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七零大院二婚妻 > 第104章 文化局成立
  楊校長這也是沒辦法了才找到武大姐。

  “學校明天有個檢查,需要孩子們穿校服去上課,你也知道咱們這個大院,都是些天南地北來的人,說出來的話大部分都是鄉音,我又怕家長聽不懂耽誤事兒,不然我自己去廣播了。”

  這會兒的廣播聲音失真,當面能講清楚的事情,在廣播里頭播一播,指不定就成了雞同鴨講了,也就是許旭是城里姑娘,普通話講的也還算標準,所以在廣播員這個位置上一干就是五六年,以前也是干的很帶勁的,但自從位置坐穩以后,她的工作積極性也打消了,最近是越來越難請她廣播了,好多單位都要送禮給她,才能請她出個面。

  沒辦法,誰叫人家普通話說的好呢。

  七十年代還沒有推廣普通話,一般人家里最多買個收音機,連接觸到普通話的時候都少,這也導致了不但這一代的老師普通話很差,甚至往后一二十年,各地的教師,甚至包括語文老師,都是直接用方言教學,連帶著這一代的孩子們到了很大的年紀,普通話也講的很艱難,為此校長也不是沒想過辦法,可推廣普通話做的非常費勁——

  主要還是找不到人。

  武大姐一急也不顧臉面了,跟著楊校長往許旭家走。

  這會兒正是晚飯時間,別人家都吃完飯了,許旭也吃完飯收拾完,正坐在大門口聽收音機,看見武大姐跟楊校長兩人過來,更是耷拉起眼皮子,一副任誰來都不想搭理的模樣。

  “小許。”武大姐的口氣放的盡量緩和了一些,壓住脾氣跟她講:“吃完飯沒?”

  許旭連眼睛都沒睜開,人也沒起身,就那樣瞇著眼睛跟人說話:“身體不舒服,不想動。”

  懶洋洋的模樣,哪里是身體不舒服,明明就是帶著怨氣呢。

  看著她這個樣子,武大姐也上火:“那你什么時候能舒服?”

  許旭說:“那我哪里能知道。”

  武大姐壓下火氣,和緩了語氣:“小許啊,要是能克服,就去廣播一下,要不是著急楊校長也不會這個時候來找你,咱們拿這份工資,吃的就是這碗飯,發工資的時候出納也沒說晚點給你發錢吧。”

  偶爾念念稿子,一個月工資可是有二十塊呢!

  這工作又清閑,又不用費力,照著稿子讀讀文字嘛,要是武大姐普通話好,她都想去干了。

  許旭這才睜開眼,臉上帶著冷冷的笑意:“笑話,我被針對,被不公平對待的時候,你怎么不這么熱心幫我平反,要我干活的時候倒是能低聲下去了,老娘的話撂在這里,不去就是不去。”

  她不去,還有人能干了不成,要是真有人能替代她,還不至于這么多年就她一個人能干的了。

  一群鄉下來的泥腿子,誰能講得溜了?

  這就是翻臉了唄,武大姐也火了:“你不干就不干,下月也不用去領工資了。”

  許旭:“不領就不領,誰稀罕,丑話說前頭,可別狠話撂下了,過幾天又來找我啊,我可不稀罕。”

  一個月二十,她說不稀罕誰信吶。

  要么就是富得流油,要么就是死鴨子嘴硬,許旭就是后面這種。

  好幾次跟人起了沖突,最后還不是屁顛屁顛的把她請回去,這叫什么,叫本事。

  收音機里面正在播程硯秋的《文姬歸漢》,許旭跟著戲文的腔調,一聲聲的哼了起來,她是個戲迷,每天這個點都要聽京劇的,這段時間風頭都變了,幾個月前收音機里面可不敢放京劇呢,不過就算沒有京劇聽,她也是不會去廣播站的。

  能看到姓武的心情不好,她的心情就突然好了呢。

  離開了許旭家,武大姐心里就一肚子的我草。

  “不好意思啊楊校長,您看要不要找找別人,我看岳老師的普通話也不錯的。”本來這個人應該屬于濱海區政府文化局招的名額,但因為濱海區很小又是新區,政府的班子都是臨時拼湊,至于什么文化局,誰管你是誰啊,于是武大姐這個居委會大姐,還要管這種事。

