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鬧呀!”
蘇慕苒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秦川轉過身,只見蘇慕苒挽著清玄的胳膊,緩緩走來。
蘇慕苒身著紅色襦裙,溫婉可愛;清玄則一身白色長衣,颯爽清幽。兩人就像一對生長在兩個極端的姐妹花,如人間之絕色,顰動而芳華。
“慕苒,清兒,你們怎么來了?”
秦驍有些驚喜,主動迎了上去。
“想你了唄!”
蘇慕苒眼睛彎成月牙兒,悄悄的附在秦川耳邊道。
“知道今天放榜,清玄姐姐放心不下,非要過來看看。”
聲音雖小,可還是被清玄聽了個確切。
她冰冷的臉頰微微泛紅,故作清冷道。
“太孫妃說笑了。”
“那事,清玄姐姐已經知道了。”蘇慕苒低聲道。
秦川眉頭一挑:“她信嗎?”
“你去問問她不就知道了。”蘇慕苒古靈精怪了吐了吐舌頭。
秦川看向清玄,后者慌張的轉過頭去,深怕和秦川的目光對上。
重生之說,過于荒誕。
清玄自然是不信的。
人族,怎能和妖族通婚?
清玄只當是秦川對她的心意。
她心中清楚,自己和秦川之間絕無可能,身為妖族,她連想都不能想,稍有逾越就會給秦川乃至于大周帶來滅頂之災!
感受到清玄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而非羞澀,秦川心中明了。
他徑直朝清玄走了過去,用一種無比認真的語氣一字一頓。
“我會證明給你看。”
清玄心中一顫,內心十分復雜。
這種復雜,最初帶著驚慌和甜蜜,短暫的悸動后被苦澀填滿。
她慘淡道:“殿下這又是何苦呢……”
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蘇慕苒扯開話題解圍。
“對了,落櫻那丫頭呢?我剛剛聽宮里的人說她去你那兒了,人呢?”
秦川一怔,頓時有些尷尬。
清玄顯然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了些什么,當即冰著臉,質問道。
“我徒兒呢?”
轟!
耀眼的櫻花雨在鬧市某處炸開,隨之而來的還有人群的驚呼和葉稚的尖叫。
“櫻兒姐,你真是太厲害了!一下子就把那些壞蛋都打跑了!”葉稚漲紅著臉,激動的手舞足蹈,看向落櫻的目光中滿是崇拜:“櫻兒姐,你比我琛哥都厲害!”
“哼哼!”
落櫻雙手叉腰,抬起鼻尖,精致稚嫩的小臉上滿是得意。
“點子硬,撤!”
那些企圖捏軟柿子的高手一看這落櫻如此不好惹,當即狼狽的逃走。
誰能想到,一個年紀十二歲的小女孩,居然能讓一群靈搖境強者都如此不堪?
不遠處,偷偷跟隨落櫻的趙空銘瞠目結舌。
“這他媽是十二歲?”他僵硬的轉過頭,看著同樣驚得不輕的洛水柔干笑道:“天驕榜前十都是些什么妖怪?我覺得這小丫頭應該不太需要咱們的保護。”
洛水柔沉默半響,擠出一句話:“殿下安排的差事,照做就是!廢什么話!”
今日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年紀輕輕就踏足靈搖境,已經十分超然了!
就仿佛天驕榜上的那些天驕,也不過如此!
但現在,目睹落櫻輕而易舉的擊退眾多高手的畫面后,她第一次確切的明白了“天驕”二字的含金量。
天驕和凡人,猶如云泥之別!
趙空銘癟著嘴,叼著根狗尾巴草嘀咕道。
“也不知道小劍劍怎么樣了”
和趙空銘、洛水柔不同,客劍卿位列天驕榜第九十九名。
亦報名參加了武道大會。
盯上他的人,可也不少。
與此同時。
京都城外。
某片密林之中,人頭攢動。
和爭鋒四起的京都不同,這里的人,都顯得十分客氣。
“你好,你也是來避風頭的?”
“正是!仁兄你也是?”
“嗨!都是為了生活嘛!來來來,那邊人多,到咱這來,這邊涼快……對了兄弟,京都城里打的怎么樣了?激烈不激烈?”
“可慘了,幸好我溜得快,要不然肯定被人給圍了!”
一眼看去,大多是名震一方的江湖高手。
平日里耀武揚威的他們,此刻十分默契的躲到深山密林之中,只為躲避這十日的奪名戰,好平安無事的躋身武道大會。
“幸好殿下提前給咱們透了風,要不然我們這些人指不定得撂多少呢!”為首的年輕男子低聲道,蔚藍色的衣袍表明了其鎮海國的身份。
“就是有點憋屈。”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不甘道。
像他們也是鎮海國數一數二的天驕,被一群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草根賤民逼得鉆林子,說出去難免有些丟臉埋汰。
“憋屈個屁!”為首男子沒好氣的拍了虎頭少年一掌:“這叫知進退,懂嗎?我們是打不過那些人嗎?我們是為了節省實力,準備迎戰武道大會!
螞蟻多還能咬死象呢!好不容易求來的名額,誰想陰溝里翻船?你能打一個,還能打十個?一百個?老實待著吧你!”
此語引得在場之人無不點頭附和。
他們不是怕打不過別人,他們是怕陰溝里翻船。
開玩笑,十日不眠不休的車輪戰,誰撐得下去?
除開武傷歌那樣實力超群之人,但凡有點腦子的正常人,都會出此下策,先走為上。
“哎呀呀,這么多人吶?”
客劍卿抱著劍,笑呵呵的從樹林中走出。
那惹眼的火紅衣袍,讓在場之人心跳激增。
“怎么?都擱這躲著?不想參加奪名戰?”
愚人眾!
秦川的耳目!
“哪有哪有!”
鎮海國的高手當即變了一副笑臉,諂媚道。
“我們是覺得城里太悶了,想出來透透氣!透透氣不違規吧?!”
“少廢話,殿下有令,凡榜上有名者,奪名賽期間都必須呆在京城之中,不得外出、不得避戰,違規者剝除參賽資格!”
客劍卿笑道:“殿下早就注意到你們了,真當自己那點小把戲能夠瞞過殿下?麻溜的,趕快回去!”
躲藏在這里的眾多高手面露苦澀,迫于壓力,只得老老實實的朝京城走去,一個個垂頭喪氣,就好像要去的不是京城,而是一座刑場。
待眾人走后,客劍卿又搜索了一番,確定沒有人遺漏后,就準備起身離開。
撲通。
就在這時,一道漆黑的身影從天而降。
那是一個枯瘦的老者,皮膚黝黑,雙目垂閉。
客劍卿笑道。
“老先生,您有什么事嗎?”
“奪名賽開始了吧?”
尖銳的聲音透著難以言喻的邪性,這具枯瘦老人體內,竟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客劍卿明顯一怔,手悄然間握至劍柄。
“老先生……額,姑娘?您這年紀,怕是參加不了武道大會。”
“小弟弟,說姐姐年紀大,可不禮貌哦。”那尖銳的聲音透著戲謔。
老人緩緩睜開眼,竟是一對邪性的血瞳!
“不過,你說的有幾分道理,這具身體確實……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