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老走到萬重鈞面前,不管此時萬重鈞的心情,揶揄道:
“萬師侄覺得你云師弟的修為如何?”
見楚長老問話,萬重鈞終于從茫然中回到了現實,
盡管臉漲成了豬肝色,但還是恭恭敬敬地低頭回答道:
“沒想到云風師弟這么厲害,重鈞愿賭服輸。”
誰也沒想到,萬重鈞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竟然成了云家的心腹之患。此時他的眼里,怨毒之色愈來愈濃。
正在這時,忽聽得云家護族大陣傳來一陣強烈的“呯呯”聲,仿佛空氣都在震蕩。
大長老騰空而起,怒喝道:
“什么人,敢來云家造次?”
“廢話少說,叫云少陽出來,老夫要來討點東西!”
“如果他要當縮頭烏龜,我就打破你云家的陣法,逼他出來!”
一個滿臉雞皮皺的駝背老頭站在陣法外,不斷地擊打陣法光圈。
陣法光圈受到打擊,便不住地震蕩出一圈一圈的漣漪。
原來是西漠神駝!
趕到大門處的云少陽恍然大悟,急忙抱拳道:
“少陽在此,敢問前輩何事找我?”
“呵呵,你終于肯出來了。”
“你知道我有點東西放在你那里,今天特地來討回,還望你能成全,老夫可沒那么好的耐性。”
西漠神駝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笑容可掬道。
云少陽明白了西漠神駝指的是什么,心中忿然,但依舊彬彬有禮道:
“前輩此言差矣,你所說的東西是少陽冒著生命危險拼來的,與前輩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況且此物已用在小兒身上,還望前輩能夠體諒。”
西漠神駝笑容瞬間收斂,露出了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什么?“
“用了?”
“你莫要將老夫當作無知小兒來誆騙,快快拿出來,或可留你云家幾十條性命。”
“呵呵,什么人這么大言不慚?”
“你當我等是吃素的嗎?”
楚長老輕飄飄地一步踏出陣法,抬手就是一掌拍向西漠神駝。
“哦豁,神相境七重!”
西漠神駝瞬即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在狂奔。
撲面而來的靈力令他感到極度的危險。
逃!
西漠神駝剛一轉身溜出百十米,便覺得背上一陣劇痛。
“呯”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西漠神駝便如斷線的風箏向前飛出幾百米,
“轟隆”一聲掉在地面,將房屋砸倒一大片。
楚長老這一掌太過強大,像一顆巨大的炸彈般產生了強大的沖擊波,向四周擴散開去。
看熱鬧的人瞬間便沖倒一大片,有的不停咳血,而有的則當場慘死,
令云家的大門外一片狼藉。
西漠神駝癱倒在廢墟里,嘴里不住嘔血。
反觀楚長老則是負手立于空中,面帶譏諷的笑容,不屑地道:
“看你境界不低,怎么也學那些不三不四之人,來欺凌一個小輩,你不覺得可恥嗎?”
西漠神駝面色紅一陣又白一陣,
明白自己這個神相境五重小成的修為在此人面前根本不夠看。
看來今天想在此討得便宜是不可能的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想到此,西漠神駝臉上的雞皮皺堆得更緊,皺眉道:
“敢問閣下是什么來路?”
“能不能報上名號,讓我西漠神駝輸得心服口服。”
“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雷川州化外坊長老楚天行是也!”
“呵呵,我道是誰,原來是化外坊的老匹夫。”
“今日算你狠,老夫記住你了,后會有期,告辭!”
言罷,西漠神駝翻身便走。
“哼,在我楚天行手上,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我楚天行好欺負嗎?”
見西漠神駝要走,楚天行哪肯放過,靈力一振,
“唰”地一聲扔出九個黃靈玉牌,向西漠神駝罩去。
那九個黃靈玉牌靈光閃爍,似連非連,
分成九個方位像一張網一般將西漠神駝罩在其中,竟是形成了一個八卦九宮陣。
困在陣中的西漠神駝暗暗叫苦。
面前全是黃靈玉光構成的光壁,迷宮一般找不著出路,
一拳打在光壁上,便“呯”地一聲反彈回來,將西漠神駝震得五臟六腑疼痛不已。
用多大的力,則反彈多大的力,僅是幾下就將西漠神駝震成了內傷。
西漠神駝停止了攻擊陣法,趕緊服藥調息,傷勢很快得到控制。
難不成今天要困死在陣中?
不行,我得出去,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先出去了再說。
“老哥,我認輸,快放我出去!”
西漠神駝仰天放聲大喊,一副I服了you的表情。
楚天行聽得真切,輕喝一聲:
“收!”
便將九個黃靈玉收入囊中,看著滿頭大汗的西漠神駝道:
“西漠神駝是吧,你既已認輸,我也不為難你。”
“只是想要問你,這云家的麻煩你還想找么?”
