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風見大家怔怔地看著自己,便撓撓頭皮,呵呵一笑:
“這個偉人還說過:‘與天奮斗,其樂無窮;與地奮斗,其樂無窮;與人奮斗,其樂無窮。’”
“意思是與天共同奮斗,與地共同奮斗,與人共同奮斗,遵循自然客觀規律,天人合一共同前進,才能體會到奮斗的真意和無窮快樂!”
“這是一種應天順人,順其自然的意思。不要說我沒告訴你們哦!”
披月聽了這話也很激動,一拍酒瓶,站了起來:
“云風說得對,我們現在面臨的困難很多,只要勇于面對,順其自然,就一定能找到解決困難的方法。”
說完,又拉著云風的手道:
“對了,你能不能把我介紹給這位偉人,讓我也能親耳聆聽他的教誨?”
云風把披月拉下來坐著,敷衍道:
“這個偉人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偉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嘿嘿,叫我怎么給你介紹?”
披月眉頭一皺,瞬即就搖了搖頭,提起酒瓶與云風碰了一下:
“算了,或許是我與這位偉人的緣分不到。來,干!”
……
子夜。
夜深人靜,漸涼的秋風中,飄來一種野花的香味,令人心曠神怡。
蕩魔谷外的河谷兩旁,密密麻麻的篝火還在閃爍,映照著各色各式的帳篷。
此刻,真正進入睡眠的人并不多。
更多的人處于修煉狀態,努力提升著自己的修為,以應對未知的風險。
云風無法入睡,索性走出帳篷,來到河邊。
這是從蕩魔谷中流出的一條小河,河水不深,流速輕緩,不發出一點聲音,似乎是不想把自己深藏千萬年的心事傾訴給人們。
只有那倒映中水中的彎月,才明白那一泓清澈,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深切的思念。
看著水中的彎月,又望望天上的彎月,云風情不能抑,輕輕朗誦起地球上那位無病呻吟的伴云來的風,曾經作過的一首《臨江仙》:
“獨立何曾消薄酒,西風已自生涼。
蝶兒成影染輕霜,可憐秋尚早,云露濕花香。
未解瓊波心故故,夜長無奈愁長。
星河可寄舊時妝?玉鉤千里,何處照霓裳?”
“好一個‘玉鉤千里,何處照霓裳?’”
身后傳來了瀟湘贊嘆的聲音,原來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了河邊。
“又在吟詩?”
瀟湘走上前來,與云風并排而立,抬頭望著天上那輪彎彎的月亮:
“想你的蝶兒了?”
“唉!天上人間,總惹斷腸。”
云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
“也不知她到底在何方?”
“我沒有這樣的經歷,無法體會你這樣的心情。”
“如果將來有一天,也有人這樣站在月下河邊,為我吟詩,那該有多幸福!”
嘴上說著,手卻撫著腰間的香囊,心里卻響起了遙遠的聲音:
“我給的那個荷包也給他們了?你明兒再想我的東西,可不能夠了!”
“你瞧瞧,這是什么!我哪一回把你的東西給人了?”
“你也不用剪,我知道你是懶待給我東西。我連這荷包奉還,何如?”
“好妹妹,饒了他罷!”
“你不用同我好一陣歹一陣的,要惱,就摞開手。這當了什么!”
……
“怎么,都睡不著么?”
身后突然又響起了雪依的聲音,瀟湘心中的話一下子煙消云散。
她正兀自遲疑間,雪依卻已走到她的身邊,也是望著天上那彎彎的月亮,悠然一聲長嘆。
“怎么,雪姐姐也是睡不著么?”
“我問你,你倒反問我了。”
雪依臉未動,聲音像秋夜的清風。
從云風的角度看過去,瀟湘的臉像雕刻在夜里的芙蓉花,當真是“莫怕秋無伴愁物,水蓮花盡木蓮開。”
而看到雪依的臉,卻是那么朦朧,那么神秘,雖然有輕紗遮面,卻依舊可以感覺得到那雪蓮花一般的潔白、晶瑩、柔靜。
“雪姐姐,可否借你古琴一用?”
云風改口叫道,卻讓二女輕輕地吃了一驚。
這是什么話?
“呵呵,怎的會叫姐姐?”
雪依拿出古琴遞給云風,心里卻有些不解,為什么不叫妹妹?
“聽得楚兒、玉閣她們叫得好聽,便隨她們了,嘿嘿。”
雪依輕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云風尋了一塊石頭坐下,將古琴平放在雙腿之上,輕輕地彈了起來。
悠揚而動聽的琴聲回蕩在河谷之中,撥動了人們心里那根柔軟的弦。
許多帳篷打開了,人們走了出來,或站或坐,靜靜地聆聽這個大陸上從未有過的天籟。
一曲彈罷,悠悠不絕,云風將古琴還給了雪依。
良久,雪依回味過來,幽幽問道:
“沒想到你也會彈琴,這是什么曲子?怎的我從未聽過?”
“這曲名叫《夢中的雪蓮花》,是我在無意之中聽得來的。”
云風不敢說出來自哪里,只能敷衍過去。
就在這時,一聲驚叫打破了夜的沉寂,也將沉醉中的人們驚醒。
接著,一聲喝斥伴隨著激烈的打斗驟然響起:
“大膽狂徒,吃我一劍!”
“轟隆!”
只見玉閣所在的帳篷陡然飛起,跳出四個“叮叮”拼劍的人影。
“不好,出事了!”
