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壽山看著白案紅案在收拾家伙事，他則坐在搖椅上滋溜茶水，好不自在。
說是去伺候皇上的，可是不過就是給那些宗親做菜。
齊壽山不愿意受那份累，他好歹是一個分膳房的總管，去了前面也沒用，還會被擠兌，太監廚子和別的廚子是有區別的。
小安子大早起來就在膳房轉悠，早就心思活絡了，他心里是靠著四福晉的，他覺得四阿哥那邊師父重視，肯定有所不同。
兩個主子，四爺、四福晉。
他想著靠四福晉，但是也正是因為心思活絡，可以選的主子也未必是福晉。
頒金節是個機會，他自忖是個機靈的，也不想跟齊壽山一樣，這么大歲數了，還只是個阿哥所膳房的總管，也不見哪個主子在意他。
這可不是什么爭搶的好榜樣。
誰還不想趁著年輕巴結一個主子？
只是阿哥所這邊實在是攀附不上去，三阿哥身邊有大太監文瑾、四阿哥身邊有蘇培盛，五阿哥身邊有烏恩其，七阿哥那邊也有大太監，他小安子要是過去找這幾位主子，幾個大太監就能搞死他。
“師父這御膳房那邊到底啥樣的？小的還沒見過呢！”
齊壽山笑瞇瞇道：“想看？”
“想！”小安子重重的點頭。
“這還不簡單嗎？老楊，一會你帶小安子一起過去。”
楊師傅是紅案的也被選了過去，聽到齊壽山說話趕緊答應，“好嘞，齊總管您放心便是！”
楊師傅不是太監廚師，可是面對齊壽山的時候還是恭恭敬敬的。
小安子趕緊收拾東西跟上了楊師傅。
小安子一走，小喜子馬上過來了，“齊總管，我伺候您！”
看著一臉忠厚的小喜子，齊壽山心里立馬有了定奪。
當年他為了吃松心飯，才來了膳房，雖然練就了一身的本事…可是，唉。
終究還是走錯了路，差不多十年前，齊壽山混上了分管膳房總管的位置，那時候他得意洋洋的想，若是找個主子伺候，想必以后能爬的更高！
可是小喜子和小安子的對比讓他只覺得渾身膽寒無比。
小安子心思活絡了，走了邪心。
小喜子忠厚的伺候他，這算什么？
一個忠一個奸。
他當年就好比現在的小安子，真的從膳房出去了，去伺候主子，三心二意的，恐怕現在骨頭都被主子砸碎了吧？！
既然是做了奴才就做個忠奴！
差一分都是個死啊！
可是說小安子錯了也不對，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都有往上面爬的心思。
可惜時機不對就是個傻子，就像阿哥所現在后院的那群人。
小喜子時機拿捏的就好。
“小喜子，你是個好的。”
小喜子直接給齊壽山磕個頭，“齊總管待我恩重如山，不然我也就是個膳房的粗使，必然不敢忘了總管的恩情，若是齊總管不嫌我人拙嘴笨，就收我做個徒弟吧。”
齊壽山搖搖頭，“倒不至于，我也不想收徒弟了。”
小喜子落寞的退到一旁，可絲毫沒有氣餒，反而對齊壽山一笑，“那您也是我大恩人。”
“徒弟我是不收了，只是這兩年倒是覺得老了，身邊連個兒子都沒有，呵，咱們這殘缺不全的人啊，唉。”
小喜子心念一動，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爹！爹！您就是我親爹，我伺候您，給您養老送終！”
小喜子說完就跪下給齊壽山咣咣磕頭！
不多時頭上都鼓起個大包。
齊壽山哈哈大笑，忠厚，又有腦子。
“好好好！兒子，你說今兒各院怎么伺候啊？”
他十分滿意，小喜子看著忠厚老實，有實心眼，更有聰明勁兒，這就是貴人說的大智若愚吧？
他齊壽山在這么打的時候不如小喜子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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