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城網羅天下功法武技,集武林之大成,可謂樣樣精通!
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武帝城的鍛體之術與不敗刀法。
“武帝軀!”
武傷歌身軀凝實,一拳打出,與血狂犀的拳鋒猛烈相撞。
就連曾經面對秦川時都不逞多讓的一拳,此刻竟然略遜血狂犀一分!
雙拳相觸,恐怖的力量綻開,讓武傷歌整個身體略微后移。
狂暴的拳勢穿身而過化為狂風,吹得他身后密林成片搖晃!
好強悍的肉身力量!
即使動手前,武傷歌已經盡可能高估了對方的實力,可當他真正和血狂犀交手時,仍舊免不了為對方的恐怖力量所驚訝。
這頭異獸,居然可以硬撼他的武帝軀!
他不禁在想,到底是異獸都像血狂犀這般強悍?還是說這家伙是異獸中的佼佼者?
思索間,交錯已至百招。
武傷歌全力以赴,血狂犀殺招赫赫,兩人所過之處樹斷石飛,茂密的叢林成片傾倒、光禿。
“你……比剛剛那個賤族要厲害得多!”血狂犀嘴中少有的吐出一句贊許。
毫不夸張的說,世間能和它一戰的人類,不多,至少也得是半步登天境那個級別。
當然,像唐垢這樣只會藍銀纏繞的另說。
而與他交手百招且不敗的靈搖境,從古至今,僅此一位!
它贊嘆之余,心中殺機更盛!
假以時日,此子必成異獸一族的心腹大患!
“殺了你,如斷人族一柱石!”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武傷歌頂膝而起,徑直撞向血狂犀的胸口,卻被那厚重的犀甲阻攔,未能貫穿。
一擊不中,他再起連招。
寸拳、標指、扣掌、譚腿、擒拿、格斗……無數武學招式在他手中融會貫通,此消彼長!打的血狂犀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血狂犀只覺自己并不是在和一個人戰斗,而是在和無數武學宗師廝殺。
它根本無法預料武傷歌的下一步動作是什么。
而且,武傷歌不僅力道迅猛,身法也極為靈敏,難以捉摸。
一時間,它根本摸不到武傷歌一根毫毛。
血狂犀越發焦躁,武傷歌同樣內心下沉。
只因他,攻不破對方的防!
就連尋常迷津境強者都不敢硬接的拳腳招式,狂風驟雨般落在血狂犀身上時,并沒有出現武傷歌想象的那種拳拳到肉的質感,反倒讓他心生一種打在磐石上的錯覺。
他的力道、勁勢,都被那一副黝黑的犀甲所吸收、阻擋。
別看武傷歌招式接連不斷,實際上就跟給血狂犀撓癢癢差不多。
“攻其一點,我就不信打不破這副龜殼!”
武傷歌心中也燃起火氣,他找準機會半步踏出,左拳倒灌而上,身軀穩立前傾,切切實實給血狂犀來了一記頂心肘!
只見一道清晰的裂紋在手肘末端出現。
這一擊,終于讓血狂犀感受到了痛楚!
同時響起的,是血狂犀猙獰的嘶吼。
“抓住你了!”
追求攻擊,就會失去防守。
武傷歌想要全力擊碎犀甲的同時,他的身影也逐漸能夠被捉摸。
血狂犀一掌拍下,直朝武傷歌腦門而去。
后者堪堪雙手交叉上抬抵擋,卻因事發匆忙,缺了分力道。
穩壓武神軀一籌的異獸之力,直接讓武傷歌難以支撐,單膝跪地!他的面色也尤為蒼白,如遭重創。
一手壓制武傷歌的血狂犀狠厲一笑,抬起另一只手就要結果這位人族天驕的性命。
只聽不遠處驚起一道破空之聲!
咻!
羽箭貫穿而來,直取血狂犀雙瞳薄弱處。
眼睛,算是它為數不多的弱點之一。
它下意識的抬手,只覺刺痛,睜眼一看一支羽箭貫穿了它的手掌,漆黑的箭鋒距離它的獸瞳只有一寸之遙!驚怒之間,還沒等它反應過來,武傷歌突然發力起身掙脫他的壓制,又是一記灌輸全力的頂心肘!
再次撞擊在它胸前犀甲的裂紋之上!
只聽一聲清脆的聲響,堅固的犀甲被撞開一道拳頭大小的口子,強勁的力道涌入它的心門,逼得它踉蹌后退!
“該死的賤族!”
血狂犀憤怒的朝遠方望去,只見一抹紅衣高速掠于密林之間,一閃而過!
“你竟然還有幫手!”
“如果可以,我倒是不希望有人幫我。”
武傷歌甩了甩發麻的手臂,剛剛為了抵擋血狂犀的那一掌,已經讓他其中一支小臂的骨頭有些龜裂。
血狂犀,正如其名,又狂又硬!
“罷了,拳腳擺不平你,那就試試這個。”
說著,武傷歌拔出一把刀來。
刀身如血,閃爍著異樣的光澤,顯然是一柄靈寶。
看品階,似是地階。
“雖然我很不想使用外力,但為了你,值得。”
握緊血刀的那一刻,武傷歌的氣勢變了。
變得冷漠,決絕!
如果說之前的武傷歌,是一個身兼千招百式的武林宗師,那么現在的武傷歌就是一個化繁入簡的純粹刀客!
沒有花里胡哨的連招,有的,唯有一刀斬斷生死的鋒銳!
感受到對方氣勢上的變化,血狂犀血紅的獸瞳中掠過一抹忌憚。
不知是不是錯覺,它竟然在眼前這個十六歲、且只有靈搖境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了在面對槍絕時的那種鋒芒!
“這么熱鬧啊?”
一個面戴黑紗,身縛白綢,造型奇特的矮小身影騎著一匹瘦馬悠哉悠哉的出現在山巒的另一邊。
“我還以為這世間,只有我能逼你出刀呢。”
那身影戲謔的打量著武傷歌,又轉過頭看了看滿是戒備的血狂犀,嘴角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喲!異獸!這可是稀罕物件!”說著他一拍腦門,自顧自的埋汰道:“我也是,怎么會相信那些老不死的能守好裂縫呢?果然有臟東西偷偷跑出來了……”
他緩緩下馬,將韁繩綁在一顆矮樹上。
扭了扭脖子,道。
“武傷歌,這東西得交給我,你擺不平。”
“你是誰?!”血狂犀戒備至極,它從這個小矮子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不適感,就好像遇到了某種……天敵?
“哦?”那身影有些訝異,重新審視了血狂犀一眼:“看來你不是從裂縫里跑出來的啊?連小爺我是誰都不知道?”它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解下渾身的白色繃帶,異于常人的黝黑身軀,散發著詭異的黑霧。
“你可聽好了,小爺姓夜,長夜將至的夜!
裂縫里的畜生和外界的蛆蟲都叫我……
魔主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