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小魚兒這樣炸真的好香好香啊，我能吃一個嗎？”
“三娃，魚還燙著呢，你小心燙著嘴又要哭。”
“胡說，我是男子漢，什么時候哭過？”三娃在媽媽面前又成了小狗腿：“媽媽，我幫你嘗嘗味道好不？”
所以，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小男子漢，一點都不怕燙，三娃伸出小爪爪，抓起一個小小魚的尾巴，撿起來，輕輕咬了一口魚頭，那魚本來就只有手指長短，讓熱油炸的酥酥脆脆，又帶著菜油的香味，味道就別提多美了，剛吃了個小魚頭，三娃就美的眼睛都要瞇起來。
好吃，太好吃了，比大魚還好吃。
見三娃吃的香，其他幾個孩子也蠢蠢欲動。
“真有這么好吃？”
“別說，你看咱家三娃，眼睛都瞇起來了，那還能不好吃？”
“媽媽，我們也可以嘗嘗嗎？”
“先一人嘗一個，給萬晗送過去，給岳老師也送一碗，給朱老太太送一碗，給你伯娘送一碗。”
這魚是萬晗給的，從河里網上來的小魚，許紅琢磨了一下不會做，但她覺得柳綿綿會折騰，于是給她送來，本來也就四五斤小魚，裹上面粉炸，就有滿滿一大盆，只是今天買回來的清油就要損耗一部分了，不過這魚腥氣不大，炸完魚還能炸丸子，炸完丸子剩下的過濾一下渣子，就拿來炒菜，炸完肉的清油帶著一股子肉味兒，炒菜也很香。
于是衛軒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柳綿綿正帶著孩子們，炸小魚兒，炸丸子呢。
家里頭忙的熱火朝天，誰也沒有注意到爸爸今天回來的晚了些，這些個孩子，一個兩個的嘗嘗，其實也不太餓了。
柳綿綿找來四個碗，給萬晗和武大姐裝了兩個大碗，給萬晗的自然最多，魚就是他提供的嘛，另外還給了一碗炸丸子。
又給岳老師和朱老太太裝了兩個小碗，朱老太的比較少，她年紀大了，油炸的怕她吃了不消化。
剩下還有一半，就留著自己吃，這魚炸到酥脆，就算放涼了也是極好吃的。
“回來了。”柳綿綿掃了衛軒一眼，見他臉上帶著幾分興奮，便也高興的撿了個小魚，湊他嘴邊：“啊——”
衛軒被這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弄的一懵，順勢張開嘴，柳綿綿把小魚塞他嘴里，踮起腳來笑瞇瞇的拍他腦袋：“乖啦。”
傍晚，其實看不清周圍的東西，但依舊能看清楚她亮晶晶的眼。
柳綿綿彎了彎眼角，在他的眼睛里面看見另一個自己，眼睛更彎了彎，她又輕盈的跑來了，不過衛軒讓她這樣一打岔，心里面暖洋洋的。
晚上有事兒跟她說。
晚飯有點豐盛，今天炸的丸子跟小魚干，大部分留著過年吃的，但也分出來一碗晚上吃，快要過年大家心情都很輕松，老大老二剩飯，三娃跟寶妞幫忙拿碗，柳綿綿打了一鍋紫菜魚丸子湯，上面撒了點蔥花，鮮香撲鼻。
“天天能過年就好了。”
“你想得美，咱爹媽都養不起你。”
柳綿綿笑著端碗，叮囑每個人都要吃青菜，然后給不聽話的孩子夾了一大筷子，各自開始吃起來，衛軒靜靜的看著他們熱鬧，想起張市長找他時候說的那些話，又有些心動，但又舍不得目下做的東西，內心有些糾結。
等全家吃完飯，孩子們開始收拾的時候，衛軒找柳綿綿說起話來。
“咱們濱海要建市了。”
“真的？”外頭都傳開了，只是這事兒還沒正式公布，在這之前傳了很多年，誰知道是真的假的。
“是真的，年后公布吧，領導班子都成立了，等到年后人事上會有大的調整。”衛軒說。
柳綿綿很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信息：“是不是你的工作有調動？”
前世的濱海市就是在明年成立的，時間點跟現在吻合，那個時候只是感慨第一代濱海人是多么幸運，可萬萬沒想到她自己就成了這個城市的第一代移民，這是何等的巧合。
一想到這里，便熱血沸騰的。
咳咳，先不想那么多，這件事跟她有什么關系啊。
衛軒接著說：“今天市里面找我，問我有沒有想法轉崗，你也知道我之前一直從事的都是技術類項目，突然要轉行政崗位，有些不太適應。”
“確定下來了嗎？”人事變動不會跟本人協商嗎？
衛軒提了個崗位，是柳綿綿想都不敢想的：“在這之前我沒有想過轉崗的事，但是濱海市成立，肯定有很多機會，無論是做技術還是做管理，我都想挑戰挑戰自己，我這個項目走的比較偏，未來可能會被民用取代，做政府類的項目看不到前景，你怎么看呢？”
他現在做的交換機的項目，只針對政企開發，其實衛軒的愿望是更傾向于民用。
這段時間在單位他也感受到了企業發展的瓶頸，未來的通訊器材的使用，應該是大面積的民用為目的，而現在的市場眼光看不到一點，對于研究所來說，做政企項目，意味著更少的投入，更穩定的市場，更大強度的政府資源的傾向，衛軒認為個人的抱負在大環境的影響下，很難得到施展。
而給的這個崗位，真是柳綿綿沒有想到的了。
衛軒現在所在的崗位是央企的某個下屬研究所，在這個時代從企業到從政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大型央企的負責人掛職地方市級省級單位二把手屢見不鮮，像衛軒這種轉崗，只要有機會，且本人也愿意，沒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這么沉重的話題......
柳綿綿想了想便說：“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其實不管是做什么，只要是對人民有益，對社會有益，是不分崗位不分地點的！”
這話，也......十分官方了。
“那這是不是意味著，咱們濱海區要搞個體試點了？”
“是的。”
“有人敢干嗎？”
“本來是有的。”但今天讓方大娘這樣鬧了一場，那些躍躍欲試的人，現在又退縮了，誰也不敢在這時候出風頭，那是自找晦氣呢！
方家也是很棒棒，每次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估計連方大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已經讓市委班子都頭疼不已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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