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七零之辣媽當家 > 第 89 章 自作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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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蘇葉指了指斜前方的小菜園,那里沒人,“去那里說吧。”

    小姑下意識就要跟上。

    林蘇葉笑道:“沒事的,明春你回家喝水吧。”

    中午的面條有點咸。

    林成才:“林婉麗,你又忽悠什么呢?”

    林婉麗:“我才沒忽悠,我想跟蘇葉姐好好說說話。”

    這時候大軍和小嶺從家里跑出來。

    他們聽姥娘說媽和林婉麗在外面說話,哥倆不放心一起跑出來看看。

    恰好林婉麗要親熱地挽林蘇葉的胳膊,小哥倆立刻一左一右把林蘇葉保護起來,不許林婉麗碰。

    他們看到林婉麗就想起她和林婉晴打架的畫面,豈能讓她隨便碰觸自己的媽媽?

    林婉麗羨慕道:“蘇葉姐,你這倆兒子真孝順,知道護著你呢。”她笑道:“放心吧,我想和你們媽媽說說話,不會打架的。”

    小嶺大聲道:“你喜歡造謠,我奶說你不是實在人,不讓和你打交道!”

    之前關于相好的話題,他還記著呢。

    林婉麗:“…………”

    她忙道歉,“那是過去的事兒,我后來改了。知錯就改,還是好人,對吧?”

    大軍冷淡道:“改不改我們不知道,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林蘇葉知道她為什么,無非就是自己知道連勝利不能生育的消息,這會兒林婉麗大了肚子,估計怕自己說出去。

    她示意孩子們沒事兒的,她就和林婉麗說兩句話。

    林婉麗跟著她過去,特別真誠地給她道歉,“蘇葉姐,過去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咱們能揭過去的嗎?”

    林蘇葉:“當初要不是你幫忙,我也要不回林婉晴欠的錢,所以你造謠薛明翊有相好的,挑唆我去部隊和林婉晴打架的事兒,就一筆勾銷。”

    至于連勝利那事兒,她當初就丟腦后去,并沒有往心里放。

    林婉麗笑道:“你是個大度的,我以前鬼迷心竅,嫉恨林婉晴,為了給她添堵就想把你當槍使。”

    她給林蘇葉鞠躬,“給你道歉。”

    林蘇葉側了側身體躲開,“說了過去了。”

    林婉麗:“就是還有一個事兒。”

    林蘇葉:“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就說檢查有問題,連勝利沒事就好,反正我也沒那么喜歡說閑話。”

    林婉麗上一次說連勝利不能生,現在她懷孕,自然怕人家知道。

    她就說醫院檢查有問題,現在吃藥好了那也沒什么。

    林婉麗卻不騙她,“醫院檢查結果當然是對的,就是他不能生,他怕別人知道也不敢和我離婚。我呢,反正是不想離婚的,他不能生卻不能耽誤我生啊。我可喜歡小孩子呢,所以我就……我知道你不會跟人亂說的,我也不怕林婉晴亂說。”

    當初檢查結果只有她和林婉晴、連家人知道。

    就算林婉晴跟人說連勝利不孕,她和人偷生孩子那也不怕,這孩子是她和連勝利都想要的,連家父母也很期待。

    她懷孕以后,同事們紛紛恭喜說不枉她看那么多大夫,吃過那么多藥,終于懷上了,也沒人懷疑連勝利不能生。

    到時候不管林婉晴說什么,連家不承認反而罵她造謠,她還能有好果子吃?

    林蘇葉道:“我沒那么無聊說閑話,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如果哪天外面傳,你賴我,我可不認賬。”

    林婉麗笑道:“我不會賴你的。”

    她想起林蘇葉騙她錢的事兒,篤定林蘇葉財迷,就得意道:“我們家現在四個人拿工資,我公婆加起來一個月工資福利什么的一共有一百塊,我和連勝利加起來也有八十五塊。這錢扣掉生活開支其他都歸我,我給他們發零花,其他的攢著,你以后需要錢可以跟我說的。”

    以前她一個月三十塊錢,這會兒漲了工資有四十,還有公婆和連勝利的錢,她覺得自己可太有錢了。

    她覺得自己可太聰明了,得感謝林婉晴逼著連勝利去檢查。

    連勝利不能生育,等于她一把捏住連家人的命脈。

    連勝利怕丟人,不敢離婚,求她幫忙。連家父母就連勝利這么一個兒子,他們怕兒子丟人影響仕途,自然求著林婉麗別離婚。

    等他求好幾次以后她就提議借種。

    她才不想抱養別人的孩子,誰知道養大了是不是白眼狼?

