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兒,蘇玉禾才想起來,不應該讓徐興國他們一直陪著等。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徐先生,劉叔,今天真的太感謝你們了,已經到醫院了,你們先回去吧。”
徐興國皺眉:“那怎么行?你一個小年輕,再說了,要是到時候你嫂子知道我中途撂挑子走人,不得罵死我。”
“可是……”蘇玉禾張了張嘴。
“沒有可是。”徐興國直接打斷她,看了看她,半妥協地說,“那這樣,等手術結束,我再回去,這樣總行了吧?”
徐興國在外面長椅坐下,讓劉叔出去買點到時候可能用到的日用品回來。
半個小時后,劉叔拿了兩套洗漱用品,一個搪瓷盆,和兩個喝水用的搪瓷茶缸回來。
蘇玉禾不好直接收下,從兜里數了合適的數給劉叔。
劉叔擺手:“這都是徐先生的錢。”
蘇玉禾又轉頭給徐興國,后者擺手,不太在意地說:“這點錢不算什么,到時候住院治療還要錢呢,你留著交手術費吧。”
蘇玉禾想了想,說:“徐先生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大的忙了,還讓劉叔幫買了東西,這些東西我們能承受得起,不能白要你的,請你務必收下。”
徐興國和劉叔互相看了眼,徐興國樂了下:“嘿,你這小丫頭,怎么那么犟呢。”
因為蘇玉禾堅持,徐興國還是收了錢。
三人一直在外面等著,期間有護士進來,蘇玉禾以為手術結束了,連忙湊上去問:“是不是手術做完了?”
“沒那么快,”護士看了眼蘇玉禾,快速道,“血袋不夠,我出來拿。”
蘇玉禾心高高提起,要輸血嗎?
她望著手術室門口,默默祈禱著江凜一定要平安。
大概過了三個小時,手術室的門就開了。
蘇玉禾快步迎上去:“怎么樣陳醫生?”
陳許明摘下口罩,微微笑了下:“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小臂接骨手術由另外一位醫生同時進行,病人現在情況穩定。待會兒會轉移到普通病房。到時候會有護士跟你說術后注意事項。”
“嗯嗯,”蘇玉禾連連點頭,“真的太感謝你了陳醫生。”
蘇玉禾高高提起的心,終于落回原位。
渾身卸了力一樣,雙腿發軟。
護士來讓家屬交錢,還有預付些住院押金。
徐興國說:“你有嗎?我讓劉叔去交吧。”
蘇玉禾趕緊道:“有,有的,我帶了,我去交吧,請問護士,去哪里繳費。”
護士引了路,說:“這邊。”
蘇玉禾突然想起什么一樣,她看眼手表,竟然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她轉身對徐興國他們說:“徐先生你們先回去吧。今天的恩情我會記住的,以后有什么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在所不辭。”
徐興國擺擺手,帶著劉叔回去了。
回到車上,徐興國對劉叔道:“辛苦你了,下了班還讓你出來,搞到半夜。”
劉叔他給徐興國當司機兼秘書已經好幾年了,都是隨時待命的狀態,經常被叫走是常有的事兒。
他說:“還好,能幫到蘇姑娘就行。”
到家后,徐興國一進屋,睡在客廳沙發上的紀善芳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
“可算回來了,什么情況啊?”
徐興國簡單說:“剛做完手術,現在在醫院。”
紀善芳聽這話知道沒什么大危險,但還是忍不住皺眉:“就小蘇一個人在醫院看著?”
“是啊。”
紀善芳想了想:“不想,她一個小姑娘遇到那么大的事兒,身邊沒個人怎么行?我過去看看。”
徐興國拉住她,無奈地說:“三更半夜的,你怎么去?再說了,你是沒在現場,我覺得人家小蘇冷靜得很,而且你忘了小蘇是什么身份?照顧病人的事情她都比你細致吧。”
“話是這樣說,但是……”
“沒有但是,想去的話,明天再去,現在先回去休息。反正人又不會馬上就跑。”
紀善芳一想也是,還是趕緊回屋睡覺好,明天早點起來好去醫院看看。
她沒心思管徐興國,只告訴他還有熱水,讓他自己隨便洗洗。
徐興國哎了一聲兒,自顧自說好吧。
外人看著冷靜的蘇玉禾,其實都是強迫自己裝出來的。
等所有事情處理好,她坐在江凜病床前,摸著江凜的心跳,心頭才反涌出巨浪般的恐慌,后怕得厲害。
她眼睛酸澀發紅,一直盯著江凜看,像是看不夠一樣。
時不時抬頭看輸液瓶,輸了好幾瓶藥水進去,有消炎的還有別的,一直輸了兩個小時才算完。
蘇玉禾這才敢偷著空瞇一會兒。
江凜左手做了手術,蘇玉禾坐在江凜右手邊。
而脾修補手術在肚子上,蘇玉禾怕壓著他,只能趴在床側睡覺,伸手抓著江凜的右手。
慢慢靠著,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玉禾耳邊是時不時的說話聲,不知道誰一直在交談,有大聲有小聲的,時遠時近。
她忽然猛地睜開眼睛。
左右看了眼,想起來自己是在醫院。
還握著江凜的手呢。
她盯著江凜看了會兒,嘴唇有些發白且干,她給江凜把了遍脈,沒什么大問題了。
才拿起搪瓷茶缸去打水。
熱水一樓的熱水房,蘇玉禾下樓去,用清水洗了把臉,洗干凈杯子,用開水燙了遍兒,才裝好熱水上去。
她還找護士要了棉簽。
醫療物資很緊缺,但蘇玉禾態度好,加上江凜這樣的病人不能直接進水,倒是可以用棉簽蘸水抹濕潤唇。
所以護士很雙爽快地給蘇玉禾棉簽。
回到病房,蘇玉禾沾濕棉簽,輕柔地給江凜潤唇。
她看了眼表,六點半了。
江凜還沒有醒的意思,趁著這功夫,她拿搪瓷盆還有水杯出去刷了個牙。
刷了牙,蘇玉禾才想起來,自己一晚上沒有洗澡,天氣那么熱,在地里干了差不多一天的活兒。
然后找人也是在山野上走了很久。
身上出了不少汗,雖然現在已經沒汗了,但是汗留下的味道還是很讓人難受。
她揪起胸口的衣服,自己聞了下,差點兒都想吐了。
真的別提多嫌棄自己了。
當時回家怕家里人發現,一時緊張,只拿了江凜的衣服。
她自己的沒帶。
今天肯定還不能回家,看來晚點要找時間,去買套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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