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族而戰...”
蘇暖琢磨著這幾個字，癲狂又充滿斗志。
馬耀祖手里還握緊他的開山斧，壓低聲音說：“蘇暖，沈云斜，我感覺這老樹靈不像在說假話。會不會真的有一個自詡正義的黑暗組織，潛入沙漠驛站作亂？”
蘇暖和沈云斜默契對視，蘇暖點頭：“有些道理，先回旅店。”
馬耀祖笑嘻嘻：“這才對嘛，我看這老樹靈還挺善良的——”
話音未落，只見蘇暖和沈云斜忽然轉過身，齊齊朝老樹靈攻去。
馬耀祖大驚失色！
老樹靈沒料到事情轉變如此快，嗓音沙啞嘶吼：“你們為什么還要襲擊我！我沒有說假話！”
可蘇暖和沈云斜動作壓根不停，沈云斜手握兩把好劍，身法靈活如閃電，直直刺向老樹靈的面門。
剎那間，白光閃過。
...
...
天色將黑，離開馬家村的蘇暖一行人來到偏僻的小鎮。
馬耀祖注意到還在呼呼大睡的季小風。
“老程，昨晚季小風去偷雞了嗎？這都睡了一天了。”馬耀祖眉頭直皺，季小風離開馬家村后一直在睡覺，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仔細回想，季小風在馬家村的大多數時間都在睡。
要不是季小風性別為男，馬耀祖簡直懷疑季小風肚子里有小崽子。
“沒有大礙，正常睡眠。”程醉平靜回復，目光落到季小風酣睡的臉上，程醉眉頭微微皺起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天黑了，今晚在小鎮找了間旅館湊合睡一晚。
馬耀祖剛邁進旅館，旅店老板熱情地迎接過來：“是你呀客人！之前你把一個叫妮妮的小姑娘安置在我這里，你還記得嗎？”
馬耀祖笑著點頭：“當然記得了，老板你記性真好。”
旅店老板一邊找房間鑰匙，一邊熱情地給眾人講述古鎮的基本情況。他說這個小鎮叫【古樹鎮】，小鎮里有一棵千年老樹，樹根遍布整個小鎮。
旅店老板絮絮叨叨說著。
蘇暖目光在狹窄灰暗的旅店里四處掃視，最后目光落到旅店老板的手腕上。蘇暖問：“老板，你手腕上沒有戴手表？”
問出這話后，蘇暖自己都呆住了。
她怎么會忽然問“手表”？
老板訕訕笑道：“我們古樹鎮可窮了，我一個窮老板哪來的手表戴——三間房，你們自己分配一下。”
老板遞來三枚鑰匙。
蘇暖自然單獨住一間，還要帶上三只靈寵。進入旅店房間后，白狐貍已經困得眼皮打架，找了張毛茸茸的毛毯鋪在角落：“主人，我先睡了...”
蜷縮成團，呼呼大睡。
小白貓和小血靈也困得不行，接連入睡。
旅館的床鋪陳舊，被子有淡淡的霉味。蘇暖躺在床上，洪水般的困意席卷腦海，蘇暖猛地坐起來：“不對勁...”
她從來沒有困成這樣。
成為人類修士后，蘇暖對睡覺的需求降低了很多。現在這種困意如洪水的感覺，簡直不符合常理。
蘇暖強撐著精神跳下床，往被子里塞了枕頭，做出床上有人睡覺的假象。
她悄無聲息藏在墻角，耐心等待。
過了一會兒，旅店窗外傳來呼呼的風聲，一條胳膊粗的黑色藤蔓出現在窗外，輕輕推開窗戶，鬼鬼祟祟地鉆進小沙發上的背包里。
藤蔓在背包里翻找。
沒找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值錢的玩意兒蘇暖都放在手環空間里，背包里只有一些沒吃完的沙漠棗。
黑色藤蔓沒找到錢財，悄悄地溜出窗外。蘇暖從黑暗角落里走出來，看向睡成死豬的白狐貍和小白貓。
“九尾警惕性太低了。”蘇暖喃喃。
她還以為，白狐貍會瞬間睜開眼，咬斷藤蔓。但白狐貍顯然困得不行，甚至發出輕微的鼾聲。
蘇暖打開窗戶，一躍而下去追逐那逃跑的藤蔓。與此同時，睡在隔壁的沈云斜也跳出窗子：“暖暖，晚上好呀。”
蘇暖落地：“馬耀祖呢？”
