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寒似乎從她的表情中讀懂了什么，解釋道：“前女友而已，司越的前女友可太多了，跟直接利益比起來算不了什么。”
“你如果跟他很熟，應該知道許心雯不是一般的前女友。”
“再不一般，也跟姜律師這個受法律保護的太太沒法比，不是么？”
當然不是。
她在盛司越眼里和仇人無異，怎么可能跟許心雯相提并論呢？
……
姜尋回到車上第一時間給許心雯撥了電話讓她去律所一趟。
二十分鐘后，會議室內。
她把自己從薛定寒那里得到的消息跟許心雯求證了一遍，結果……
全是真的。
許心雯并沒有覺得自己的隱瞞有什么不對，還反問姜尋：“其實我知道明宇集團正在準備上市，一旦公司上市，我能分到的錢甚至會比現在翻幾倍，但你知道我為什么在公司上市前起訴離婚嗎？”
“因為你心里清楚按照婚前的協議，你分不到陸明宇一分錢的財產，你現在起訴離婚是擔心法院判決書結果和你想的相差太遠，到時候離婚丑聞干擾陸明宇公司上市來威脅他，為自己爭取利益？”
“沒錯。”
姜尋點了點頭。
許心雯大概是看她也不說話，試探起來：“姜律師現在知道我為什么要起訴離婚了，還會盡全力為我辯護嗎？”
她毫不猶豫地答：“當然，身為律師，本就是要以法律為準繩捍衛當事人的權益。”
“那我就提前謝謝姜律師了。”
“不用，案子結束后準時支付律師費就夠了。”
話落她拿起桌上的手機：“許小姐，你先回去吧，記得收集你丈夫的出軌證據，這個案子因為婚前協議的存在，難度增加了不止一點點，如果我們手上連一點有力的證據都沒有，那到最后你恐怕真的拿不到多少錢。”
今天接收到的信息量有點大，姜尋想待會兒做個整理再和秦明禮討論一下。
許心雯看著她認真的樣子，不知出于什么心態問了句：“你當律師，只是為了賺錢嗎？”
姜尋收拾東西的動作微頓，漫不經心地答：“我和許小姐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到討論這個問題的地步。”
許心雯淡笑：“是我多問了。”
她打量姜尋一番后意味不明地道：“司越中午約了我一起吃飯，那我就先走了。”
姜尋連頭也沒抬：“再見。”
許心雯拉開會議室的門離開。
姜尋站在會議桌前，想到兩年前父親被人以“職務侵占罪”帶走后，亂套的姜家和正姜實業。
當時全江城業界知名的律師都拒絕為她父親辯護。
那是姜尋這輩子最無助的時候。
后來，盛老爺子找到她，說愿意伸出援手，條件是她嫁給盛司越為妻。
走投無路的姜尋同意了，之后便換來了長達兩年的寡式婚姻。
她常常想，如果當初她已經拿到了律師從業資格證，可以親自站在法庭上為他父親辯護，是不是就不用嫁給盛司越了，是不是他就不會那么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