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林有雙提醒,大家也覺得這個事兒,不合乎常理。

  但,大家決定先聽聽姜晚婉怎么說。

  姜晚婉咬了下飽滿紅潤的唇,桃花眼中淚花閃爍,悔恨不已:“我就不該把我和沈行疆準備申請結婚的事情告訴你,你是不是以為,我昨天過來是和沈行疆一起吃兔子?”

  群眾:哦?

  準備結婚!!!

  林有雙倒吸口涼氣:“這特碼的不是我以不以為,這就是事實!”

  茶,可真是口好茶!

  “大隊長,葛主任,我剛看到屋子里面有被褥,她只是想吃口兔子肉,至于把被褥枕頭都搬過來嗎?”

  姜晚婉低著頭,在人看不到的角落迅速揚起嘴角又落下,楚楚可憐的抬起頭。

  “是有啊,可那被褥枕頭不是你給我鋪的嗎?”

  葛紅玲點頭:“沒錯,咱們條件有限,大家的被褥都是登了記的,里面是誰的被褥一查便知。”

  窮,也有窮的好處。

  林有雙想過自己可能是不干好事出車禍死的,或者被水淹死的,萬萬他媽的沒想到,被自己的被褥枕頭先釘死在了恥辱架上。

  早知道事情就不應該做的那么周全,咋不隔死她。

  狡辯的話已經沒了。

  她認輸!

  “行,我認輸……等下?你剛說什么?你要嫁給誰?”

  林有雙眼睛刷的亮了。

  她剛剛聽到了啥?

  姜晚婉心中冷笑:“我要嫁給沈行疆。”

  睡都睡了。

  這男人,這輩子,還是他的!

  她可看不得這男人打光棍。

  林有雙合上了差點掉地上的下巴,那日看她不說話了,揮了揮小胖手,人群里出來兩個壯漢把她帶走了,送到大隊去寫檢討,接受批評再教育,重樹良好風氣。

  林有雙走了幾步,吸收完姜晚婉的話,忽然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

  繞了一圈,姜晚婉竟然還想嫁給那個啞巴!

  真的是,真的是!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批評就批評,這件事辦成了,和姜憐有交代,她回城的計劃,指日可待。

  林有雙被押走了,群眾們也走了。

  大家想看林有雙挨批,也想和沈家求證下,是不是真的準備結婚了?

  沈家那么窮,窮得叮當響的,竟然還能娶到漂亮知青?

  雖說知青成分有問題,可她性格肯定也不好相處啊,多嬌氣啊,找個日子過得去的人家還成,沈家那么窮,肯定留不住。

  不過大家還是期盼姜知青嫁到沈家。

  因為她們想看看,那日子會是如何的雞飛狗跳,大部分人都為沈家捏了把冷汗,覺得肯定過不下去。

  就怕啊……這姜知青也和沈行疆他娘一樣,半路就跑了!

  沈行疆真可憐,娘跑了,媳婦兒也跟人跑了。

  怕不是老沈家風水有問題,咋總跑媳婦兒呢?

  葛紅玲沒走,她進去把兔子給烤熟了,烤得金黃酥脆,烤完了遞給等在一邊的姜晚婉。

  “吃吧。”

  烤完兔子,葛紅玲拍拍手站起來。

  姜晚婉拿著兔子站起來:“主任,你不吃嗎?”

  葛紅玲搖了搖頭:“我不饞。”

  姜晚婉:“……”

  哈、哈哈、哈哈哈……

  葛紅玲沒有馬上離開,她上下打量了幾眼姜晚婉:“姜知青,行疆是我看著長大的,是個好孩子,你如果想和他結婚,以后好好和他過日子。他很聰明,你要是能定心和他好好過,以后的日子未必不會大富大貴。”

  這人對沈行疆還挺好的,姜晚婉收起笑容,正色道:“葛主任你放心,我是真的喜歡他。”

  看她認真保證,葛紅玲笑了。

  無他,從打她派沈行疆開拖拉機去接這幫知青回來,她就看出來了,眼里向來沒有女人的沈行疆,對眼前的小丫頭一見鐘情了。

  別人猜不到,她能猜到,這兔子肯定是那傻小子抓的。

  但她沒問。

  “吃吧,大隊一堆事,我先去處理。”

  姜晚婉點頭。

  葛紅玲走了,她坐下來吃兔子。

  “誒……”

  把林有雙這關過了,她的神思才慢慢回籠。

  還是有些不真切的感覺,畢竟昨天……她才被姜憐抓著頭發炫耀了一番,氣得兩眼凸出來,恨不得和姜憐同歸于盡,不甘,悔恨,恨不得殺了她,可又沒有一點力氣,她當時的恨意比惡鬼都兇。

  真是活生生氣死的。

  經歷這些,她重生了,那股怨氣可沒散。

  她咬了口兔子,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腦子也異常的清楚。

  怪不得這兩年她記憶力忽然衰退,身體虛弱無力,莫名煩躁,看誰都不對,不是想罵人就是砍人,原來這些都不是她自愿的。

  嚼著兔肉,姜晚婉又想,這命格該怎么換回來呢?

  憑她自己肯定不行,她不會看命看風水,還是要尋個厲害的大師,此事急不來……她又想,自己該怎么報復姜憐,一秒鐘想出無數個辦法。

  各種念頭都想了一圈,她眼睛無意間瞥到了角落的被褥,思緒就被帶偏了。

  沈行疆身材真好。

  沈行疆力氣真大。

  以前咋沒發現他那么溫柔,對她那么好呢?

  ……沈行疆就是個放羊的小子,他日后怎么就那么了不起呢?

  “想什么呢?”

  男人冷不丁詢問。

  姜晚婉腦子一熱順嘴回答:“我在想……沈行疆怎么就飛黃騰達了呢?”

  空氣異常安靜了下。

  姜晚婉:“!”

  她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個男人,正是沈行疆,他好像不一樣了,頭發修剪過,立正了很多,胡子也剃了,下顎線更加清晰精致了,衣服也換了,不是平時見他穿的破破爛爛的衣服,而是一件看著也很舊,但沒有破洞的蒙古袍,衣服是黑色的,腰間的腰封繡著圖騰。

  還別說……就這么簡單捯飭了下,這男人帥得簡直讓人噴鼻血了。

  姜晚婉緊張地看著手里的兔子,薄薄的臉皮紅得快要滴血。

  “你……你什么時候來的?”

  他忽然捯飭成這樣是為了誰,姜晚婉心知肚明,心里掀起了蜜糖的海浪,甜滋滋的。

  可真是見到活孔雀開屏了。

  沈行疆看她瞅傻了,伸手把姜晚婉嘴邊的油渣擦掉。

  “有一會兒了。”

  他單膝蹲在她面前,黑如墨玉的眼睛盯著她,像是看到了獵物,眸子都是燒起來的。

  “你剛才說……我飛黃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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