沈云斜：“馬耀祖那家伙睡得跟死豬一樣，太奇怪了，這小子以前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被驚醒。”
蘇暖和沈云斜默契地去追黑色藤蔓。
兩人很快來到小鎮中央廣場，那棵樹葉稀疏的古樹孤零零佇立在月光下，滿地枯黃的葉子。僻靜的深夜，奇怪的古樹，消失的黑色藤蔓，蘇暖不得不懷疑這棵古樹有問題。
“要不砍了它？”沈云斜提出建議。
蘇暖想到馬耀祖的開山斧，如果馬耀祖醒過來，他的開山斧是最好的砍樹武器。
蘇暖點頭：“砍吧。”
話音剛落，那棵高大古樹散發出微弱的白光，漸漸浮現出一張蒼老的人臉。
古樹的樹靈。
樹靈口吐人言：“兩位修士，我是古樹鎮的樹靈。我在你們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氣息，讓我想到龐海國，也許你們是龐海預言里的救世者。
我特意用藤蔓吸引你們過來，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小發現。我是三千年前龐海古國的一顆望天樹，龐海變成沙漠后，我在漫長歲月里生了靈智。我無法離開這個小鎮，但我數以萬計的樹根深深扎進土壤深處，吸收最深處的水分。也因此，我擁有超越人類的聽力。”
樹靈聲音古樸，清冷。
像個有聲望的老者。
蘇暖在樹靈身上，果然察覺到一絲絲被黑靈力侵蝕的痕跡。
蘇暖：“你想說什么？”
樹靈道：“前段日子，我的樹根探聽到一個可怕的消息。一個長相奇怪的人類修士襲擊了沙漠驛站，他身上縈繞著可怕的黑色靈力。他滅掉驛站工作人員后，我聽到他嘴里說了五個字。”
蘇暖：“哪五個字？”
樹靈：“為人族而戰。”
蘇暖陷入沉思。
她一直懷疑，襲擊驛站的背后真兇可能和毀滅龐海的是同一批人。這是一個龐大又神秘的組織，有真仙坐鎮，三千年來，這個組織利用黑靈力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
襲擊驛站，是為了銷毀有關龐海的研究。
“多謝您提供的消息。”蘇暖客客氣氣向樹靈表達感謝。
樹靈長嘆一聲：“我曾是龐海億萬生靈的一份子，為了龐海，我愿意為你們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蘇暖一邊感謝，一邊摸出空間手環里的菜刀。
蘇暖和沈云斜齊齊朝老樹靈攻去。
老樹靈大驚失色！
老樹靈嗓音沙啞嘶吼：“你們為什么又襲擊我！我這次已經修補了破綻，讓旅店老板藏起手表，讓旅店老板想起妮妮！怎么還會有破綻！”
蘇暖揚眉：“你剛才說了個【又】...這是我第幾次砍你？”
沈云斜身法靈活如閃電，直直刺向老樹靈的面門。
老樹靈不甘大吼，剎那間，白光閃過，時間線再次重置。
...
“我到底哪里露出破綻了？”
黑暗中，男人神情凝重。
他已經第四次進行時間線重置，可每次到最后，都會被那個叫蘇暖的小丫頭看出破綻。
第一次時間線，他信心滿滿，將蘇暖等五人騙進小鎮旅館里，當晚用黑色藤蔓展開突襲——結果他被蘇暖、沈云斜、馬耀祖和三只靈寵聯手打爆。
他打不過兩個五階修士，還被那只白狐貍咬得劇痛。
第二次時間線，他沒有再襲擊蘇暖等人，而是裝成善良的樹靈，為了小鎮居民一直在偷旅客的東西——結果還是被蘇暖看出破綻，又被襲擊。
第三次時間線，他認為破綻在旅店老板的手表，以及“妮妮”。所以旅店老板沒有手表，也主動提起“妮妮”——但最后還是被蘇暖看出破綻。
第四次時間線，他干脆開啟催眠模式，讓這些人在睡夢中死去。但沒料到蘇暖和沈云斜意志力驚人，居然沒睡著，還跟著藤蔓找到廣場中央的古樹...
“我現在的法力，只能再進行最后一次時間線重置了...難道是藤蔓出了問題？”男人咬牙，開始思索對策。
...