    要養孩子也得養自己生的。

    連勝利不能生,她能啊!

    只要她是連家媳婦兒,生出來就是連家的孫子孫女,誰還能說什么?

    反正這種事兒多的是,只要自家人不介意,根本沒問題。

    連勝利也是個人才,他主動出謀劃策,建議找個有點地位、不會聲張的人,到時候對方礙于身份不會要孩子,而且還能給他們升職。

    老兩口聽兒子說林婉麗愿意給連家留后,瞬間感動得淚汪汪的,這是主動替兒子背黑鍋啊。

    如果林婉麗主動說,他們未必感激,還會覺得她放蕩,現在兒子求著、他們求著,林婉麗終于答應,他們就覺得這是大恩人啊!

    公婆對她態度大轉彎,覺得她是連家的大功臣,大夸林婉麗患難見真情。林婉麗就趁機把家里的經濟大權拿在手里。

    公婆說把錢都給她也是應該的,她愛連勝利,愿意為連勝利做到這個地步,還有什么好懷疑的?

    只要孩子姓連,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嶺聽她說那么有錢真是羨慕死了!

    三嬸找個二婚豬肉佬不用干活有肉吃,林婉麗有了寶寶一個人花四個人的工資。

    自己什么時候有這好事兒啊?

    他扭頭看大軍,希望大軍能趕緊賺錢。

    大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做夢!

    林婉麗非常大方地掏錢出來,給倆孩子發錢,一人一塊,還得給莎莎捎過去。

    林蘇葉:“你干什么呢?”

    林婉麗:“給孩子壓歲錢啊,正月的忘記給現在補上,來年正月還給。我有錢,我樂意!”

    大軍和小嶺自然不肯要。

    大軍:“無功不受祿。”

    小嶺:“對,不年不節的,給錢很奇怪。”

    他雖然財迷,卻有原則,斷然不會受金錢誘惑……的吧,說實話還是有點心動的。

    林婉麗見狀就從包里拿出山楂罐頭、橘子罐頭還有一包糖,統統塞給林成才,“這是給二嬸和孩子們的,不能不要吧?”

    林成才:“不要!”

    雖然連勝利不是個好鳥,可你搶我姐對象的事兒我還記仇呢。

    林婉麗有些尷尬,卻也沒怎么樣,訕訕地對林蘇葉道:“以前的事兒真的對不起啊,我已經放下過去要往前看了。我對林婉晴也不嫉恨了,對你也不嫉妒了。”

    她嫉恨林婉晴使壞不讓她留城里,嫉妒林蘇葉長得美不用干活受連勝利愛慕。

    現在么,林婉晴守寡、轉業,去了化肥廠,而她自己有錢、有孩子,也有奔頭了!

    她想找人分享這份喜悅!

    可她如今和親姐勢同水火,跟仇人一樣,爹娘偏心林婉晴,指責她,公婆和連勝利現在對她既怕又恨還巴結,她現在只想拿捏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說心里話。

    只有林蘇葉可以。

    林蘇葉卻不感興趣,“你高興就好。”

    她有些不理解林婉麗的選擇,連勝利對她不好,他不能生育就求她背黑鍋,她不但不踹了他反而為他借種,看來是真愛連勝利。

    不過好歹現在有點腦子,表面林婉麗看似吃虧,可她本身愛連勝利,拿捏住男人和公婆,用他們的錢養自己和孩子,也說不出誰吃虧。

    林婉麗:“堂姐,以后咱們能當親戚常走動嗎?”

    林蘇葉果斷拒絕,“不行!”

    林婉麗一怔,不解:“為什么?你不是說我們恩怨了了嗎?”

    林蘇葉:“消了只代表我們不是敵人,不代表我們是朋友。走動就不必了。”

    雖然自己沒上林婉麗的當沒出意外,可夢里那種慘狀是實實在在體會過的,她不想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因為兩人一起對付了林婉晴,她可以不再計較過去的恩怨,卻不代表她想和林婉麗做朋友。

    她覺得林婉麗品性有問題,和自己不是一路人,絕無可能做朋友。

    說完她就招呼倆孩子和弟弟回家。

    林婉麗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惶惶然,她這是嫌棄自己嗎?

