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璽誠可是靳寒的忠實小弟,怎么能不管靳寒呢?

所以他還想要繼續勸,余光卻看到我和周晏禮,也不知道出于個什么心態,他忽然一把就拽住了靳寒的胳膊,在我以為他是要將靳寒拽過來的時候,他卻做了一個讓我很驚訝的舉動。

那就是將靳寒拽著背對著我和周晏禮。

“寒哥,我們去大廳里坐會兒,你考慮一下吧,走走走!”陸璽誠應該是害怕靳寒看到我和周晏禮在一起,心情會不好,所以才刻意地這么做。

可是靳寒又不是智障,陸璽誠的舉動明顯有問題,他回頭,一眼就看到了我和周晏禮肩并肩地站在一起。

我不知道現在靳寒和周晏禮的關系到底如何,但是兩人對視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了火藥的味道。

“我們走吧。”我壓低聲音對周晏禮說道,我知道周晏禮絕對不會主動去找靳寒,但是難保靳寒會過來找周晏禮啊!

周晏禮“嗯”了一聲,收回視線和我一起繼續往前面走去。

可是靳寒卻跟了上來,我回頭看了一眼他,心里有種不安的預感,還沒等我這種不安的預感消失,身邊的周晏禮已經被人拽住回過身,然后就是結實的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動手的人自然是靳寒,他身上還有著酒氣,應該是酒局過后胃病犯了才來醫院,此時的他就像是狂怒的獅子,揮拳進攻著周晏禮。

周晏禮在反應過來后,自然也不甘示弱,他毫不客氣地回敬了靳寒一拳頭,兩人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很接近,所以在這種體力斗爭上,誰也占不了上風,誰也落不了下風。

我急了,上前去拉架,可是被陸璽誠給一把拽了回來,他哭喪著臉,“姐啊,你這身板你敢去拉架?就不怕自己骨頭都拉散了嗎?我來吧。”

說著他把我推到一邊,自己伸手去拉靳寒和周晏禮。

“砰!”

好家伙,下一秒不知道是誰的拳頭誤傷了陸璽誠,他捂著鼻子差點來個四腳朝天,場面一度很尷尬。

我不僅要擔心靳寒和周晏禮,還得關心一下陸璽誠的傷勢,我過去扶住他,“你沒事吧?”

陸璽誠松開了捂著鼻子的手,兩道鼻血緩緩流了出來,聲音顫抖地問,“你帶紙巾沒有?”

我趕緊打開包,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他。

陸璽誠忙著止鼻血,而靳寒和周晏禮還沒有停手的意思,此時醫院外面沒其他人,自然也就沒人來幫忙一起拉架。

靳寒畢竟是喝了酒,有幾分醉意在身上,所以下手比周晏禮更狠,周晏禮身上掛了彩,和靳寒拉開了大約一兩米的距離,他抬手摸了摸嘴角,而靳寒則是再一次揮拳過來,我想都沒想,就沖過去擋在了周晏禮的面前。

靳寒的拳頭在離我只有幾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生生地僵住了。

我不知道他來不來得及停下,所以早就閉上了眼睛,這一拳如果我替周晏禮受了,我也心甘情愿。

幾秒鐘后,我睜開了眼睛,靳寒用一種心如死灰的眼神看著我,手已經放了下去。

“你干什么?”周晏禮也反應了過來,立馬將我拉到一邊,怕我被誤傷。

“怕你傷得更重。”我如實答道,在剛才那一霎那,我對靳寒更多的是排斥和怨恨,想起他打壓我家公司的事情,我無法克制心里的情緒。

上一世他傷了我的感情,這一世我想開了,但是他又傷害了我的父母,我的家庭。

我和他就是天生有仇。

相反,在我心里周晏禮是我的朋友,幫了我許多,所以在這次的沖突里,我更擔心的是他的傷勢。

“我和周晏禮的事情,你有什么資格來插手?”靳寒咬著牙問我,眼底有一簇怒火在燃燒。

“他是我的朋友。”我理直氣壯地答道。

“他也是我的朋友,但是他背叛了我,舒晚意,你管得太寬了,我和他之間的賬還沒算完,你最好不要摻和進來。”靳寒厲聲警告我,仿佛只要我再插手,他就會將我碎尸萬段。

他們之間的矛盾,說到底也是因我而起,所以我自認為有權利插手。

這時陸璽誠走了過來,鼻子里已經塞著紙團了,說話聲音都有點奇怪,“好了好了,你們別打了,別吵了,大家都是朋友,怎么要鬧到這個地步呢?給我一個面子,大家都回家洗洗睡吧?”

靳寒和周晏禮現在哪有心情給陸璽誠面子,所以壓根沒有吭聲。

陸璽誠知道還得靠我,就過來小媳婦似的拉了拉我的袖子,此時無聲勝有聲。

結果他的手機打破了此時的寂靜,是鄧晶兒打來的電話,他拿起手機一看到是自己媳婦打來的電話,立馬就接了,帶著哭腔,“媳婦,我被人打了……嗚嗚嗚……”

然后他就去一邊和鄧晶兒哭訴自己的悲慘遭遇了。

“既然你覺得我背叛了你,那么以后我們可以不再是朋友,也許沒有了朋友這層關系,我做任何事都更加合適,你的感覺也會好點。”周晏禮直接提出了和靳寒斷絕朋友關系,言語很是簡單隨意,卻又透著一種認真,不像是玩笑或者氣話。

我有些急了,不管我和靳寒之間成了什么樣的關系,我由始至終不希望周晏禮和靳寒鬧翻,他們的友誼經過了那么多年的洗禮,不應該落到這個結局。

我立馬勸阻,“周晏禮,別說氣話!”

“并不是氣話。”周晏禮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靳寒,“靳寒,你應該明白。”

“我靳寒不缺女人,自然也不缺朋友。”靳寒身上的氣壓很低,聽起來平靜卻暗藏著洶涌的氣息,讓我感到頭皮發麻,他臉上也同樣有傷,尤其是左邊臉頰傷得比較嚴重,但他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痛,只是目光如冰地看著我和周晏禮,“你們兩個可以滾了。”

我不在意他說的有多么難聽,此時我只想和周晏禮趕緊離開這里,免得矛盾又升級。

我一把就抓住了周晏禮的胳膊,絲毫沒有察覺到靳寒眼底的情緒,幾乎是拽著周晏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