  “岳老師不行,大著個肚子都快生了,再說她口音也重。”教學任務是做的不錯,可......楊校長搖搖頭:“這事兒也不怪你,待會兒我自己去廣播吧。”

  他倒是也能說,就是很蹩腳,聽起來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其實廣播員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最讓楊校長頭疼的其實是普通話的普及問題。

  但這幾年就這情況,學校也不好好開課了,老師們自己的底子都薄弱,怎么去教孩子,播音這都是小事情,他也跟海城區申請了幾次,要求調個播音主持專業的大學生或者中專生過來,人家一聽說是這種邊陲小鎮,掉頭就走。

  沒辦法,濱海區這邊雖然還在建設中,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個荒涼的濱海漁村,誰叫這里是真的窮呢。

  而這里的居民,一部分是當地的居民,講當地方言。

  一部分是隨遷過來的干部和工人家屬,講各地的方言,上萬人口里面還真找不出個像樣的人出來。

  武大姐很不爽的說:“咱們這回死也不去求她,規矩要定好,不然以后要她干點份內的活,她還挑三揀四的。”

  楊校長苦笑:“其實小許也不太合格,字也認不全的,稿子讀的也不太好,我之前還想著要找個又認字,普通話講的又好的人,不過滿足一樣都難,滿足兩樣就更難,這個小許這種工作態度,她不干就不干吧。”

  武大姐歉意的表示:“回頭我再跟區長訴訴苦,讓他去找海城區政府,之前是覺得這事兒事小,因為這種小事找到區長,實在是不太妥當,可如今——”

  兩人都明白,誰都不愿被人拿捏。

  許旭要扮俏是吧,那就從工廠里頭找,從下鄉的知青里頭找,就不信找不到合適的人。

  兩人各自懷著心思,便也就各自散去了。

  ————

  快要過年,家屬區也忙起來。

  老家那邊打來了電話,告訴衛軒家里已經收到東西了。

  一大包的海帶,生怕他們不會做,柳綿綿還在包裹里面寫明了各種東西的做法,可以說就是很貼心了,上次打電話時劉幺姑就聽說兩人結婚了的事,高興的連嘴都合不攏,這次收到了東西,自然沒少在外頭夸她的,要知道以前汪娟可從不會在年節寄東西回去,每次老大往回寄的票證,也不會過汪娟的手。

  柳綿綿也忙起來。

  天氣冷了,武大姐找來了兩個豬頭,讓她幫著處理,她都都拿去做了臘制。

  等曬干了,再稍微熏個兩天,味道比鹵制的要更好,計劃著一個留著過年時煮,一個留著前一個吃完了煮,兩家一分也沒有多少了,要是吃的快些,半個豬頭也就夠一家人吃三天的。

  這次是臘味,風味不同也就不放鹵,而是用煮完豬頭的水煮白蘿卜。

  白蘿卜比土豆還便宜,一入冬白菜蘿卜這些都便宜,煮過豬頭的水有肥油的油,有瘦肉的香,拆掉了的豬頭肉上的骨架子一起丟進去,這樣煮的白蘿卜吃起來有肉味,也是當下難得的好菜。

  反正柳綿綿是這樣計劃的!

  許旭這一等,等了三天都沒等到有人來求她,不過她很快就聽說了,政府這邊打了申請,文化局正式成立,要去海城的工廠里頭找個會說普通話,學歷是初中畢業的人來當廣播員,給的是文化局的干事崗位。

  消息是胡大良帶回來的。

  “你怎么回事,武大姐跟上面說你不干了,你自己跟她說的還是她要開除你的?”

  “怎么可能是她開除我的,你放心好了,就算招到了人,我也能讓她干不下去,再說了有那么好找嗎,不是我說,我這普通話還是我姥姥教的,就算你去海城找,能講的人都少,還要初中學歷?”許旭“嘁”了一聲,一臉不屑:“有初中學歷,還能講得好普通話,會來這里上班?”