天色將黑，離開馬家村的蘇暖一行人來到偏僻的小鎮。
馬耀祖注意到還在呼呼大睡的季小風。
“老程，昨晚季小風去偷雞了嗎？這都睡了一天了。”馬耀祖眉頭直皺。
要不是季小風性別為男，馬耀祖簡直懷疑季小風肚子里有小崽子，太能睡了！
“沒有大礙，正常睡眠。”程醉平靜回復。
夕陽籠罩的古鎮充滿詩情畫意，蘇暖一行人走進小鎮。小鎮居民不多，各自忙活著手里的活兒，并未對蘇暖這些外來人投來太多異樣的眼光。
蘇暖注意到小鎮中央廣場，有一棵樹葉稀疏的高大古樹，至少有五六十米高。樹皮深灰，樹干需要五六個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勉強抱住。
“哇，這棵樹看起來好古老...”馬耀祖驚呼。
路過的小鎮居民隨口說：“這是我們古樹鎮最寶貴的遺產，擁有三千年樹齡的望天樹，據說是龐海國曾經的國王親自種植呢。龐海古國淹沒在沙漠里，只有這棵樹還頑強存活。”
居民語氣難掩得意。
馬耀祖嘖嘖稱奇：“還是龐海國的古樹，能活三千年真不容易——蘇暖小師妹，沈云斜，你們倆怎么把武器拿出來了？”
只見蘇暖手握一把黑色長鞭，沈云斜拿出好劍，兩人眼神警惕地望向古鎮。
馬耀祖滿頭問號。
啥情況？
白狐貍同樣納悶：“主人，沈云斜爸爸，你們倆拿武器干嘛呀...這里又沒有敵人，我們等會還要找個旅店居住呢。”
蘇暖神情冷漠：“古鎮有問題。”
白狐貍東張西望，街道上是來來往往的居民，小鎮中央是高大挺拔的古樹，遠方是沙漠落日...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哪里有問題？
沈云斜把玩著手里的好劍：“再不出來，我砍了這棵樹。”
下一刻，古城好像被摁下暫停鍵。
居民消失了，遠方的落日消失了，街道消失了，那棵高大的古樹化為一個戴黑色口罩的黑袍男人。
這哪里是是古鎮，分明是砂石滿地的荒漠。
那黑口罩男人嗓音沙啞，怨恨地瞪著蘇暖：“為什么！我到底哪里露出破綻了！”
隨著男人的現身，記憶也回到蘇暖的腦海里。
馬耀祖目瞪口呆，想起來一次次的時間線重置，驚恐地捂臉：“臥槽，我居然遭遇了傳聞中的鬼/打墻！”
一次次住進旅店，一次次攻擊古樹，馬耀祖全都想起來了！
馬耀祖瞬間掏出開山斧，警惕地望向那黑衣男人：“你這家伙真他媽壞，《盜夢空間》看多了？幸虧有蘇暖和沈云斜，不然老子早死四五次了。”
黑衣男人神色沉沉。
他依然死死盯著蘇暖，目光幾乎要把蘇暖燒出洞，他一字一句問：“我到底哪里露餡了！你告訴我！”
蘇暖淡淡開口：“因為你沒文化。”
黑衣男人：？？？
蘇暖：“古樹鎮的來歷，旅店老板，甚至是街頭巷尾的小鎮居民，你都幻化地栩栩如生。你編造故事的能力也很強，你知道我們曾經在海神的秘境中活下來，所以你才自稱是龐海古國的樹靈，騙取我們的新人。
驛站工作人員被害，你應該是兇手。你以旁觀者的角度說出驛站事件，增加謊言的可信度。世界上最完美的謊言，是真假半摻。”
黑衣男人點頭：“我編故事的能力一流，沒有破綻。”
這些年來，他利用自己制造幻境的能力，騙了無數高階修士，幾乎從未失手。但今天卻遭遇連敗，讓他倍感挫敗。
“到底是哪里失誤！你告訴我！”黑衣男人咬牙，自欺欺人地說，“也許你有某種特殊能力，可以看破我的幻境！對，一定是這樣的！”
蘇暖微搖頭，語氣不屑：“我目前沒有看破幻境的能力，我說了，你的詭計被我發現，純粹是你沒文化。”
黑衣男人齜牙。
蘇暖道：“你裝成樹靈，那棵樹扮演得天衣無縫，樹干上有古樸的氣息，還有被黑靈力侵蝕的痕跡。但最大的問題是，望天樹是第九州南方特有的樹木。”
黑衣男人：...
蘇暖：“三千年前的龐海國，位于氣候濕冷的西北大海邊緣，不可能會種植熱帶雨林的樹種。就算種植了，也活不了三千年。”
馬耀祖豁然開朗，激動地拍大腿：“怪不得！哈哈我記得當初在龐海秘境里看龐海國的地理志，龐海國基本都是闊葉林樹種，你還扮演成熱帶雨林的樹木。哈哈你這個家伙，沒文化真可怕！”
黑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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