剛才他已經從云少陽口中,得知此人就是來自西部的散修西漠神駝,
似乎并未聽說過此人多少劣跡,所以也不想太過為難他。
“老夫已承楚兄手下留情,哪還敢再找云家麻煩。”
“當初想要爭奪云家主手上的靈草,也是因為自己修煉遇上了瓶頸,需要此靈草通元。”
“既然云家主靈草已用,爭也無益,不如老夫再到迷情森林中去碰碰運氣,或許會有收獲。”
“剛才有所得罪,還望楚兄諒解,老夫就此別過。”
西漠神駝雙拳相抱,低頭一揖,旋即騰空而去,轉眼便沒了身影。
楚天行這次沒再攔他,人家已是神相境修為之人,也能拉下臉面認錯,倒不如放他一馬,也算是送了個人情。
云少陽立即叫上大長老,吩咐人去取了些療傷丹藥來分發給受傷之人,
并命人將那些身死當場的人收斂了,尋個安靜處葬下,有親人的便給些靈玉將其安撫下來。
此舉甚得平沙人的贊賞,按理說圍觀之人屬于咎由自取,
誰叫你看熱鬧的,受了傷,丟了命,都是合該。
然而云家歷來樂善好施,深得人心,肯定見不得如此凄慘之事,
畢竟是因為云家而受到的死傷,賠付一點也是應該的。
納蘭城主與甄院長看在眼里,心中了然,也為楚長老的逆天本事所折服。
芨芨可危的云家有了楚長老這樣的強者守護,應該問題不大了。
況且還有沒露面的不世大能藏在暗處保護云風,這曹家制造的風云恐怕一時也掀不起大浪來。
倒是四大妖仆的所作所為引起了納蘭城主的極大警惕。
他明白需要作深入細致的調查,找到真憑實據之后,才能通過左相關云亭彈劾右相史文賓。
納蘭世家在皇城里屬于頂尖家族,而外公又是當朝統帥田震國,雖然并不懼怕右相,但也不想讓人輕易陷害。
目前要做的事,是著手查清云少東及云家長老失蹤案、云中醉大酒樓群體中毒案,
找到元兇,查清根源,還平沙城一個安寧的秋天。
“小妹,這兩件案子就交給你處理,我讓田老輔助你,希望能早日見到結果。”
納蘭城主悄悄對雪依吩咐過后,便帶人離開了云家。
西風習習,秋陽淡淡。
納蘭雪依尤如不染俗世的仙子一般,靜立在云家寬闊的門前,心情難以平靜。
這是雪依第一次真正地執行任務,該從哪里入手呢?
其實,在外人的眼中,雪依只是納蘭城主的小妹,一個凝神境一重大成的尋常武者,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如果平沙城的高手們知道雪依的真實境界和身份后,恐怕都會大跌眼鏡。
雪依一轉身向正在忙碌的云少陽走去,身邊卻突然出現一個白須白眉的樸素老嫗:
“小姐,老婆子向你報到!”
雪依腳步未停,如行走在大街上的一瓣雪花:
“田老,你還是暗中跟著我吧!”
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樸素的田老嫗居然是破虛境二重天的強者。
聽得雪依吩咐,田老嫗點了點頭,見無人注意,瞬間化于無形,悄悄地尾隨在雪依身后。
云少陽見納蘭雪依向自己走來,連忙問道:
“雪依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
雪依向云少陽行了一禮,輕聲道:
“云家主,我想向你了解一下云少東等人失蹤的情況,不知可否?”
“好的,雪依小姐請!”
云少陽心中大喜,知道雪依代表著納蘭城主。
很明顯,關于云少東等人的失蹤,平沙官方準備插手了,這可是大好事啊!
再說西漠神駝離開了云家,一路向著迷情森林奔去。
經此一役,心中難免有窩囊之氣。
想自己在西漠也算是個人物,沒想到才到東域不久,就連連受挫,真是倒霉。
要不是自己橫練意外得到的功法,也不至于走火入魔,傷了筋脈,致使筋脈阻滯,靈氣不暢,哪里用得著七葉元筋花。
咦,怎么會這樣?
兀自駕云而行的西漠神駝突然發現自己闖進了一處強大的法域,整個身體似乎陷入了泥潭一般難以掙扎,一種死神一般逼近的恐懼瞬間襲上心頭。
法域是修煉者達到一定境界之后,修煉出來屬于個人的規則領域,或叫做場,或叫做勢。
在這個領域中,全是修煉者自身領悟或者掌握的規則。
外人進入,只能受到規則的約束。正所謂“我的地盤我說了算。”
西漠神駝放眼一看,果見前方數丈處立著一位包裹在黑袍之中的強者,完全看不出修為。
但就法域而言,恐怕只有破虛璋后期的強者才會具備。
這種恐怖存在可不是一個小小的西漠神駝惹得起的。
“前輩開恩,小子范流沙自問并不認識前輩,也未有得罪前輩之事,不知前輩留住小子所為何事。”
范流沙也算得上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物,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得不在強者面前自稱小子,叫人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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