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華應下,電話掛斷,男人抬著陰郁的眸子看了一眼夜空,隨著落到不遠處的土房上…其實潛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這個念頭剛浮現起來,腦海里就開始回蕩女人的譏諷的聲音。
“那爛尾樓就好到哪里去了嗎?”
“祁先生爛尾樓住得,這兒住不得?”
他嘴角一抽,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
第二日一早,接寧姒參加慶功宴的車停在門口。
音樓有頭有臉的人齊聚一堂,各地方防守薄弱,寧姒讓蕭逸趁機去打探消息,自己一個人去往會場。
祁景修眼巴巴的望著寧姒上車,剛想要跟過去,卻被溫老頭攔了下來:“看什么看?趕緊干你的活。”
“就你那點心思,我還看不出來?我勸你還是別打這位小姐的主意,省得野豬拱了大白菜,白瞎這一畝好地。”
溫老頭瞥他一眼,沒好氣的擋住他那不安分的眼睛。
從看見那無丫頭之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傻子都能看出來問題,活不好好干,光想著拱太白菜。
祁景修不置而否的瞪過去一眼:“你怎么知道不是她拱了我?”
他覺得他也不差啊,最起碼要臉有臉,要地位有地位,要身材有身材,要錢也有錢,不是妥妥的高富帥嗎?怎么到了這兒就成了野豬了?
老頭呵笑一聲,踩著鐵鍬鏟土,毫不留情道:“就你還用的上拱嗎?干啥啥不行,插個秧前邊埋后邊踩,笨手笨腳,這輩子能娶上媳婦都是祖墳庇佑了。”
也是少見這么蠢的,罵的多了,都罵出感情了。
他放下鐵鍬,找個地頭坐下,招呼著男人:“把你那煙給我根,這牌子挺少見,從哪里買的?”
祁景修沒回他,將煙盒丟了過去,看著這塊花田,只悠悠的道:“這世上又不是只有這一種職業,也許我做別的能做好呢?”
比如做生意,比如管理家族,他記憶力也很好,頭腦清晰,還是哈佛畢業,高學歷,精通多國語言,會的也不少吧?
老頭不信的搖搖頭,吐出一口濃煙:“你還是年輕啊。”
“這時代變了,現在不是人選擇職業,而是職業挑人了,沒有門路,沒有一技之長,想要在這世上混,不容易啊。”
祁景修跟著老頭點上煙,拍了拍身上的土,并不茍同:“時代埋沒不了人才,能被埋沒的都是不夠驚艷,朱元璋的開局不夠平庸嗎?照樣打出了自己的帝國。”
其實從血脈上算,他們祁家源于朱氏,是明代宗朱祁鈺的遺腹子,只可惜當時明代宗體弱病危,無力扶持幼子登基,不得不送出皇宮,廢為庶人,金蟬脫殼留存一脈。
老頭煙嗆到了嗓子,笑著咳嗽了兩聲:“世界上哪有這么多朱元璋,多數都是李自成。”
這話出來,祁景修對這老頭倒是多看了幾眼:“老先生有什么見解嗎?”
老頭搖頭:“我一個種花的能有什么見解,小伙子,作為過來人勸你一句,別太好高騖遠,年輕嘛有點斗志不錯,但是并不是所有時候只要努力就可以有收獲的。”
祁景修斂了斂目光,眼神復雜的點了點頭:“你若說的是地位,那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你要是說女人,愛情里邊沒有高低貴賤,不存在好高騖遠。”
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哪怕最后得不到,他也絕不否認自己曾經的欣賞。
但是還是那句話,寧姒要是敢去放著他不嫁,嫁個野雞,他肯定會天天去她家轉悠的。
嗯,他瞇著眸子嘬一口煙,并不覺得自己的思想有什么不對,他不是正確答案,總得給他看看正確答案。
老頭忒一口,丟下煙頭:“油鹽不進!”
那丫頭是這訓練場里唯一跟他搭上話的人,他一生無子無女,早就把那丫頭當成自己人了。
如今看見自己家的白菜被這么個楞頭蘿卜盯上,他那心情,可算是明白老丈人看黃毛女婿什么心情了。
“趕緊插你的秧,今天這一片,插不完不許休息。”
祁景修看一眼不理會,死皮賴臉的繼續把煙頭放進嘴里,繼續咂一口,才緩緩站起身,回了一句:“她就那么好嗎?為什么所有人都在維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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