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竊寵 > 第786回 1311
    秦烈低頭去看她的眼睛,她同時也在看他。

他們兩人曾經親密過無數次,彼此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秦烈呼吸有些沉,“翩躚,你喝了酒,我先送你回家。”

鄭翩躚搖搖頭,“不想回。”

她問他,“你住哪里,帶我過去吧。”

秦烈又低頭往她面前湊近了幾分,兩人的鼻尖幾乎抵在了一起,“腦子是清醒的么,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么?”

鄭翩躚反問:“你不是還單身么?”

秦烈直接吻住她,含著她嘴唇吻了好幾分鐘,才給她系上安全帶,“好,我帶你回去。”

鄭翩躚點頭。

——

三三生日之后,周禮就隨姜明珠一起回了北城,周義則是留在了紐約。

一方面是查周禮交給他的事情,另外一方面……是為了弄清楚當年鄭翩躚不告而別的真相。

晚上,周義和紐約這邊的幾個大學同學聚了一場,華人圈里,鄭凜敘是非常有名的人物,但打聽了一圈,都沒有多少收獲。

周義將車停在酒店的地庫,正要下車,忽然透過車窗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鄭翩躚。

對面的車位上停了一輛特斯拉,她是從副駕下來的。

周義眉心一跳,馬上打開車門要下去找她。

然而,在他打開車門的瞬間,駕駛座上下來了一個男人。

鄭翩躚馬上走到他面前,兩條手臂纏上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去吻他的下巴。

接著,那個男人便很熟練地托著她臀將她抱了起來,鄭翩躚雙腿也攀上了他的腰,兩人就這么抱著,嘴對嘴吻在了一起。

周義下車的動作就此停住,他透過車窗看著那對擦槍走火的男女,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一樣,空白一片。

這樣的鄭翩躚,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到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過了幾分鐘,吻得難分難舍的兩個人分開了,那個男人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抱著鄭翩躚走向了電梯。

很顯然,是要回房間。

在地庫都如此干柴烈火的兩個人,回到房間之后會做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周義咬緊牙關,看著那對遠去的背影,邁腿下了車,用力地砸上車門,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但到底是距離有差距,他走近的時候,鄭翩躚跟那個男人已經進電梯了。

周義站在電梯前,看著它停在了十三層,身側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指關節幾乎要捏碎。

他當然知道鄭翩躚跟他分開的這幾年不可能一直單身,之前聽見她差點跟齊賀臻結婚的消息時,他就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后來在那不勒斯的餐廳看到那張合影,也算是給了他“眼見為實”的感覺。

周義原本以為自己對這種事情是欣然接受的,可是剛剛那一幕,一度沖擊得他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當初那個在人前和他摟摟抱抱都會不自然的矜持大小姐,究竟是經歷了多少男人,才變成了剛剛那樣子?

還有,她和那個男人的之間的動作,很默契。

憑周義的經驗來判斷,這兩個人應該已經睡過無數次了。

是她的新男友么?

都跟到紐約來了,這是要結婚?

——

理智告訴周義,沒必要去深究這些問題,畢竟他和鄭翩躚早就結束了,這些年他也沒少交女朋友。

可是,剛剛的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越想,就越上頭。

最后,周義坐電梯到了十三層。

走出電梯,面對長長的走廊,他再次收緊了拳頭。

這么多房間,他就算想找,也根本找不到。

那個男人直接帶著鄭翩躚上了樓,說明他應該是已經辦理過入住了,那么登記的信息就是他的,可周義根本不知道對方的資料。

想到這里,周義胸口的那股煩躁感更甚。

活了三十年,他第一次因為一個前女友發這種瘋。

周義的情緒控制能力一向很好,“吃醋”這種行為幾乎不可能在他身上發生,他早就習慣了在感情里掌握主動權,絕大部分時候,都只有他讓別人吃醋的份兒。

周義獨自在走廊站了快半個小時。

大半夜的,走廊上沒人,他這樣單獨站著,配上這個表情,著實有些詭異。

上來送東西的兩個服務生,被站在走廊的周義嚇了一跳。

“先生,請問您需要提供什么幫助嗎?”

周義聽見服務生的聲音,回過神來,搖搖頭,說了一句“謝謝”,便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

四周太安靜,他聽見其中一個服務生說:“1311要了一套杜蕾斯,很急,我先送。”

周義的腳步馬上停住。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露臺,換了個方向,朝那邊走了過去。

十分鐘后,十三層的走廊里再次恢復了安靜。

周義從露臺走出來,表情緊繃,徑直朝著1311房間走了過去。

其實,緊緊憑借服務生的那句話,他根本無法就此判斷出鄭翩躚和那個男人在1311,畢竟一個樓層住了這么多人,一定是有很多對情侶的。

可周義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心,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么非要去求證。

很快,周義停在了1311門口。

酒店的隔音效果還不錯,他停下來的時候,幾乎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周義往門前靠近了一些,附耳上去。

不到半分鐘,門板忽然被撞了一下,“咚”一聲,直擊他的耳膜。

周義馬上就能猜到里面在做什么。

他還沒來得及往后退,便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再用力一點。”

周義的手猛地抓上了把手,目光陰沉,額頭的血管瞬間爆起。

化成灰他也分辨得出。

鄭翩躚的聲音。

從前她對他喊得最多的就是“輕一點”這種求饒的話。

現在對著另外一個男人,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我們換個地方,這里地毯都濕了。”這次,是那個男人的聲音。

他說完這話時候,聲音漸行漸遠,一分鐘不到,周義什么都聽不見了。

他的手緊緊抓著門把,指關節發白,呼吸沉重,眼眶不知不覺已經紅了。

嫉妒,憤怒,不甘,各種復雜的情緒在心頭交織著,他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去踹門。

還好,憑借著最后一絲理智,忍住了。

周義松開門把,轉身便走。

回到房間之后,他一腳踹上門,拿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