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姒同祁景修去的是第三條街后的一家。
途中路過昨天的那個廢宅,寧姒不經意的掃過去一眼。
昨天那個老太太說過,有人三天兩頭的往這里跑,那人是誰,過來做什么?
一陣風迎著飄過來,空氣中有些新發的泥土味兒…
寧姒吸吸鼻子,皺了皺眉頭。
“誰啊,沒完沒了是不是?狗娘養的缺胳膊缺腿了,死活盯著別人家孩子是不是?”
祁景修那邊已經開始敲門,門栓才敲了兩下。
屋內就傳來了罵罵咧咧的怒吼,伴隨著暴躁的摔東西聲音。
寧姒瞇了瞇眸子,邁著步子跟過去。
對方許是被逼急了,拎著鐵鍬打開了門,正怒視沖沖的盯著他們:“來啊,不是抓孩子嗎?你們給我看看,這屋子里哪里還有孩子。”
“二十一個孩子啊,那是多少家庭的命啊,你們當真就沒有良心嗎?”
明明是一個中年男人,此刻胡子拉碴,盡顯滄桑,發自肺腑的咬牙切齒地道出這一句。
整個人氣得發抖,漲紅的腮幫子鼓鼓囊囊的抽動。
二十一個孩子…
寧姒和祁景修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數字。
看樣子這中年男人應當是知道些什么。
“你們這些外鄉人,哪次來我們大壩溝,我們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這就是你們的報答嗎?果然是人心叵測,好好的良心喂了狗。”
說到這,男人通紅的眼眶已經開始泛出淚痕,手里攥著的鐵鍬咣咣的直戳地面,痛心疾首的錘著胸口。
不知道是在痛恨自己,還是在痛恨這些外鄉人。
寧姒看的有些動容,情緒垂下眼簾,道:“我們是來查案的。”
這話說出來,似乎也沒有指望著男人會相信,她又抬著眸子道:“這件案子不是普通的拐賣案,涉案地區不止你們這邊一樁,現在市公安局已經介入,如果你能夠給我們多提供一點線索,那孩子就有可能早一天找到,也就能多一絲生機。”
她并不能左右別人的想法,憑借一己之力打破對方那心底認為的深層觀念。
她只能盡竭力的勸說他人改變想法,可以考慮跟他們有一次溝通機會。
果然,提到了生機,對方目光中的戒備出現了一刻的松懈。
這年頭,拐賣就默認了人已經死亡,那里還會有活路?
旁邊的祁景修見對方意識松動,從兜里掏出來一沓失蹤兒童的名單,寡淡的視線透著清冷,遞過去淡聲道:“這是大壩溝總共上報丟失的七名兒童資料,我知道實際失蹤人數并不是那么多,你可以選擇繼續一刀切的排外,也可以試著相信我們一次。”
畢竟他身上,也沒有任何值得別人利用的東西。
祁景修并沒有什么耐心幫人查案,還要去哄著對方,直接目光盯著男人開口。
“不過你要想清楚,這案子不管什么樣的結果,對我們來說無非是一個案子破沒破,但是對整個大壩溝來說,那就是決定那些孩子命運的結果。”
男人的聲音里有幾分涼薄,輕輕抬起的眸子透著與世無爭的從容。
那身矜貴無比的氣質,單看一眼就覺得驚艷不可一世,確實不像是人販子。
那中年男人終于被說動,慢慢的放下來鐵鍬,仍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們真的是查案子的?”
這幾天,每次一有外鄉人進村,村里的孩子就會丟失,這定律準到百發百中。
現在鬧的整個村上下人心惶惶,見到外地人就產生了應激反應。
寧姒和祁景修對視一眼,隨后十分斷定說道:“沒錯,況且你家里現在也沒有孩子,我們如果真的是人販子,也不會找到您的頭上。”
這話似乎說的有些道理,男人終于放松下了警惕,將門打開了一點,想著家里就剩自己一個,破罐破摔道:“那你們進來吧。”
如果真的是查案的也就罷了,如果不是,那他…就干脆舍了這條命,也得把這些有爹生沒娘養的東西拉到地獄里見祖宗。
兩個人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有了下一步交流的機會。
中年男人的屋子并不大,只有小小的一間。
地上還有小孩玩的彈弓,此刻雖然被丟在泥土里,但是依舊不難看出來經常有人把玩,且十分愛護的處理過的。
看到這里,寧姒也明白這男人此刻的心情了。
“坐吧!”中年人沒什么好的態度,板著一張冷臉,但是好在有了交流的意向。
男人的普通話比較標準,寧姒順口問了一句。
這才知道,原來這男人以前是一個老師,一直在縣里教書。
后來因為一些原因,被學校開除了,原本的妻子,也因為這件事跑路了。
只將一個不滿兩歲的兒子留給他。
平日里靠接一些木匠的工作,打一些柜子出去賣來生活。
現在好不容易三年過去了,終于熬到了孩子能夠到處亂跑,結果他就出了一趟門,回來孩子就不見了。
“五歲的孩子…”寧姒暔道。
五歲已經會跑會叫了,況且這是在村子里,鄰里鄰居的都相識,不好抱走吧?
“沒錯,寶兒今年五歲了,平日里很是乖巧,根本就不可能跑出去,可是就是在家里,那可憎的人販子竟然也不放過。”
“其余還有幾個也是,那人販子先是尾隨,然后只要看見你們家有孩子,他就等待著你們家人出門,然后趁機搶孩子。”那男人越說越氣,情緒越來越高漲。
“你們說說,這不就是入室搶劫嗎?這還有沒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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