    她是真的想和林蘇葉和解,做親戚,她需要有個人說說貼心話,而林蘇葉雖然嘴壞,人卻不壞,不會說別人閑話,也不會嫉妒自己。

    她沒想到林蘇葉會拒絕,突然又沒那么興奮開心了。

    周金鎖回到家,老頭子還沒回來,林大哥和二哥還在大隊修水溝,家里就周愛琴和林二嫂跟著小嶺幾個孩子學習,其他孩子都沒放學呢。

    周愛琴一臉疲憊,她真的有些不想學了。

    她連胡思亂想的時間都沒了!

    林二嫂略笨些,但是有毅力,她這一天跟著學習卻也沒耽誤做飯洗衣服。

    周金鎖:“我算是知道醫院和衛生院有啥不一樣了。”

    林二嫂笑道:“娘,有啥不一樣,你給我說說,我都沒見過呢。”

    周愛琴翻了個白眼,馬屁精!

    周金鎖就一通顯擺,“要不是閨女,我哪有這見識啊。”

    林二嫂:“是呢,他小姑現在讀書還去部隊,這見識比我們可不一樣。”

    周愛琴撇嘴,要擱以前她肯定得杠兩句,可這會兒她累得沒有精神,知道自己杠肯定被婆婆呲,今兒沒精神,呲不過索性閉嘴。

    周金鎖卻不落下她,“老大媳婦兒,好好讀書!今兒我算是見識了,有文化和沒文化她就是不一樣。”

    周愛琴:干什么點名讓我好好讀書,老二媳婦才笨呢,她學得最慢!林蘇葉回家,先洗手進屋看看閨女。

    莎莎睡了好長的午覺,正張著小嘴巴打哈欠,小姑在給她穿衣服。

    看到林蘇葉回來,莎莎立刻笑起來,“媽媽,么么~”

    林蘇葉湊過去親親她,“做夢了沒有?”

    莎莎:“爸爸。”

    這是夢見爸爸了。

    小嶺跑過來,逗她,“給你裝在紙殼子里,郵寄到首都去給爸爸。”

    莎莎仰著肉嘟嘟的小臉想了想那副畫面,立刻把自己往被子里一裹,哈哈笑起來,“喵~~”

    幾個小孩子見狀就來鬧成一團。

    晚飯時候等一家人到齊,林蘇葉就把去醫院的情況簡單說一下。

    她道:“咱娘血壓高,這個病眼前瞅著沒事兒,要是不認真對待,以后厲害了可能會心腦血管破裂啥的。”

    眾人一臉茫然,他們對這么高大上的名稱不理解,什么是血壓高?血壓是啥?心腦血管破裂會咋樣?就吐血?

    林父緊張得不行,問林蘇葉:“閨女,快給我們講講,這高血壓,血壓高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他們在鄉下平時看赤腳大夫,頂多就是頭疼、發燒、發冷、肚子疼等,只會說這里疼那里疼,可不知道什么病。

    大夫也很少說你得了什么病,一般就是聽診器聽聽,檢查一下,然后給開點藥。

    要是大病那就得去公社衛生院或者縣醫院,那基本就沒得治,卻也不知道到底是啥病,只聽說什么瘤子、絕癥,或者肺病、肝病的,具體也不清楚。

    高血壓、血壓高、心腦血管病這種,那就更不知道了。

    聽著就覺得很有文化。

    林蘇葉就簡單說了一下,“咱們平時都有血壓,高了就是血壓高,低了就是血壓低。高血壓如果不注意,以后厲害起來就可能會腦溢血中風,中風也會癱瘓之類的,還可能心臟病什么的。”

    她不是大夫也不能說得很詳盡,只是照葫蘆畫瓢說給他們聽。

    這就足夠了!

    林父嚇得不輕,小聲對周金鎖道:“平時我就勸你吧,你不聽。”

    周金鎖:“我哪不聽了?不過你也不能總啰嗦我,那我能受得了嗎?”

