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娘,你想想法子吧,娘娘她當真是冤枉的。”玉珠見陸英一聲不吭,忍不住出聲哀求。
陸英抿了抿唇,問她:“今日娘娘怎會想著去逛園子,你上回不是說她如今鮮少出門么?”
玉珠聽她這么問,忍不住嘆了口氣:“娘娘聽得圣上重賞淑妃,心里痛受,卻還需從自己已不多的庫房里翻東西送去暢春園道喜,憋悶了幾日,我好不容易才將她勸出去散心的。”
“可,可誰想到會遇到淑妃,都怪我,若不是我,娘娘不會出門,不會遇上淑妃,自然也不會有后來的事了。”玉珠一連串的自責,甚至還忍不住給自己甩了個巴掌。
陸英忙拉住她的手:“那糕點是娘娘自己做的?不曾有人搭手?”見她一連串的搖頭,她又問,“那送糕點過去的婢子可靠否?”
“可靠,是之前與咱們一同服侍娘娘的小云兒,你應該還記得吧?”
陸英點頭,小云兒她自然記得,那唯唯諾諾的性子,吃得苦只比她多不會少,若說是她在途中下得毒,打死她都不信。
那就奇怪了,這毒到底是誰下的,又是何時下到糕點里的。
她拂開玉珠的手,叮囑道:“你且先回去吧,我想想法子。”
此事皇后娘娘主審,她與柳妃素來不合,保不齊在此事上頭使手腳,也難怪玉珠要偷跑出來換救兵。
她到萬壽殿的時候,圣上正頭疼,看到她,猶如見到了救星一般,迫不及待的問:“陸娘子,你可知道柳妃下毒毒害淑妃之事?”
“妾知道。”她點頭,“不過妾不明白,柳妃娘娘為何要毒害淑妃娘娘?”
“柳妃她飛揚跋扈慣了,天曉得又是哪里一時不痛快了。”圣上冷哼了一聲說著。
只這一句話,便讓陸英不禁同情起柳妃來,想她無兒無女,一門心思都系在圣上身上,可她這個枕邊人呢,竟是這么想她的。
“圣上,以妾對柳妃所知,她雖性子張揚,時而會對婢子內侍打罵,但取人性命這等子事,她卻從未做過,之前她宮里的那些事,不過都是下人仗著她的名頭干的。”
“再者,淑妃娘娘的性子和善,萬不會與柳妃娘娘起沖突,既無沖突,柳妃娘娘又怎會無緣無故下毒呢,且下毒的糕點還是她親手所制,哪有人會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的。”
圣上聽著,不由看著她,其實予他而言,誰是兇手并不重要,只要不危及他前朝的平衡便好。
“所以妾以為,此事是栽贓陷害,畢竟柳妃娘娘被設計也不是頭一回了。”
她這句話,讓圣上想起了上一回的事,又思及那次也是皇后做主審調查案件,但險些鬧出冤案來,此時再想來,便后悔將事情交由皇后去查了。
“于慶,你去太安宮一趟,便說朕有感于皇后這幾日為公主之事憂心,不忍再拿下毒之事煩擾她,此事不必她查了,就交由陸娘子調查。”
誠然,陸英確實想讓圣上松口,在此事上頭允自己插一腳,興許還能查到一些意外的東西,只是沒想到圣上竟將所有事都拋給了自己,她這算是自尋煩惱了。
眼下,她也管不了皇后會不會因此惱她,左右她得罪她們母女已經不是頭一回了,多一筆也無所謂。
匆匆趕至慶元殿,有圣上手令,她光明正大的從大門而入,慶元殿里大多都是她離開前的老人,見著她又驚又喜,紛紛圍了上來。
“英娘,你來了。”玉珠聽到動靜走了出來,將眾人驅散,引著她欲往殿內走,“娘娘在里面。”
然陸英駐步,看著她問:“小云兒呢,你叫她過來,我有事問她。”
玉珠愣了愣,隨即應了一聲,派了人去叫小云兒。
小云兒昨日就被上上下下的人逼問過了,個個都懷疑是她在柳妃做好的糕點里下了毒,可憐的小女娘不過一晚上,就憔悴了許多。
“小云兒我問你,你昨日為淑妃娘娘送糕點去的路上,可曾遇見過什么人,可有在何處停留過?”
小云兒怯怯地連連搖頭:“沒有,我接了食盒就往暢春殿走,路上遇見的都是不認識的,我也未同他們打招呼,更沒有停下,一直進了淑妃娘娘的殿內,將食盒交給了她身邊的青顏。”
陸英看著她點點頭:“好,你回去吧,沒事了。”
小云兒愣了愣,許是沒料到她這么問了一句就讓自己走了,還以為得將她從頭到尾查一遍呢。
看著小云兒離開,玉珠皺起了眉頭:“你不再多問問?”
陸英瞟了她一眼:“不是她,以她的性子,你覺得她敢做下毒之事?”
“可是......”玉珠才吐了兩個字,就看到她已提步往后院走,忙跟了上去。
“廚房里的東西可曾動過?”陸英又問。
玉珠點頭:“自然動過,如今咱們的吃食都是自己小廚房做的,不動咱們都得餓肚子,不過昨日用來做糕點的粉與水我都還放著,讓秦媼看著呢。”
說話間,二人進了廚間,陸英果然看到秦媼坐在一旁,守著一盆粉,半桶水,見著她進來,忙起身行禮。
“秦媼不必同我講這些虛禮。”陸英一把攙扶住她,而后過去瞧那兩樣東西。
她雖不是太醫,但要區分這東西里是否有被摻了旁的東西,她還是能辦得到的,畢竟她曾在廚間里呆得時候也不短。
這一查看,便查出了做糕的粉有問題,里頭被人摻了東西。
“這粉是宮中采買的?”她扭頭問玉珠。
她搖搖頭:“不是,自打娘娘莫名受冷遇后,咱們想要些什么是比登天還難,前些時日娘娘想吃糕點,我們實在沒法子,便使了銀子托了采賣的人單獨另買的。”
“買來之后,娘娘卻又不想吃了,于是就一直擱在那兒。”玉珠說著,忽地瞪大了眼,“難道說,是這粉有問題?”
陸英沉聲應著:“那你可還能認出那個采賣之人?”
玉珠皺起了眉頭,似回想著那人的模樣,卻發現已記不清了,無奈的搖頭:“我,我怕是記不得那張臉了,也不知再見到能不能認出來。”
這種情形,大抵是無法尋到人了,不過,倒是可以解釋清楚柳妃下毒之事。
“這些皇后娘娘未曾派人來查問過?”沒想到自己如此輕易就查到了真相,不由覺得事情太過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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