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的瞳孔突然放大,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你說什么?”

他怒了,他真的動怒了,我看他這副模樣只覺得好笑,“這就受不住了嗎?更難聽的我還沒說呢!你在國內針對我爸,針對我家公司,害得我爸媽出事,南瑜就在M國找人要我的命,可惜啊,你的未婚妻沒你這么聰明,動手也不知道善后,還不是讓我找到了證據?”

我伸出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靳寒推出去,“不然你以為她怎么會對我言聽計從?她沒幫我爸洗脫罪名,我之前和她的合作就不算數了,你們別惹我,否則我就把證據曝光出去,讓你未婚妻身敗名裂!我沒克死在異國他鄉,讓你們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以為我還會怕嗎?”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斷發抖,每每想起當時的事,我都覺得渾身發冷,如果那時候我死在國外,我爸媽是不是也會為我陪葬?靳寒和南瑜這一對狗男女,怎么可能會放過我的家人?

靳寒好像被我的話驚到了,又好像是憤怒到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他眼里有內疚,有悔恨,還有心疼,也對,他還以為自己的未婚妻背叛自己,沒想到是被我這個前妻威脅的,他現在一定悔恨交加吧?

“舒晚意!”他現在叫出我的名字都帶著恨意,“這件事我會調查,如果是真的,我不會這么算了,你好自為之!”

我威脅了南瑜,他當然不會就這么算了,可我現在還怕什么?

“靳寒,就算你再怎么阻攔,我也一定會幫我爸證明清白的,絕不會讓你這個小人得逞!”我放下狠話,不想再和他多廢一句話。

靳寒聽了我的話更生氣了,他突然拿起一旁的文件,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尤其看到他又拿起了桌上的打火機,我下意識要去搶文件,“你干什么?你瘋了?”

“求我,或許我會幫你,否則,你爸這輩子就在監獄里過吧。”

他再一次刷新了我對無恥的認知,我冷笑出聲,“求你?做夢!”

靳寒也沒了耐心,直接點燃了文件夾,然后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垃圾桶里原本就有不少紙巾,一瞬間火勢越來越大,我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可手剛碰觸到垃圾桶,靳寒就抱住我的腰往回拖,“你瘋了!”

“你才瘋了!你知不知道這證據有多重要?靳寒,你個混蛋!”我不斷打著他,可他任我怎么打都不放手,我眼睜睜看著那份文件成了灰燼。

聞到燒焦的味道,后廚幫忙的小姑娘這才走出來,“老板娘,這是……著火了?”

她匆忙拿起一旁擦地的水桶,直接將臟水都潑進垃圾桶。

火滅了,文件也沒了,靳寒這才放開我,他看了看我被燙傷的手,對著小姑娘說:“去拿點冰塊,她燙傷了,燙傷藥有嗎?”

小女孩下意識點頭,目光又落到我被燙紅一片的手上,“先和我去沖冷水,再不處理就要起泡了!”

她拉著我去了后廚,又絮絮叨叨說著燙傷后怎么處理,可我始終一言不發。

聽到門外汽車發動的聲音,我知道靳寒走了,可這筆賬我記下了。

——

不知是不是因為悲傷太過,回到家我就覺得頭暈目眩,洗過熱水澡情況更嚴重了,我感覺我可能是發燒了,一直在做光怪陸離的夢。

第二天被電話吵醒時,我還覺得頭疼欲裂,看到是南瑜來的電話,我馬上接了起來,“南瑜,你那邊怎么辦?”

“舒晚意,靳寒和我退婚了,你滿意了?”南瑜聲音有些沙啞,還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氣,“你怎么能不講信用,把我的事告訴靳家?難道我沒有給你材料嗎?難道是我不愿意繼續幫你調查嗎?舒晚意,沒想到你是這種小人!”

我被她一聲聲質問徹底問懵了,我昨天確實和靳寒說了南瑜要害我的事,可靳寒當時不還想為她打抱不平,覺得委屈了他的未婚妻?怎么會退婚呢?

“南瑜,你誤會了。”

南瑜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她打電話來就是為了泄憤的,“舒晚意,我沒誤會,你嘴上說著不想和靳寒在一起,私底下還一直勾引他,你就是個心口不一的小人而已,我不會放過你的!”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我能感覺到南瑜的暴怒。

這時我才看到閨蜜群里鄧晶兒分享的微博內容,沒想到靳家竟然直接在官方微博公布了和南家聯姻解除的消息,官方聲明說得冠冕堂皇,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靳家不要南瑜了。

網友A:不是吧?我超磕這一對的,為什么BE了?

網友B:商業聯姻往往都沒有感情基礎,不相愛的人沒結婚,也算可喜可賀吧?

網友C:可是我看照片,南瑜眼神里的愛意藏不住啊,她一點傷心死了,抱抱小姐姐。

網友D:一廂情愿有什么用?我看靳總好像對她就不感冒,說不定還是被逼婚的。

我又翻看了一圈網上的新聞,徹底懵了,靳寒這是搞什么?南瑜不是懷孕了嗎?

越想我的腦袋就越沉,可有一點我是清楚的,南瑜一定恨透了我,她不只不會繼續調查我爸的事,說不定還要出手教訓我這個不守規矩的人。

我趕緊起床洗了個澡,又千叮嚀萬囑咐我媽絕對不要一個人出門,這才前往監獄,我必須讓我爸多注意,不知道南瑜會不會向監獄里下手。

本以為按照正常流程,我一定能見到我爸,可沒想到工作人員直接拒絕了我的探視,這次不再是不合規定那么簡單的理由。

工作人員看到我,板著臉說道:“你爸在監獄里涉嫌傷人,對方已經送去做傷情鑒定了,事情沒有明了之前,誰也不能見他。”

“這怎么可能?”我這次真的急了,但爸雖然當領導這么多年,可他從沒和別人紅過臉,更別說是傷人了。

工作人員不耐煩地看著我,“有關部門會調查清楚,別擋著其他人探視,下一個。”

我被拉到一旁,焦急地看向監獄的方向,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我知道,有人對我爸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