云風大叫一聲,與雪依同時飛了出去,直接撲向戰斗的人影。
同時,黑暗中涌出一群身穿輕甲的蒙面人,與納蘭披月和花隨風等人戰在一起。
戰斗異常激烈,不斷傳出憤怒的吼聲和怒罵聲。
曹家的人全都驚醒,卻遠遠地觀望,并未參與,他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偷襲平沙戰隊的營帳。
而跟來的張四海本打算參戰,看到玉閣暫無危險,便藏在暗處繼續觀望。
隱藏在暗處的兩名鬼臉蒙面人也想趁亂去取云風的性命,奪取玉閣的蓮花圣體,卻意外地發現張四海潛伏在一邊,只得終止了行動。
那光頭大漢卻沖出了自己的帳篷,乍乍呼呼地加入了戰斗。
玉閣盤膝坐在地上,渾身散發著圣潔的白蓮之光,一層一層的奇異符紋像漣漪一樣蕩漾在她的四周,天地靈氣在她的頭頂形成了一個漩渦,不斷地貫注進她的身體。
“蓮花圣體?”
河谷兩岸依舊有高手認出了這千載難逢的圣體,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可一看戰斗的雙方修為層次,恐怕是自己戰隊無法抗衡的,只好暗暗記下,待機而動。
發出喝斥的是驀然、云夢和梁英,與她們打斗的人頭戴青銅盔,功力奇高,幾個呼吸下來,三女就多處負傷。
一個疏忽,驀然被那人一劍刺在左臂,登時倒退十幾步。
而云夢更慘,被那人一掌掃在肩膀,差點將肩頭打碎。
反到是梁英受傷最輕,卻也節節敗退,無法招架。
恰好雪依和云風趕來,雙雙使出雪花刀和風刀樹劍向青銅盔狠狠招呼,逼得青銅盔手忙腳亂,連連后退。
瀟湘快速趕到,立即仗劍站在玉閣身邊,警惕地注視著周圍,防止有人偷襲。
但青銅盔決不是一般的元嬰境九重顛峰,幾個呼吸便硬抗住了雪依與云風的聯手,然后反手一劍,立即祭出一塊青銅盾牌,護住身體。
那青銅盾牌也怕是八品靈器,被注入靈氣之后,立時光華流轉,泛射出銅銹的青綠色。
繼之一變二,二變三,三變四,幻化出四個同樣大小的盾牌,遮住了青銅盔的四面。
并且顯現出密密麻麻的符紋,帶動盾牌快速轉動,令雪花刀與風刀樹劍觸之即潰。
青銅盔看得占了上風,便是一個縱步,作勢抓向玉閣。
瀟湘長劍一擋,“嗞”的一聲刺出斷魂氣,欲要阻止青銅盔的狂妄。
然青銅盾牌一擋,便將修為低下的瀟湘撞退十幾米,一個仰身,倒在地上,竟是掙扎不起。
恰在此時,受傷的云夢拼命運轉靈氣,開始動用月華幻術。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在這月夜使出的月華幻術與白天相比真是大相徑庭。
盡管天上的不是圓月,但那彎月也似有靈性一般,霎時光芒閃射,竟是將一道淺淡的月華從天而降,打入云夢的眉心。
只見云夢渾身月白,儼然月宮仙子一般,一團團如水的月華蕩漾開來。
“第二重天,烘云托月!”
云夢嬌喝一聲,雙手一捧,手中便飛出片片白云。
此時,月華更盛,激蕩出“嘩啦嘩啦”的水聲,竟是成了夢升起的地方,身在其中,如夢如幻。
月華幻術?
月兔傳承?
這群妖孽當真是運氣好,有蓮花圣體不說,還有月兔傳承,更有那名噪京都皇城的冰雪劍和冰雪古琴,以及變幻多端的雷電云霧。
惹得起么?
長輩們早就交待過,這群人能交好就最好交好,切不可輕易招惹。
緊急關頭,云夢高聲叫道:
“小弟,快使出你的行云流水!”
云風聽得,急變招式,將雷漿電液隱藏于水形之中,讓云霧伴隨云夢的月華霎時覆蓋了青銅盔。
青銅盔本以為玉閣伸手可及,眼前卻突然出了家的場景,熟悉的家人全都站在他的眼前,每一個都是那么鮮活。
這是……
我回到了家鄉?
妻子兩眼淚汪汪,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小嘴張了張,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一雙兒女在他的左擁右抱下,哀哀地叫著“爹爹”。
老父老母拄著拐杖,笑吟吟站在家門前。
他們的身后,是一群微笑著的兄弟姐妹和仆人。
離開家鄉好久好久,他的心好溫馨,這就是久違的家的感覺。
就在青銅盔陷入幻境,一逼癡迷之相時,玉閣猛地睜眼眼睛,嬌喝一聲:
“口吐蓮花!”
只見她鮮紅的櫻桃小嘴輕輕一張,竟然真的吐出了一朵白色的蓮花!
那白蓮花迎風便長,迅速變成兩人才能合圍的巨型花朵,如玉潤澤的花瓣符紋流轉,有強大的靈力不斷沖擊,“唰”地撞向青銅盔。
好厲害!
遠觀的眾人“嘶——”地倒吸一口涼氣,身子一側,仿佛要躲避蓮花的撞擊。
沉浸在溫馨中的青銅盔突然感覺到一種要命的危險撲面而來,睜開眼睛之時,已然為時已晚。
“呯!”
“叭!”
盛開的蓮花重重地撞擊在青銅盔的身上,立時又聽見一串“噼哩啪啦”骨骼斷裂的聲音。
青銅盔“啊——”的一聲呈45度角的拋物線向后便倒,口中像噴霧一樣吐出大片鮮血。
“呀呀呀,我不甘心!”
“等著,我還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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