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早就預約了時間,來到醫院就被帶去排好的病房。
江凜把東西放下:“媳婦兒,你先坐著,我去辦手續。”
江凜離開后,蘇玉禾打量了下病房,除了她和軼奴,屋里還有兩位的大著肚子的孕婦。
那兩人看見蘇玉禾進來只是抬頭看了眼,但因為軼奴顯眼另類的打扮,她們多看了兩眼軼奴。
最后她們就是忙自己的事情。
蘇玉禾打量了下,那兩個孕婦看著都不是熱情的人,她索性也沒說話。
她們一個留著齊耳短發,手里翻著一本《紅寶書》。
這人應該是知識分子。
另外一個手里打著毛線,都開春了,還打毛線,不知道織什么。
相比之下,蘇玉禾就是那個無所事事的人了。
軼奴坐不住,看蘇玉禾在床上坐下了,站起來:“我出去溜達溜達。”
蘇玉禾點頭,軼奴走出兩步,又回來了:“算了,等江小子回來,我再出去吧。”
蘇玉禾笑笑:“我又不是玻璃做的,還有幾天呢,你要干嘛先去唄。”
軼奴搖頭,搬來凳子坐下。
江凜辦完手續回來,身邊還跟著李情。
李情是蘇玉禾的約好的醫生,聽說蘇玉禾來了,她便來看看,露出的雙眼帶了幾分笑意:“你感覺怎么樣?”
蘇玉禾:“挺好的,就是家里人不放心,提前來了。”
李情點點頭,拿著聽診器給蘇玉禾聽了聽,沒有什么特別大的雜音:“嗯,既然來了,就先住著,預產期就還有幾天,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叫我。”
李情離開后,原來打毛線的孕婦開口問蘇玉禾:“同志,給你接生的醫生是李情啊?”
“啊?”蘇玉禾轉頭看了眼,后知后覺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女人一臉唏噓:“你真是幸運。”
蘇玉禾挑眉:“怎么說?”
“李醫生是產科里最厲害的醫生了,她的手術很難排,你一定提前排了很久吧?”
蘇玉禾有些意外,說實話,李情并不是她約的,她一直掛李情的號產檢。
確定預產期后,李情主動詢問,蘇玉禾要不要在醫院生產,蘇玉禾說要。
李情沒說什么,只說讓蘇玉禾預產期來就行了。
所以是李情自己主動給蘇玉禾排了自己的日程?
蘇玉禾心里琢磨著應該是這樣,但是她不可能跟萍水相逢的女人全盤托出,她含糊地笑了下:“是嘛?不過李醫生確實厲害,我產檢一直是她看的。”
得了蘇玉禾的回應,那女人變得比初見熱情了許多,一直在跟蘇玉禾說話,蘇玉禾隱隱有些疲了。
江凜打水回來看見,讓蘇玉禾喝了幾口水,催著她睡覺。
蘇玉禾給江凜一個贊賞的眼神,佯裝歉意地看了眼那女人:“不好意思哈,我到到點兒睡覺了。”
那女人住進來好幾天了,預產期都過了一直沒發動,后面進來的一產婦就知道抱著書看,任她如何說話都不搭理。
好不如來了個有問有答的,女人有些意猶未盡地點頭:“你睡吧,我繼續打毛線。”
天還是有點涼,江凜給蘇玉禾蓋好被子,自己在邊上坐著。
軼奴自江凜回來,就跑出去了。
晚飯是江凜去國營飯店買回來的,蘇玉禾坐在床上吃。
飯吃到一半,白天跟她說話的那個孕婦開始陣痛,叫了幾聲,接著羊水就破了。
她的家人就去喊醫生。
醫生來了只看了下,留下句‘還沒開十指’就走了。
女人臉上開始冒大汗,呻吟的聲音變大,她的家人,應該是她婆婆,在旁邊說:“這剛發動,才哪到哪呢?”
女人急促呼吸兩口氣:“……娘,太痛了。”
“痛也得忍著,女人都是要走這么一遭兒的,等生完就好了。”
蘇玉禾捏著勺子的手頓了頓,忍不住往旁邊看了眼,嘴角抿著。
江凜怕她嚇著,捏了捏她的手臂:“我就在這里,別怕,先吃飯。”
蘇玉禾拿著勺子在碗里攪了攪,不是很有胃口。
江凜從她手里接過勺子,舀起一勺,遞到蘇玉禾嘴邊。
蘇玉禾臉熱起來,躲開:“我自己吃。”
江凜不動,蘇玉禾只能張嘴吃了。
被江凜這么哄著,蘇玉禾心里剛生出來的驚慌,消失得一干二凈。
旁邊孕婦還在開指,痛到后面人都在咬著牙留著力氣。
那女人語氣很低,應該是對她的愛人說話:“我感覺不行了,去喊醫生來看看能不能生了。”
醫生來一看,才開了四指:“還得等。”
女人眼前一黑,但也沒辦法,后面陣痛越來越密。
等真正開到十指,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
蘇玉禾看著時間,那女人從開始到進產房,痛了兩個多小時。
蘇玉禾上一世生產的記憶模糊了不少,不記得自己疼了多久了。
她眼神游離。
江凜心疼地握著蘇玉禾的手:“睡覺吧,別看了。”
蘇玉禾回神,發現江凜一直在用一種復雜而憐惜的眼神看她,她扯唇笑了下:“好。”
蘇玉禾乖乖閉上眼,但是一直沒睡著。
江凜看得著急:“你在想什么?”
其實看到那女人發動的狀態,江凜也焦急,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別人生產前的反應,一想到蘇玉禾可能也要經歷這么一遭。
江凜心里就著急得不行。
抓破腦袋也想不到什么可以把痛苦轉移到他身上的辦法。
這種焦慮,在發現蘇玉禾輾轉多次沒入睡時,幾乎到達頂峰。
蘇玉禾坐起來,手抓在被子上,看著江凜:“我好緊張。”
江凜握住蘇玉禾的手,塞回被子里,卻沒有把自己的手抽出來,而是一直在被子里抓著蘇玉禾的手。
不知道是給蘇玉禾力量,還是借此從蘇玉禾身上汲取力量。
江凜笑起來:“不怕啊,我在。哦,對了,我想了孩子的小名兒,叫大牛怎么樣?”
“!”
蘇玉禾瞪了下眼:“不怎么樣!你這是啥名兒?”
江凜摸了摸后腦勺:“賤名兒好養活嘛。”
蘇玉禾心里的緊張消失了,只剩下滿腔要和江凜好好說道的意思:“你咋沒有賤名兒呢?”
沒聽祖母和娘說過,蘇玉禾默認他沒有。
江凜頓了下:“我這不是第一次當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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