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玥說道：“因為公司并不僅僅只有這里，還有其他分公司，一些重要的實驗室也會安排在其他地方，為了更好了解具體情況，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必須要放到內網上。
至于具體的研究成果，有的需要職別更高的人才有權限可以查閱，我權限能查到的內容，沒有。”
喬思沐說道：“如果這方面的研究真的還存在，可現在卻有半點蹤跡都找不到，相關的研究成果和相關信息只怕得最高級別權限才能查到。”
花玥問道：“那你還要繼續查下去嗎？還是你要去找總經理要這個權限？”
“哪里需要這么麻煩，借你的電腦用一下。”喬思沐風輕云淡地說道。
花玥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位置讓給了喬思沐。
她也很想知道公司還有沒有進行著其他更加慘無人道的實驗。
她的權限在公司里已經非常高，除了最高層那一撮人，其他人的權限都沒她的高。
如果連她都查不到的東西，那得是多么駭人的存在。
花玥看著屏幕上那一一串接一串的代碼，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后面的麻木，再到后面的后知后覺的恍然大悟，最后又恢復了麻木。
大約也不過十多分鐘的功夫，喬思沐已經破解了最高權限。
“好了。”喬思沐聲音淡淡地說道。
花玥幾乎迫不及待地來到電腦面前，和喬思沐一起瀏覽著被深深藏起來的相關信息。
當看到那些研究方案以及研究成果，還有目前的進度，饒是已經見了許多讓人惡心的東西，花玥這會兒的胃部還是忍不住的翻滾了起來。
“他們簡直不是人！！”花玥臉色微白，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喬思沐輕輕拍了拍花玥的肩膀，給她拿了一張椅子，示意她坐下來一起看。
可是看到她臉上的蒼白，擔心地問道：“要是看不下去就不要勉強自己，別看了，去緩一緩。”
“不，我要看，我要看看他們的人性到底可以無底線到什么程度！”花玥咬牙切齒地說道。
見花玥堅持，喬思沐沒有勉強她，而是和她一起看著這里面的相關資料。
這些東西，喬思沐有心理準備，承受能力比花玥要好上許多，在瀏覽的同時也在思考著應該怎么公布才能將這里的一鍋端掉。
如果是在國內，她的辦法倒是能多很多。
只不過……
這里是在國外，而且，從這些東西來看，只怕不僅僅是那些有錢人插手這么簡單，怕是這邊國家的上層也有插手。
如果她要冒然公布這些東西，只怕她也不能安然地離開這里。
喬思沐深吸一口氣，將這個念頭暫時按了下去，繼續瀏覽下去。
找了許多，總算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出她所料，永僑醫藥在催眠方面的研究還在進行著，進行的正正是上一次蔣老爺子向她詢問的東西。
但是，具體的東西哪怕在內網公布的也不多。
甚至，什么人在研究著，現在又進行到什么程度，在哪里做的研究，怎么做的研究通通沒有說。
只有一個兩日前上傳的結果。
那個結果是一個人成功被更換記憶，目前情況良好，那個人記憶被更換了以后，許多行為習慣也都跟著發生了改變。
只是原身自有的行為習慣卻是還沒有辦法做到完全抹除。
“這是要完全取代另一個人？”花玥看著這個研究結果，下意識問道。
“嗯。”喬思沐因為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這會兒神情倒是淡定。
喬思沐甚至有心情向花玥反問道：“你覺得，將一個人的記憶完全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那么這個人，到底是誰。”
聽著喬思沐的這個問題，花玥也沉默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如果一個人已經死了，卻將她的所有記憶數據拷貝，再發到另外一個人身上，你說，這個人算不算真的死了？”喬思沐問道。
花玥聽著喬思沐的話，手心冒出的汗越來越多。
花玥問道：“如果這個人的記憶被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取代了，那他還算活著嗎？”
喬思沐彎唇：“兩個問題不太一樣，但其實也算是同一個問題，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活著，又沒完全活著，死了，又不完全死了。”花玥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是啊，哪怕記憶復刻得再好，但那個人死了就是死了，再更換到別人的身上又有什么意義？可是，被更換的人又何其無辜？明明還有大好年華，卻偏偏仿佛被人奪舍了。”喬思沐眸光越發冰冷。
“這就是你來這里的真實目的？”花玥向喬思沐問道。
喬思沐抿了抿唇：“算是吧。”
“你是想讓人也以這樣的方式活過來，還是你在乎的人也被這樣奪舍了？”花玥問道。
喬思沐抿唇：“是，又不是。”
沈奕航和彭子瑜的情況比奪舍的要好一些。
他們倒算不上被奪舍，只是他們過往的記憶被篡改了。
他們經歷過的事情，更換了主角，但是事情還是他們自己經歷的，當然，也有一些是被強行填充進去的記憶。
真真假假，叫人實在分辨不出來，這也是這么沈奕航和彭子瑜記憶被篡改這么多年后卻沒怎么察覺的很重要原因。
如果不是他們回來，見到了和他們血脈相連的親人，勾起了最深處的記憶，只怕這輩子都不會意識到他們自己的記憶有問題。
“我看前面的實驗都有公布相關的研究人員，可為什么這邊卻什么都沒說？”喬思沐問道。
花玥搖頭：“你問我我能問誰去，我連這方面的資料都沒有權限查閱，又怎么可能知道到底為什么不公布相關的研究人員。”
喬思沐聽著花玥話語中的隱隱吐槽，無奈摸了摸鼻子。
好吧。
是她一時忘了。
花玥看到正在內網里暢游的喬思沐，下意識問了一句：“我很好奇，還有你查不到的東西嗎？”
喬思沐沒想到花玥竟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見她的視線落在眼前的屏幕上，大概明白了為什么她會這么問，淡聲說道：“很多，多的是我查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