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碌到中午,方正終于把菜都做好了。
那個之前來鬧過的焦世昆又來催了。
“怎么還不上菜,人都到了,咳咳咳”
只是他剛喊出聲,就被一股濃烈的味道刺激的咳嗽不停。
“你們燒的這個是啥?”
兩人理都懶得理他,自顧自的端菜出去。
“等會!”
焦世昆一把扯住方正。
捂著鼻子,嫌棄的往盤子里看了一眼。
“你這是燒菜呢還是謀殺?”
“拿回去!重做,這么剁辣椒你是想辣死人嗎?!”
焦世昆官架子十足,頤指氣使、
“洪寬!洪寬!”
然而洪師傅早就端著菜進了接待室,壓根就沒聽見他的話,就算聽見了也當沒聽見。
“你!”他指了一下方正說道:
“這菜重新做!”
方正翻了個白眼說道:
“你誰啊!我干嘛要聽你的?”
焦世昆被方正這么一問臉上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廚子竟然敢這么跟自己頂嘴。
“我是物料科的科長焦世昆!”他氣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的。
“哦!是物料科的啊,我還以為是管廁所的呢。這里是廚房,你要當攪屎棍,就去廁所,別在這妨礙我做事!”
焦世昆臉上一陣尷尬,他這名字爸媽給取的,自己也決定不了啊,知道方正在拿自己的名字取笑他,當時怒起,對方正呵斥道:
“我現在讓你重新做,不做就滾!”
“你會做?”方正反問。
“我會做菜還用得著你?”
“你都說了你不會做了,還在那指手畫腳干什么!”
方正一伸手,將他推開,焦世昆被推了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方正也不管他,端著盤子就走。
焦世昆氣得頭上都快冒煙了,哪里來的愣頭青,敢跟自己什么說話,等下一定要給他開除掉。
方正進到接待室,方正就看到三個人,一個是自己的老熟人吳鎮長。
還有一個是笑面虎路鎮長,他還依然是那一副笑瞇瞇的模樣。
間的一位戴著一個大框的黑邊眼鏡,梳了一個偉人頭。
方正和洪師傅都穿著廚師的整套行頭,帶了勞保口罩,所以吳鎮長也一下子沒認出來,只是在方正的身上停留了一會。
一會功夫菜都上齊了。
路鎮長一看到慢慢一桌子辣椒的時候,臉色就有些變了。
一盤剁椒魚頭滿滿的辣椒鋪滿整個盤子。
一判麻辣兔肉更是紅辣椒辣椒堆著紅辣椒,中間夾雜著幾塊黑乎乎的肉。
只有辣椒炒肉稍微能看一點,但是也是青辣椒比肉明顯多許多。
一盤紅燒肉,倒能看一點。
這些也就算了,他們竟然看到了什么?
酸菜!一個大領導,你竟然讓他吃農民才吃的酸菜?
焦世昆進來,看到桌上一桌的辣椒頓時就有點慌了。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領導,菜已經上齊了。”
路鎮長皺眉指著那盆酸菜。
“這都是些啥玩意?”
焦世昆哪里回答的上來,連忙推了一下方正。
“領導問話呢,趕緊回答!”
“外婆菜!”方正吐出三個字。
“什么外婆菜,這明明就是農民腌在瓦罐里的臭酸菜,你當我沒見過嗎?”
“你不會做魚?不會做肉,你給領導吃臭酸菜,你的腦子里裝的是漿糊嗎?”
路鎮長只恨自己的眼睛不能殺人,如果能殺人,眼前這個小子估計已經被自己殺了無數次了。
“這就是領導想吃的東西......”
方正還沒說完,就被焦世昆打斷:
“鎮長說你聽著就得了,還敢頂嘴?怎么那么沒有規矩?”
方正轉眼看向焦世昆:
“你能不能閉上你的臭嘴?”
