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用手掌扇了扇鼻子周圍的空氣,忍耐說道:“你們居然不知道?這都是何寡婦自己吹下的牛,她在人家面前夸了海口,收了人家的禮,說是能幫她們幾家的孩子找工作。”
“這不,昨天蔣光宗被公安帶走了,這幾家人眼看送的禮都打了水漂,肯定要跟何寡婦算賬!”
陳秀娥嗤鼻:“這個何寡婦,還真是一如既往,活像一只縮頭烏龜!”
陳杰皺眉說道:“何家不是還有何成嗎?這么臭,他竟然能忍得住?”
王大媽撇嘴:“何成這小子,我從小看他長大,何寡婦是縮頭烏龜,他就是只小烏龜,他能出來就有鬼了!”
大家正說著話,街道辦的秦干事就來了。
這大清早的,秦干事被迫趕過來一看,又是何寡婦家在鬧事,她頓時就沒了好臉色,嚴厲把那幾個大媽批評了一番。
大媽們不服氣:“秦干事,不是我們想鬧事,實在是何寡婦欺人太甚,她在我們這條街搞詐騙,總共騙了我們幾個差不多二十塊錢,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秦干事一聽,居然還牽扯到詐騙,當即就想去拍何寡婦家的門,但一看那門口的污穢,頓時滿臉惡心。
高大媽就跟在秦干事身邊,見狀連忙說:“秦干事,你先等等,我讓她們把門口清洗干凈了,你再過來。”
秦干事黑著臉,搖搖頭,大聲說道:“不用,我今天還不信了,讓何寡婦自己出來!”
“她不出來也行,我現在就帶人去木材廠,把她家何成的工作給擼掉,讓她們一家子喝西北風去!”
這句話簡直就像一顆炸彈,頃刻間就把何家炸出了動靜!
何寡婦焦急的聲音從門口響起:“秦干事,你不能去,這不關我兒子的事,都是我的錯,我還錢,我馬上就還錢還不行嗎?”
在秦干事的威脅下,何寡婦畏畏縮縮出來了。
幾個大媽看見她,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去就是一頓亂揍!
最后,何寡婦不止賠了她們二十塊錢,還一人給了她們一塊錢的精神損失費。
這場鬧劇結束,大家各自收拾好就去上班。
鋼鐵廠倉庫辦公室。
蘇文山剛帶著兩個徒弟,盤點完鋼材回到辦公室,就夏興國幸災樂禍過來,憋著滿臉的笑,對他說:
“老蘇,你聽說了嗎?蔣副廠長被責令停職了,是秦廠長親自下的命令!”
蘇文山十分驚訝:“廠長不是挺看好他嗎?怎么突然就停職呢?”
夏興國眼神不屑:“秦廠長就算再看好他,那也得考慮影響啊!你想想,蔣副廠長他兒子搞破鞋,還有投機倒把的嫌疑,昨天當著大家伙的面被公安帶走的。秦廠長回到廠子里,立刻就把蔣光宗從司機班開除了,現在外面傳得多難聽啊,都說是我們鋼鐵廠其身不正!”
“秦廠長不拿蔣副廠長開刀,還能找誰?”
“這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老蘇,你看看,昨天我讓你忍著是對的吧?像蔣副廠長那種人,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現在他不就遭報應了嗎?”
蘇文山想了想,還真是。
一個魏科長,一個蔣副廠長,現在不都遭報應了嗎?
回收站這邊。
顧海今天是帶著顧軍一起來的,他剛走進回收站,就看見柜臺上放著一大包點心,柜臺下面還有一筐水靈靈的桃子,一筐帶刺的菠蘿,以及一大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顧軍看見這些多好東西,忍不住舔了舔小嘴。
蘇云見顧軍也來了,連忙從挎包里摸出一包奶糖塞給顧軍,笑瞇瞇說:“軍子,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