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手機屏幕，姜尋看不到許心雯此刻是什么表情，但她看到了盛司越擰起的眉頭，以及不悅的眼神。
他直接掛了電話。
女人淺淺地笑著：“盛總不和許小姐說點什么嗎？不怕她想不開再尋死覓活？”
“她有選擇自己生死的權利，無需我去干涉。”
“哦。”
盛司越的話，倒是永遠說得漂亮。
之前他在電話里那么堅定地跟許心雯說要和她長相廝守的時候，姜尋信了。
他答應她要陪她過除夕的時候，她也信了。
可事實是，只要許心雯遇見什么生死攸關的事情，盛司越就會馬不停蹄地趕去救她。
男人盯著她寡淡的臉色，轉移了話題：“我們去老宅？”
“好啊。”
去盛宅的路上，姜尋坐在副駕駛上扣手機。
微博上有很多關于《白月光》劇組的消息，詞條分為“綁架”“許心雯楊嘉怡”“許心雯被警方帶走”“白月光劇組”等等。
點開詞條，下面有知情網友的總結，起因經過高潮結果都被寫的清清楚楚，唯獨許心雯被救了那一段，有關救了她的人寫的朦朦朧朧含糊其辭，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給觀眾留足了想象空間。
輿論持續發酵，誰也沒有出來澄清。
也許這恰好是劇方需要的免費宣傳和熱度。
新人演員“許心雯”因為這次綁架事件，再次在網上刷了一波存在感，作為受害者圈了一波同情粉。
收了手機，姜尋的視線透過擋風玻璃看向外面。
年初一，道路有些堵，車子從華盛名邸已經開出來十五分鐘，卻只走了平時路段的三分之一。
黑色賓利堵在中間。
盛司越見她收了手機，偏頭看過來：“明天回家看爸，我們帶點什么？”
女人淡淡道：“隨便。”
“爸喜歡什么？”
“他以前喜歡的東西很多，但人的喜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轉變，坐了兩年牢的他現在喜歡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看著準備吧。”
他微微皺眉，只覺得那句“人的喜好會隨著時間推移而轉變”有些刺耳，像是在影射什么。
不過男人還是開口落下一個“好”字。
……
半個小時后，車子在盛家老宅停下。
盛司越下車后幫姜尋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她彎身準備下車時，男人半截身子突然鉆了進來。
姜尋下意識地靠回椅背，怔怔地看著他。
盛司越靠得很近。
兩個人之間最多只有三五公分的距離，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她避開他的視線，卻又因為這樣的姿勢，目光就那么毫無預兆地落在了他滾動的喉結上。
好像看哪里都不對。
姜尋最后還是選擇對上他的視線：“你什么意思？”
男人沒說話，長指挑起她的下巴，細細地盯著她的臉打量一番，似笑非笑般道：“你準備就這么黑著一張臉去見爺爺嗎？”
“我平時就是這個表情。”
“今天過年，家里除了爺爺，還會有盛司恒和他妻子，司錦也會回來。”
姜尋懂了：“你放心，我不會在他們面前駁了你的面子。”
說完就要推他。
盛司越卻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她腦袋左邊，另一只手抬起，帶著薄繭的指腹意味不明地摩挲著她白皙柔軟的臉頰：“那你現在笑一個給我看看？”
女人冷嗤：“盛總，這樣有意思嗎？”
他流連在她臉頰的動作頓住。
她掙了掙手腕，心里正想著要怎么才能讓這男人離自己遠點時，唇瓣忽然被吻住了。
姜尋瞪大了眼睛。
毫無預兆的親吻，帶著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侵占，一點都不溫柔。
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里是盛宅。
在這里接吻算什么意思？
發情發到別人家門口，盛家那么多傭人，看到了傳到爺爺耳中像什么樣子？！
姜尋推他，推不動又抬腿踢他。
男人任由她鬧騰，只覺得吻著她時，身體里蓄積著的那些無法宣泄的情緒存在感越來越低，唇舌糾纏，力量壓制，簡直讓他上癮。
他喜歡和她接吻。
更何況如今她還在反抗，雖然有點變態，但盛司越覺得——
他更喜歡了。
后背被她一下下地捶打著，逐漸激起了他身體里最原始的征服欲，吻她的動作不禁愈發深入放肆。
姜尋覺得喘不過氣。
錘打他捶得手臂都酸了，那男人還是沒有結束這個吻的意思。
直到很久之后——
一陣刺耳的鳴笛聲傳入耳中。
女人趁機鉚足了力氣推開盛司越。
終于……重獲自由。
大概是顧及著來人了，他沒再吻下來，唯有那雙帶著三分邪氣的眸子不明地掃過她的臉。
他的身體從車里退了出去。
姜尋抬手擦了下被他吻的濕漉漉的嘴巴，擰著眉下車。
十米之外……
盛司恒和傅云彤并肩朝他們走來。
盛司越把姜尋拉到自己身邊，摔上了車門。
他攬住姜尋的腰，目光落在幾米之外的男人身上。
距離很快拉近。
盛司恒看了眼姜尋，之后才看向盛司越：“既然來了，怎么不進去？”
他面不改色地開口：“在爺爺面前和老婆調情總歸是不太好，所以就在車上先親會兒。”
姜尋的怒意，蹭一下就躥了上來。
她真是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男人，害得她一起丟臉。
盛司恒蹙眉看著兩人。
一旁的傅云彤發現自己的丈夫就那么盯著他的弟弟和弟媳，抬腳站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她看向姜尋，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你是司越的太太吧？上次我和司恒訂婚你沒過去，今天我們才第一次碰面，新年快樂啊。”
姜尋沒料到會被傅云彤搭話。
訂婚她是沒去，因為盛司越不讓。
女人沒有再往下想，朝她回以得體微笑：“新年快樂。”
傅云彤笑開：“都到門口了，我們就別在這里站著了，要不……進去聊？”
“好。”
姜尋應下后，率先抬了腳。
盛司越跟上她，大掌再次扣住了女人的腰，側眸看向她時，意味不明地開口：“盛司恒跟他的未婚妻挺般配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