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卿卿如命 > 第92章 大膽表明
  進殿之前,殿外的袁商沒有提醒陸英,彼時圣上身子不適,正是心情不好之時,反而很殷勤地往內通傳。

  而她一腳踏進殿門,便接到了于慶投來的欣喜目光,嘴里道:“陸女史來得正好,快幫奴勸勸圣上。”

  她不解地挑眉看著于慶,不明白他讓自己勸什么。

  “圣上頭疾犯了,奴正勸他歇一歇呢,可圣上就是不聽。”

  聽了于慶的話,陸英轉而看向上座的男子,只見他正一手支額,一手還捧著本奏折皺眉瞇眼瞧著。

  論起來,圣上當真勤勉,一天里大多時候都是留在萬壽殿批折子,處整政務。

  她有些于心不忍,上前柔聲道:“圣上,妾過來時,發現盼暉堂那邊有初菊綻放,不若妾陪您去走走?”

  圣上愛菊,喜菊之高潔,亦有他自喻如菊花一般的意思,所以,陸英對癥下藥,提出了這個建議。

  果然,圣上一聽這話,只稍一遲疑便答應了。

  “那走吧。”他合上折子,緩緩起身,在于慶的挽扶下,終于離開了桌案,而后越過陸英身側。

  她轉身,接了于慶贊許與感激的目光,微落后半步跟在圣上的側后方,與于慶并齊出了萬壽殿。

  眾人未下萬壽殿前的臺階,只從廊下右側而走,穿過側門,順著小徑往盼暉堂的方向行去。

  待進了盼暉堂的院門時,一行人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陸英仍是落后半步在圣上右側,于慶和袁商等宮婢內侍卻遠遠地跟在后頭,如此一來,倒是方便了陸英接下來說事。

  “今年的年頭委實不好,但這菊花雖還未到盛放之時,只這幾朵卻瞧著開得極好。”圣上站于一盆白菊跟前看了片刻,說道。

  陸英點點頭:“是啊,妾想著再過半月,待到中秋之際,這里的菊花應當都開了吧,有些妾之前都未曾見過。”

  圣上聞言笑了:“那是自然,這里有些品種并不是我大安的,是從外頭帶進來的,花匠著實費了些功夫才養活。”

  “原來如此。”陸英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那皇后娘娘殿門口的兩盆想來也是極為珍貴的吧。”

  她即刻提到皇后,就不知他會不會接下話去。

  “嗯。”圣上應了一聲,忽又扭頭看著她,“你近來去過皇后那里了?”

  聞言,她略松了口氣,圣上果然曉得皇后那里的兩盆菊花,如此她便好順勢將話接下去了。

  “是,昨日皇后娘娘叫了妾過去說話,算起來,妾還需多謝圣上,若非圣上親自替妾向皇后娘娘言明此事,只怕皇后娘娘心里還記恨著妾呢。”

  “娘娘也同妾說了,她亦是受人蒙騙,只是娘娘似乎也誤會了,覺著妾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可妾對圣上敬重萬分,若非圣上,妾滿腹所學也無用武之地。”

  圣上原聽著她提及皇后處的菊花,繼而說到了與皇后結怨之事,再聽,那話鋒又變了,到了此時,圣上已明白她想說什么了。

  但他未出聲,只靜靜聽著她說下去。

  “妾受圣上器重,得封女官,自是要為圣上鞠躬盡粹,當好這份差事,若有機會,妾還想走遍大江南北,為圣上寫好輿志錄,才不枉費陛下的恩典。”

  陸英說著,目光看似微垂著,但時不時的會偷偷打量圣上一眼。

  她未再說話,圣上也未出聲,目光定定落在跟前的一朵菊花上,也不知是在想事情,還是賞花入了迷。

  正當她開始忐忑不安,以為圣上即將動怒之時,他卻突然動了動,而后長吁了口氣,淡淡道:“你一個小娘子出遠門總是不妥,日后哪個再有什么公差出門的,將你捎上便是。”

  說著,轉過頭來看著她:“朕讓你寫輿志錄,也未定時限,你慢慢寫便是。”

  一聽這話,她大抵曉得,圣上是明白她話中的意思,未順著說些旁的,想必是也認同了她的想法。

  興許,圣上曾動過要她的念頭,被皇后察覺了出來,所以那日才會將她叫過去拐彎抹角的敲打,興許那是圣上授意,也或許是皇后的自作主張。

  總之今日她將自己的意思盡數表達了出來,雖未言明,想來圣上是聽明白了,便是當真有什么心思,眼下也該歇了。

  兩人都未將此事挑明,一場予陸英而言是險情之事也算無疾而終,畢竟若圣上當真要她做他的后宮女人,自己總不能同他說,她愛上了他兒子,誓死不從他吧。

  危機解除,陸英終于能定下心思來處置流民。

  又過了十數日,城中疫情散去,陸英便將城南的良田按著人口平均分了,李景清怕流民借機鬧事,一直陪著她。

  所幸直到將田分完,眾人也沒什么不滿之聲。

  他們雖是流民,早前也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若不是被天災人禍逼得無處可去,也不會背井離鄉到此。

  從城外回來,看著時候還早,馬車便拐了個彎,去了善和坊看望母親。

  早幾日,她同圣上請旨離宮時順便探望一下母親,圣上念及她的孝心,且她又辦了不少的差事,特開了先例,給了她一塊可隨時進出宮門的令片。

  往后,她也可以隨時出宮去看阿母了,這予后宮的女子而言,是無上的榮耀。

  看著馬車緩緩駛過慶王府的大門口,行了片刻拐了個彎,便停下了。

  “到了。”馬車將將停下來,李景清便挪到了車廂門口。

  在他的攙扶下,她下了馬車,正抬頭打量著比周遭宅子要低調,卻比他們原先宅子要顯得闊氣的大門時,車夫已上前叩響了門扉。

  須臾便有個小童來開了門,似乎對李景清十分熟識,一見著他就笑瞇瞇地打開大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彼時淺瑩正陪著陸母錢氏在后宅園子散步,聽得傳話說陸英來了,急奔著出來相見。

  “七娘,七娘。”錢氏許久未見女兒,后來兒子又進了宮,再之后丈夫也在宮中多日未歸,自己被陸歷一家老小欺壓,雖后來由李景清安置了,但身邊畢竟不見親人。

  此時見到陸英,哪里還忍得住心中的酸楚委屈,眼淚如珠串似的掉下來。

  “阿母莫哭,我回來看您了,往后我可以時常出來看你了。”陸英亦忍不住紅了眼眶,細細打量母親的模樣。

  李景清幫她將母親照顧的很好,她的氣色看上去比住在陸家時好太多了,精神頭也好。

  母女二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話,李景清于一旁不遠不近的站著,忽然看到雷應快步進來。

  “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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