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六叔差點把牙咬碎,冷笑:“行!現在這個家已經是你做主了,你還要怎樣?今天特意借著陳敬憐來給我們下馬威?我們好歹是你長輩,你沒必要這么對待我們!”
“下馬威?”
雨點在午后的兩點鐘降臨人間,清清涼涼,別有感覺。
山后的叢林被風吹的嘩嘩作響,天空呈著灰藍色,與她身上藏藍色的長裙相應著。
折月及時撐開了雨傘。
不過短短一分鐘,雨便下大了。
好在風兒有眼力見,將她的話音吹向不遠處眾人的耳中——
“這哪里算下馬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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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終于頂著雨往一層跑時,一層的傭人們卻急匆匆往外面跑。
“下雨了去哪兒?”六叔沒好氣的問。
一個男傭氣喘吁吁:“六叔,六層的人前腳過來說……說……”
“說啊!”六叔心煩。
后面的一群人頂著雨等著聽六層的人過來說什么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程罪又要怎么折騰他們。
男傭哆哆嗦嗦的:“說陳姨剛剛瘋瘋癲癲的摔下山了!”
“……當場就沒氣了。”
“轟隆——”
那一刻,整個半山腰被電閃雷鳴所籠罩住。
恐懼與窒息,齊刷刷鉆滿了在場所有人的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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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憐的死訊突然的讓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包括周匪在內。
他內心深處的確怨恨過陳敬憐,可說到底,她到底是養育自己長大的人。
在南振進門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周匪坐在書房座椅許久許久,連續抽了兩三支煙才停下。
他甚至都沒有過問半句發生了什么事,只是說:“交給太太處理。”
南振看了他一眼,“好。”
程罪得知后,將手中的幾種花粉盡數攪拌融合在一起,于是點燃了火苗。
一縷縷幽微的香氣升至半空,她閉著眼聞了聞。
“成功了。”
“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
她將余下的香料裝瓶,“打包好,郵寄給客戶。”
折月半個字都不敢多問。
跟著太太越久,她的心中就越大受震撼。
有些人的狠,原來真的不著痕跡,也不見血腥。
陳敬憐到底怎么死的這件事,連折月都不敢瞎猜瞎問。
“太太,是要準備墓地嗎?”晉堂站在制香房門口問。
女人望著外面下著的暴雨,房間里唯有一盞壁燈在散發著微弱的光線,電閃雷鳴偶爾能照亮她嫻靜的身影。
“墓地?”她語氣漠然:“陳敬憐配嗎?”
晉堂抿唇不敢言語。
過了一會兒,女人拿起了折扇,頂端伴隨著閃電而亮起些許的寒芒。
她步伐徐徐,如清風拂過,“隨便挖個坑埋了就是。”
晉堂毫不猶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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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里。
暴雨不停,周家眾人不想來也要來。
他們撐著雨傘飄飄搖搖的來到了半山腰的后面。
這里更加的陰冷,不過好在有山擋著,倒是能遮遮雨。
今天發生的事太過驚心動魄,他們一時間也猜不到來這里又是要做什么,只能緊繃著神經等待著。
直至女人的身影從山上下來,雨水掛在她的衣裙邊角,痕跡不深。
她停下,對著一塊平地說:“就選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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