    林蘇葉繼續道:“大夫給開了藥,說不讓發脾氣,不讓干重體力活兒來。”

    林大哥二哥率先表態:“以后別讓娘干體力活,就在家和老二媳婦兒做飯吧。”

    林二嫂忙道:“不用不用,讓娘歇著,我做飯就行。”

    林成才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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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成才撓撓頭,“我……盡量以后不氣娘。”

    然后他看向周愛琴。

    周愛琴又生氣了。

    看我干嘛?我也沒想惹她生氣,是她自己愛生氣!

    不過大家都表態,自己不表態顯得格格不入,她道:“我也贊同不讓娘干重活兒了。”

    玲玲笑道:“娘,你也不能生氣啦,你和我奶一樣愛生氣,萬一血壓高也麻煩。”

    周金鎖和周愛琴異口同聲:“胡說!我才不愛生氣!”

    眾人哈哈大笑。

    玲玲瞅著周愛琴笑道:“這要是分家了,能有這么熱鬧么。我覺得咱們在一塊兒好。”

    奶雖然厲害,可奶不重男輕女,不偏心,有東西平分給孫子孫女,不像她親娘,好吃的偷摸藏著給弟弟們吃,嘴上還得說“閨女,娘最疼閨女了,你是娘的小棉襖”。

    在一塊,二嬸做飯,要是分家了,大房的飯和家務就得她做。

    現在她能上學,只需要放學以后回家幫忙就好。

    閨女這么一說,周愛琴又生氣了!

    她覺得閨女揭自己短,好像在指責自己想搞分裂,有分家的意圖一樣。

    指定是誰挑唆玲玲這樣說自己的!

    太氣人了!

    開完會,明確了此后家人對周金鎖的保護,同時也定好對周金鎖的監督。

    林父監督她吃藥,每天都必須吃,不能漏掉。

    大家一起監督她不許發脾氣,若是她發脾氣就扣她的學習積分。

    周金鎖:“啊,啊,啊,你們說這個我就要上火了啊,就事論事,干嘛拿我學習分數說事兒?我學習積點分容易嗎?”

    打量誰想倒夜壺是咋的?

    林父:“總之我監督你吃藥。你要是不想好好吃藥,你趁早買好□□,等你有個啥三長兩短的,就給我一灌。”

    他非常了解周金鎖的臭脾氣,這會兒樂呵說得好聽,轉身吃藥就煩。她指定會說:“吃吃吃,天天吃,吃了能成仙兒啊,一頓不吃沒啥事兒。”

    “呀!”周金鎖大喝一聲,“老頭子,你肉不肉麻,一把年紀還搞殉情這一套,哈哈,傳出去,我多不好意思呢。”說不好意思卻也不見她害羞,還拍了林父一巴掌,倒是把林父搞得臉紅不好意思起來。

    他才沒想殉情啥的,他就是威脅老婆子呢。

    小嶺在一邊奮筆疾書,得嘞,給爹和大哥寫信又有內容了。

    果然媽說得對,你得善于觀察,善于記小本本。

    大軍則身體力行,給姥爺畫了一個表格,用來給周金鎖吃藥打卡,監督她。

    同時他把這個打卡表送給玲玲,監督大家學習打卡表。

    每天的作業、背誦、拼音、生字情況,都可以在上面打卡。

    玲玲:“大軍,你真的好厲害!”

    大軍:“一般吧,這是很基礎的東西。”

    雖然大軍不愛說話,每天自己看書,可他在這個家的存在感是超強的。

    林家眾孩子和大人對他的聰明那是極為佩服的。

    一連三天,他們一起學習,第一次分數評比二房輸了。

    林二嫂一點都不介意,反正她一直在家里做家務,倒夜壺、刷夜壺,她從小在娘家做慣的。只是覺得自己有點笨,給男人和孩子拖后腿。他們年輕人學東西怎么也比老人快吧?結果他們愣是輸給了周金鎖和林父,這就有點說不過去。

    周金鎖還吆喝林二哥,“咋也不能讓你媳婦倒夜壺吧?她還得做飯呢!”

    要是一股子味兒,那大家吃飯能踏實?