“你們都沒問過領導,也沒嘗過,就不要滿嘴噴...跑火車。”
他本來想說滿嘴噴糞來著,后來想著在飯桌上說這些話實在有些不妥,臨時改了。
“我說過了!這就是領導想吃的東西,也是這個鎮上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也是最符合領導口味的,就算是她媽來也,也得說好吃!我說的!”
最后幾個字,反正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出來的,擲地有聲,頗有王霸之氣。
焦世昆一震,竟然有點被方正嚇著了。
倒是吳鎮長笑了,他顯然認出了方正了。
“書記!您看這...都怪我馭下不嚴,要不咱們還是移步去國營飯店吧?”
路鎮長已經氣到了極點,但是他現在還要擺出一副和善的面容討好的說道。
方正可不管他,直接抽了一根筷子,遞給那位領導。
“領導,這些都是是特意為你準備的菜肴,您嘗嘗?”
領導皺著鼻子嗅了嗅,然后眼神落在那盤所謂的臭酸菜上面。
這種東西他年輕的時候沒少吃,在那個饑荒年代有一碗粥和幾根酸菜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想起這個味道他竟然不知不覺的想起那些歲月來。
“那我就嘗嘗...”
坐在一旁的路鎮長眉頭都已經擰在了一起,對著焦世昆使了個眼色。
讓他隨時準備著,一旦出現什么茬子就立刻摁住方正,然后打醫院的電話。
一看那黑乎乎的東西就不能吃的樣子,這要是吃壞了領導,他們都脫不了責任。
焦世昆得到按時,往方正的身邊靠了靠,嘴角一斜。
哼哼!讓你小子在老子面前裝逼。
等會有你受的。
你最好祈禱領導吃了沒事,否則的話。
那位領導夾了一小口酸菜放在嘴巴里,眼睛迷上,細細咀嚼。
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停在了領導的臉上。
突然,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這一下可把焦世昆嚇的一個激靈,已經準備上前一步扣住方正了。
“嗯...”領導眼睛微張,點了點頭,然后把眼光看向了其他的菜。
夾了一口紅燒肉,只見他撅起嘴唇,并沒有張大嘴去咬,而是輕輕一吸。
“呲溜!”那塊紅燒肉竟然滑到了他的嘴巴里,他的眼神陡然一亮。
轉染把筷子伸向了那盤兔肉。
看上去有點焦黑的兔肉,怎么看都不好吃的樣子。
路鎮長發話了:
“領導,要不咱這個還是不吃了吧?這黑乎乎的...”
領導一擺手,毅然決然的將筷子伸了進去。
夾了一塊兔肉,塞到嘴巴里。
突然,領導的臉瞬間紅了,手捂著胸口,很難受的樣子。
“呃...呃...!”
領導打起嗝來。
路鎮長一下子站起了身,指著方正說道:
“竟敢毒害領導,給扣起來,細細盤問。”
焦世昆受到命令,一把抓住了方正,膝蓋往他的膝蓋頂了過去。
一般這個動作有人從后面突然頂膝蓋后面,前面的人會立馬跪倒。
可方正并沒有被焦世昆頂跪下,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而是從口袋里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出來,遞了過去。
這是女兒方芳在出門前塞到他的口袋的,小棉襖真貼心。
“把這個吃掉就好了!”
“給我拉下去,等下我要親自審問...”
路鎮長和焦世昆已兩顆心已經到了嗓子眼了。
也不知道哪里突然竄出個愣頭青,這領導伺候不好可是要壞大事的。
心里咒罵著反正的族譜,發誓等這個事完了,他一定要讓他整個戶口本好看。
路鎮長爆喝。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領導揮手打斷了,在眾人差異的目光中,他真的接過了方正的糖果。
剝開,毫不猶豫的塞到嘴里。
眾人再次把目光聚焦在領導的身上。
那領導緩了一會,這才抬頭說道:
“你是怎么知道這菜的燒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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