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不清楚,你還是自己看吧!你這些哥哥姐姐啊,一個個都不省心!”
蘇文山這時才開口說道:“別給他們寄,有多大的本事吃多少飯,我像老二這么大的時候,都已經自己考進鋼鐵廠當工人了。他一個男子漢,連媳婦孩子都養不起,才一個月沒給他們寄錢寄糧而已,我就不信他們活不下去。”
蘇文山說話的同時,蘇云先展開了蘇衛國的來信。
雖然信封上是蘇衛國的名字,但是這封信明顯不是她二哥的字跡,而是女子的字體,看口氣,應該是她那個二嫂。
蘇云跟她二嫂許紅英并不熟悉,上輩子,她早早嫁人,跟后來回城的哥哥嫂子們都沒多少來往,但她從陳秀娥的嘴里知道,她這個二嫂可不是省油的燈!
果不其然,許紅英在信里先是問候了蘇文山和陳秀娥,緊接著就說到蘇云的工作,認為蘇云花家里的錢買工作,占據了蘇衛國應有的那一份,蘇家應該補償給他們。
許紅英還說,她現在懷著蘇衛國的兒子,急需營養,一罐奶粉根本不夠,明示陳秀娥看在大孫子的份上,給她多寄幾罐,還揚言說她可以付錢,不會像蘇云一樣,占家里的便宜!
看到這里,蘇云氣笑了。
她的奶粉是給嬰兒喝的,許紅英這個當媽的倒是吃得理所當然!
蘇云隱忍不發,又打開蘇玲的來信。
蘇玲就感性多了,先是闡述了一遍她生孩子時的兇險,然后講述她又要帶孩子,又要下地勞作的辛苦,最后才提了句,她丈夫的父母身體不好,所以她分了一半的奶粉給公婆,希望陳秀娥能發發善心,再給她寄兩罐奶粉,她的奶水不夠,兒子每天餓得嗷嗷叫。
蘇玲還說,如果家里實在買不到奶粉,那她不介意蘇云吃剩下的。
言下之意,是篤定蘇云也有奶粉喝!
等蘇云看完信,陳秀娥才把情緒發泄出來:“我跟你爸這輩子,一共就五個孩子,向來都是一碗水端平,從不虧待誰,可是你看看,就這樣,他們還覺得我偏心!不過才一個月沒給他們寄東西,以前我對他們的好,一個個的都不記得,我怎么生了這群白眼狼!”
“奶粉這么金貴的東西,連上次你爸病了都舍不得多喝幾口,嘴里省下的全給了他們,他們還不滿足,一個個的還以為我們在家偷吃......”
陳秀娥邊說邊哭,最后干脆坐到炕上,泣不成聲。
委屈極了!
這些年,她跟蘇文山兩口子,為了給外面的三個孩子省下口糧,頓頓都是窩頭咸菜,自問沒虧待過哪個孩子。
可孩子們的來信里,從來不念他們的好,都是各種索取,這次還一開口的就是幾罐奶粉,他們能去哪里弄?
看見陳秀娥大哭,蘇文山的心里也不好受。
他嘆了口氣,安慰地拍了拍陳秀娥的背脊。
蘇保國撇著小嘴,心中窩火,瞬間對外面的幾個哥哥姐姐印象更差!
蘇云的心情沉入谷底,想了想,她還是對陳秀娥說道:“媽,奶粉雖然金貴,但我多少還弄到幾罐,要不我再找找那個收藏家,讓他幫我換幾罐奶粉?正好我今天發了工資,手里有錢。”
“你的錢你自己拿著,換奶粉就算了,我們家就這情況,沒能力給他們寄奶粉,況且他們前面生了好幾個孩子,沒奶粉喝,還不是一樣長大了?這一個個的,得寸進尺,我偏不慣他們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