    周愛琴一聽,也難得地附和周金鎖。

    林二哥:“成,我倒。誰讓我們這房輸了呢。”

    林二嫂越發愧疚,林二哥自然不埋怨她,就是小孩子有點著急上火,吆喝著給她補課,讓她趕緊進步。

    林大哥還沒感覺,畢竟他讀了初小,底子還是有點的,依然不緊不慢。

    周愛琴和玲玲卻來了壓力,絕對不能輸給二房,更不能輸給老兩口。

    這下子周愛琴更沒功夫胡思亂想了,每天為了超過林二嫂,她去生產隊上工都偷摸帶著玲玲給的小抄本背誦拼音和常見字呢。

    就非常用功。

    期間劉賀巖過來一趟,他帶著水果罐頭和麥乳精,上門感謝周金鎖見義勇為救了他。

    時近晌午林家人都回來吃飯,林蘇葉和小姑也帶著莎莎去場院接了林父回來,一到家就看到劉賀巖坐在那里和周金鎖說話。

    周金鎖熱情地留他吃飯。

    林父臉色一變,又不好意思當著劉賀巖的面點乎老婆子,只得陪著說兩句。

    周金鎖:“劉賀巖現在有出息,早點娶個媳婦兒回來給你老娘做伴兒,你老娘也就不用操心。”

    劉賀巖上面原本有個哥哥和姐姐,小時候一個得病夭折一個掉河里淹死,現在就他和老娘相依為命。

    周金鎖對弱者有一種油然而生的同情,尤其劉老婆子人本分安靜,從不惹事生非,又瞎了眼,她就覺得格外可憐。

    劉賀巖:“嬸子說得是。”

    他看林家要吃飯便站起身告辭,又似是不經意地往外看一眼,見林蘇葉正蹲在地上跟女兒逗樂。

    她閨女和她一樣好看。

    林蘇葉給莎莎擦臉,起身領著她進屋,還跟劉賀巖招呼一聲。

    劉賀巖就跟周金鎖和林父告辭。

    周金鎖熱情道:“我送送你。”

    她親自送,這待遇可不一般。

    劉賀巖忙讓她留步。

    周金鎖送他出了門,說:“我娘家村里也有不錯的侄女,回頭介紹你認識啊。”

    劉賀巖忙道謝,“多謝嬸子,你留步吧。”

    他告辭離去。

    周金鎖瞅著他高大的背影,嘖嘖夸贊。

    不放心一直跟著出來的林父酸溜溜地小聲道:“咋滴,這是看上人家,后悔當初沒結親了?”

    周金鎖白了他一眼,“套我話兒呢?我傻呀。他好歸好,可跟咱閨女不行。咱閨女能去伺候瞎眼老婆婆?再說劉賀巖瞅著帶著一股子狠勁兒,兇巴巴的,咱閨女嬌里嬌氣的,不得嚇著?”

    當年劉賀巖上門提親的具體對話她記不清,可這人上門提過親她還是記得的。

    林父就笑,“我看你這么熱乎,還當你有啥想法呢。”

    周金鎖:“那人家的確是個好孩子,有合適的閨女,我當然樂意介紹。”

    有那能干活的,里里外外一把好手的閨女,就很適合劉賀巖。

    林蘇葉出來叫他們吃飯,“爹娘,你們說什么呢?”

    周金鎖:“我瞧著這好青年、好閨女沒對象就著急,想給他們撮合。”

    林蘇葉:“娘,你累不累啊。”周金鎖:“那不累,樂意的事兒有啥累的?”

    林父:“你娘做生產隊長那會兒,還當著半個婦女主任呢,誰家婆媳吵架、兩口子打架、孩子不好管,都找她去調解,可給她忙得不輕,看著比公社主任還忙呢。”

    周金鎖:“怎么的,以前我沒文化,現在我開始學識字,以后我得更厲害。”

    就非常自信驕傲。

    她扭頭瞅瞅院子,沒看到小兒子,就問林蘇葉:“看到你小弟了嗎?他去沒去找張黑妮兒?”

    林蘇葉:“娘,當媒人也得把握尺度,你負責介紹,怎么處是人家的事兒,成不成也是看緣分的事兒,你可千萬別多摻和啊,免得到時候出力不討好。”

    林父小聲道:“我閨女說公道話,我這么說你娘還呲我呢。”

    周金鎖嗓門又大了,“啊,別整天跟閨女編排我,我什么時候呲你了?我不等說呢,你就開始委屈上了,我敢么我。”