  濱海區就這么大一塊地方,本地人比外地人還多,現在除了政府跟科研單位的家屬區,外頭根本沒什么人愿意來,為什么家屬區這么難找個人才嘛。

  這幫家屬,絕大部分都是泥腿子出身,干活確實還可以,論文化水平,那個年代農村出身的,有幾個能接觸到正規的教育,就別說普通話的教育了,很多人都出來以后,才通過收音機聽到些普通話,大部分家屬都是用鄉音交流。

  當然,溫州話潮汕話這種,鄉土特色太濃郁的除外。

  胡大良一想,也是。

  濱海區要是能找到人,就不會這么多年都只有許旭一個廣播員了。

  胡大良說:“你想扳俏,也要悠著點,見好就收。”

  許旭:“我不鬧一下,都沒提成立文化局的事,等他們求我回去,我就要當文化局局長,到時候你就有個局長媳婦,胡局長,以后咱們家里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一個干事怎么能滿足得了她的野心,當然是要當局長了。

  胡大良一想也是,這次區政府都重視起來,連文化局都成立了嘛。

  不光文化局城里了,區委辦公室也成立起來了,武大姐暫代辦公室副主任。

  至于這個辦公室,當官的跟干活的暫時只有武大姐一個。

  好處就是,區委提高了武大姐的待遇,給她也漲到了四十五塊錢的工資,壞處就是武大姐比以前更忙了,以前只管著居委會那攤子活,也就是幾個家屬大院七七八八的事情,現在不一樣了,文化部招新的事情,也擺在她面前。

  這次還是楊校長跟武大姐一起招人,兩人去了海城幾次。

  兩次是海城的幾個大型國營工廠,三次是海城已經復課的幾個高中,就連初中他們都考慮了,在耳朵都快聽起繭子的情況下,還是選了幾個人出來,比楊校長想的要好些,從棉紡廠里選了一個女同志,從高中選了兩個學生,這幾個人的文化成績跟普通話都不錯。

  楊校長也跟那幾個人溝通了,都表示如果組織給解決住房問題,可以來濱海上班。

  兩人剛下從海城回來的班車,一下車感覺還有好些話要聊,楊校長想的長遠,一邊走一邊說:“我還跟那幾個同志聊到了普通話的推廣問題,都表示愿意配合,咱們小學的教育很重要啊,就咱們課堂上,連語文老師都是用本地方言教唐詩宋詞,那下一代的普通話能有多好,難不成幾十年以后,社會不會變化?”

  其實這幾個人也只是堪堪會說普通話,問過她們懂不懂拼音,也是一知半解的。

  武大姐也點點頭:“以后咱們招人,也要綜合考量一下,像那種干活不賣力的,以后就別招來單位了,我懶得求人干活。”

  說的就是許旭呢。

  許旭正坐在臺階上聽京劇,今天收音機里面播的是王吟秋的《鎖麟囊》,收音機里面咿咿呀呀的,她也跟著哼哼著,看見武大姐跟楊校長兩人心情很好的模樣,就高聲打了個招呼:“喲,這是去海城招人了呀,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干長久。”

  不管是誰來,都是沒根基的,能在濱海扎下根來,還是要看許旭樂不樂意,她家老胡肯定是鼎力支持她的。

  武大姐白了她一眼:“真當自己一手遮天了。”

  不過這人陰險的很,正常人還是別跟這種人斗法,她邀請楊校長進屋坐坐,免得被許旭聽到了細節去,楊校長也懂她的意思,點頭進了屋,兩人正討論著。

  “你說那個女高中生,叫楊蕓的是吧,她怎么樣?”

  “楊蕓整體素質不錯,但就是一點,聲音不太好聽,比起來那個叫白夢的,綜合素質要好很多,但現在是她在濱海那邊安家了,我就怕她沒心在這邊工作,咱們招個人還是要看長久的。”

  武大姐想了白夢那副樣子,說話時拿腔拿調嬌滴滴的,隱約有幾分不舒服。

  但到底哪里讓她不舒服的,也說不上來,她勸說自己不要靠主觀判斷一位女同志。

  “那就白夢了,我托人去打聽一下她的為人,如果人品和背景都沒有太大的瑕疵,咱們下周再去海城跟她談談,總體來說她的各方面比許旭都要好些,可我心里就是不安。”武大姐說。

  楊校長笑了:“聽說你們女同志的第六感很厲害的,你覺得不安是指哪一方面,咱們在招人這方面還是要慎重一些,白夢到底是個什么背景,咱們自己去打聽清楚再做這個決定,畢竟請人容易送人難。”

  兩人就此達成默契,誰都沒再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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