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明明之前他也不會去得這么頻繁！
為什么最近卻這么頻繁地去？而且，隨著他頻繁去看那個人，他和蔣桁之間的感情也正在緩和著。
這讓蔣字彥心頭升起了巨大的恐慌。
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那么蔣桁這個少主的位置不就徹底坐穩，而他也就再沒有任何機會了嗎？！
不，不行，他絕對不能放任事情這么發展下去！
蔣字彥特意調查了一下，挑了一個蔣桁不在的時間去找蔣老爺子。
“爸。”蔣字彥將一大堆的東西放在桌面上，笑著喚了一聲。
“嗯？怎么突然來了？”蔣老爺子淡淡地應了聲，但是心思明顯并不在這里。
蔣字彥笑著說道：“爸這么說，是覺得我平時來得不夠勤快嗎？竟然讓爸覺得這么驚訝？”
蔣老爺子淡淡看了蔣字彥一眼，并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淡淡問了句：“有什么事情嗎？”
這樣淡漠的語氣蔣字彥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過了。
如果放在以前，每次蔣老爺子看到他來，都會非常欣慰和高興。
這樣淡漠疏離的語氣，只有在面對蔣桁的時候才會這么說。
現在是風水輪流轉，調換過來了嗎？
蔣字彥將不痛快壓下去，繼續保持著笑容說道：“我聽說爸最近睡得不太好，所以特意給您準備了一些可以幫助睡眠的好東西，不過我對這方面也不太了解，所以就都買了些，有西藥，有藥材，有可以用來做菜的合適食材，也有一些酒，助眠噴霧，助眠香薰什么的。”
蔣字彥特意在說到最后的時候稍稍提了一下香薰。
之前蔣老爺子一直在尋找著香薰相關的東西，他也在暗中找著，可是卻沒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尤其在蔣老爺子決定將永僑醫藥徹底放給蔣桁的時候，他想要調查就更難了。
至于喬思沐那邊，司徒若若一直像一只鵪鶉一樣，什么用都沒有，只知道縮著，一點用都幫不上！
蔣老爺子當然聽出來了蔣字彥最后的試探，也沒打算給他臉，直接揭穿：“看來你今天來，看來也是知道了我在找那個香薰？”
被揭穿的蔣字彥臉頰上快速劃過一抹不自然，然后說道：“我，我也是想幫爸分擔一下，不想看到爸為了這樣的一個小物件而費這么大的心神。”
“嗯。”蔣老爺子淡淡回了個單音。
但蔣字彥這么做，蔣老爺子到底滿意不滿意，生氣不生氣，不知道。
蔣老爺子現在的神情，根本看不出來任何情緒波動，他閉著眼睛，連想要從他的眼神試圖窺探一二他的想法都不行。
蔣字彥心里有些著急，蔣老爺子的心思真是一如既往的難以捉摸。
“爸是不是覺著累了，要不我幫你按一下吧？”蔣字彥換了個話題。
“嗯。”蔣老爺子依舊是不咸不淡的一個單音。
蔣字彥心下稍稍一松，只要蔣老爺子還愿意將他留下來，沒有將他趕出去，那么一切就都還有機會！
“爸最近是睡不好嗎？”蔣字彥一邊給蔣老爺子按著的時候，一邊仿佛不經意地問道。
就像是普通父子間的尋常交流。
“是不太好。”蔣老爺子淡淡說道。
“爸要是睡不好，要不試著放空，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想那么多，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蔣字彥緩緩說道。
蔣老爺子淡淡問道：“過去的事情不要想太多？那么在你看來，什么叫做過去的事情？多久才叫過去，譬如你剛剛來的時候，已經十分鐘過去了，那么這算是不算是過去的事情？”
蔣字彥臉色一僵。
這話聽著怎么有一點像是在故意挑毛病？
“爸還能開玩笑，看來精神還不錯。”蔣字彥避重就輕，故意沒有接上蔣老爺子的這個質問。
蔣老爺子也沒逼著蔣字彥一定要回答這個問題。
蔣字彥想了想，不知道應該怎么開口，更不知道應該怎么說。
“有話就說，支支吾吾的我看著都覺著難受。”
還沒等蔣字彥想清楚應該怎么說，蔣老爺子先一步表達了自己的嫌棄。
蔣字彥一愣。
明明蔣老爺子并沒有看他，他怎么知道自己幾次欲言又止。
蔣字彥輕吸一口氣，鼓足勇氣，然后問道：“爸最近可是想念……夫人了？”
蔣老爺子聽到蔣字彥這話，原本閉著的雙眸突然睜開。
也幸虧蔣字彥站在蔣老爺子的身后，要不然看到他突然睜開的眼睛，眼神又是那樣的凌厲，非得被嚇死不成。
可即便看不到蔣老爺子的眼神，但蔣字彥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蔣老爺子周身的氣場在這一瞬間非常了非常大的變化。
“爸？”蔣字彥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怎么突然想著說這個？”蔣老爺子問道。
突然又恢復到剛剛的淡然語氣，蔣字彥提著的一顆心稍稍放回到肚子里。
蔣老爺子剛剛陡然變化的氣場，似乎只是一場幻覺。
“就是看著爸好像挺疲憊的樣子，心疼爸，也擔心爸。”蔣字彥連忙說道。
“是嗎？”蔣老爺子淡淡反問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么，蔣字彥覺得好像音樂從蔣老爺子這一聲反問里聽出來了一點點譏諷的意味。
“當然。”蔣字彥能怎么回答，當然只能順著蔣老爺子的話回答。
可是這么說完，話好像一不小心就又聊死了。
“爸，我看大哥最近也經常回來，看到大哥最近公司的事情都挺順利的？”蔣字彥繼續試探地說道。
“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問他。”蔣老爺子并不接他的話。
蔣字彥說道：“大哥這么有能力，也該是挑起大梁的時候了，爸您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配合大哥，幫助大哥。”
“嗯。”蔣老爺子還是這么淡淡的一個字。
可這一個字，卻仿佛一塊巨石突然砸在了蔣字彥的心頭。
嗯？
所以，蔣老爺子這是真的已經確定要將位置交給蔣桁了？！
一時間，蔣字彥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