    首都軍事學院大禮堂。

    今日正在舉行一場學員們的演講公開課,老師們選擇優秀學員上臺演講。

    薛明翊、陸東城、秦建民等八名學員都在列。

    此時大禮堂擠滿了人,有軍事學院的老師和學員,有工農兵大學的老師和學生,還有受邀參加的各機關單位、醫院、工廠等單位的先進工作者們。

    薛明翊因為格外沉穩冷峻的氣質,加之過于英俊的外形,在一眾學員中格外出挑,非常引人注意。

    而他們這些軍官進修學員,演講的時候都不需要話筒,一個個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薛明翊中氣足,聲音非常穩,能夠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讓人聽得非常舒服。

    他演講的題目是《鐵血強軍:鑄就中華魂》,隨著他的演講深入,大禮堂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而有些時候大家又仿佛屏住呼吸,全神貫注聽他說什么,偌大的大禮堂只有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回蕩。

    等他演講完畢,掌聲雷動,久久不息。

    秦建民自豪得跟自己演講大獲成功一樣,朝著薛明翊豎大拇指,這情書一點都沒白練啊!

    他發現薛明翊這人真好,你教他什么,只要他認可你說的,他就會很認真地去執行,一定會達到你說的那個水準。

    可其實秦建民自己也是紙上談兵,他自己根本達不到那個標準。

    這就是所謂的我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但是我自己做不到,找個執行力強的人來實驗,對方做到自己一樣驕傲!

    薛明翊是最后一個演講的,所以下臺立刻被一群人圍住,要跟他進行深層次的討論。

    薛明翊是不喜歡閑聊的,平時在軍區要么開會要么訓練,再就是學習,很少有一群人圍在一起嘰嘰呱呱的時候。

    這種場合讓他很不適應,因為眾人七嘴八舌讓他沒有頭緒。

    有個青春靚麗的女同志雙眼盯著他,聲音清脆地問道:“薛明翊同志,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在軍事學院里,他們都是普通學員,之前的職務在這里沒有意義,所以大家都是直呼其名的。

    薛明翊微微蹙眉,沉聲道:“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秦建民擠過來大聲道:“大家讓一讓,讓一讓啊,薛明翊同志今年三十,家里有媳婦兒孩子。”

    “秦建民你怎么這樣啊,誰也沒想和薛明翊處對象呀!”

    “就是呀,搞得我們跟薛明翊說話就好像有圖謀似的。”

    秦建民哈哈笑道:“大家別誤會,我這不是話還沒說完么,重點是我沒對象啊!”

    眾人笑起來,有人揶揄他,“老秦,你過分了啊!”

    秦建民給薛明翊開了路,倆人就往食堂去。

    秦建民得意得很:“老薛,我那辦法靈吧?”

    薛明翊耳朵尖微紅,面色卻如常,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并沒有用你的法子。”

    秦建民:“老薛,做人不能虛偽,你這樣就不對了啊。”

    正說著陸東城從后面追上來,他在食堂門口堵著兩人,“一起吃飯吧,聊幾句。”

    秦建民撇嘴,“哎,我說陸東城,你和我們泥腿子出身的聊什么?聊你老娘和你姐派人搶我們孩子吶?”

    陸東城面色有些尷尬,卻也沒生氣,他道:“秦建民,我們家也是下中農出身,全國貧下中農是一家,一個階級的,你不要強行劃分。”

    他爹雖然是首長,可他的職務和軍功卻是靠自己掙來的,并不是軍區大院兒那些靠著老子混個一官半職的混小子能比的。

    他非常欣賞薛明翊和秦建民,想和兩人交個朋友,當然他也想給薛明翊道個歉。

    火車站那事兒的確是他陸家不對。

    之前他姐幾次帶著厚禮上門親自給薛明翊道歉,薛明翊都避而不見,非常冷淡,讓他姐下不來臺很沒面子。

    薛明翊看向陸東城:“陸東城,火車站那事兒,我妻子大度不和你們計較,我自然也不會再追究。”

    陸東城:“既然如此,你為何拒人千里之外,大家都在這里進修,理應多交流?”

    薛明翊冷淡道:“我們和你不是一路人。”

    他媳婦兒大度不計較,他也沒辦法太計較,可不代表他真的無所謂。

    婆媳不合鬧到火車站搶孩子,現在各大軍區都知道,還要臉嗎?

    把他媳婦兒嚇得夠嗆,這損失哪里能挽回?

    他看首長面子不追究,不代表他就原諒。

    薛明翊交朋友從來不看對方家世、身份地位,只看能力和品性,對方哪怕再高的職務在他眼前也沒什么特別的。

    而陸東城,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