔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實在不行你娶我也可以,我愿意當上門女婿!!”
蘇暖扶額:“現在不是談婚約的時候,抓狼頭蝠才是最重要的事。”
沈云斜很緊張:“婚約當然是大事!暖暖你不能拋下我,始亂終棄紅杏出墻半途而廢淺嘗輒止,這樣是不好的!暖暖你別走啊,趕緊給我個說法!”
蘇暖離開沙發,朝屋外走去。
這人好吵,她要去外面找點清凈。
沈云斜孜孜不倦追上去。
沙發上,白狐貍掰著指頭,嘴里喃喃自語:“始亂終棄、紅杏出墻、半途而廢、淺嘗輒止——真厲害啊,一句話用了四個成語!”
不愧是沈云斜爸爸!
...
...
...
南城,富人區。
蘇暖循著熟悉的道路,朝溫家走去,溫嵐今日沒有在學校工作,也沒有修煉,不知為何被她父母叫回家里。
“這片富人區,大概有兩百住戶,你挨個挨個去查一查。”在溫家大門口,蘇暖停住腳步,指揮戴口罩的沈云斜去辦事兒。
沈云斜委屈巴巴望過來:“暖暖,你還記得咱們的婚約吧?”
蘇暖:“...”
不需要你提醒!
一路上說了八百回,生怕她反悔似的。
蘇暖彎腰,撿起溫家門口花壇里的鵝卵石,朝著沈云斜的腦袋比劃比劃。沈云斜噌地躲開,舉起兩只手:“好好好,我這就去調查附近的情況。你把鵝卵石放下,萬一砸到自己多不好?就算砸不到自己,砸到路邊的花花草草——”
沈云斜在鵝卵石砸中自己額頭的前一秒,閃電般跑開了。
蘇暖長長吐了一口氣。
這沈云斜真是難纏。
什么婚約,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玩的把戲。
說起來,前世她和死對頭好像還有婚約呢,這也不耽擱他一劍刺穿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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