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得明繃著嘴唇，攤手:“這誰知道呢？”
那現場都炸成粉末了，誰能看出來有多少人，他又見不得光。
最好是死在里邊，不然跑到哪里都是個禍害。
“這個文先生呢？”登安踏試劑的研發者。
程得明在大腦里尋找著這個人的記憶:“他啊，他全名叫文秋生，但是他是第一批加入科研所的老人，所里給出來的尊稱，為先生。”
所以出現在所有資料上的他，都是以先生出現。
“這人在科研領域造詣很高，劉鋒就是他帶出來的人，曾經是他最器重的徒弟，后來劉鋒出事后，受到劉峰連累，文先生遭到了一眾職工批判，最后無奈只能退出了科研項目，做了一個空有虛名的掛名教授。”
爆炸案發生的時候，這文先生也在現場，看那一大把年紀，估計也跑不出來，早就被炸成灰了。
提到這個人的時候，程得明還是有幾分敬重的，但是不是他看不起他，那種規模的爆炸，就算他命大，跑出來了，也活不到現在。
一番談話不知道怎么結束的，寧姒走出門時，突然看見一排黑色商務穿梭而過，低調奢侈的漆黑，讓人眼前一亮。
“祁家的車。”她低聲道了一句，想來應該是那老爺子該回去了吧？
這大的年紀，還在外邊瞎轉。
剛走幾步，突然手機“叮當”一聲，她打開一看，一封匿名的郵件出現在了她的郵箱里。
只有短短四個字。
“別再查了！”
寧姒目光瞬間凝起，別再查了，別再查什么了？
她將ip反導回去，想要去查郵件的來源，然而她動作還不到三秒，突然一陣電流嗶咔聲，手機瞬間黑屏。
被黑了…
她怔怔望著已經報廢的手機，眼神里的疑惑更加深。
什么人，竟然可以黑了她的手機…
祁景修…
這是她腦海里的第一念頭。
但是明顯也不太像，因為這么多年祁景修也在查，且真要是祁景修，他該當面對他說。
為了確保，她頂著這個疑惑，找到了祁景修的住所。
祁老爺子已經離開，祁景修也沒有住在壹行別院，只選擇了一個普通尋常的三居室。
自己在家，也便沒有顧及什么，剛洗完澡，松松垮垮裹著個睡袍，坐在茶幾前辦公。
霍離的走，被當成了引子，煽動了不少老人的情緒。
祁家少主還沒上位，就已經卸磨殺驢，發配叔輩的消息在私下傳的沸沸揚揚。
所以此刻，祁景修表情算不上悠閑，盯著屏幕噼里啪啦，隨后視頻連接到了董事會。
會議畫面傳了過來。
視頻是單向視頻，祁景修這邊攝像頭緊閉，參會人早就習慣，一連接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插嘴。
“三少，東南亞那邊生意已經擱淺很久，祁家重心不在那邊，您讓霍長老去東南亞，這不是大材小用嗎？”
“短短兩個月，您動了三次直升機，三少，祁家的戰備，不是讓您就這么消耗的。”
“還有音樓，您為了博美一笑，夜赴晚會，給那個音樓樓主出頭暫且不算，三千億，祁家亞洲大陸每年盈利額不過萬億，您出手就是千億，這么揮霍無度，怎么讓老爺子放心將這家業交給您。”
“……”
噼里啪啦，數十條罪狀，滔滔不絕的隔著屏幕傳過來。
視頻上還能看見那些老頭子憤憤拍桌子的模樣。
祁景修靠在沙發后背上，一手翻著手機，一手夾著煙，有一下沒一下的抽著。
等屏幕上的聲音靜了許多，各位長輩都已經將自己內心的憤慨抒發完畢，他才慢悠悠的開始開口。
“東南亞那邊生意擱淺？我怎么不知道？”
“派霍離過去大材小用，那派各位誰去最物盡其用？”
“三千億，我動祁家賬戶錢了？私房錢各位也要管么？”
“至于直升機，各位的意思是，我可以死，祁家的戰備不能動是么？”
一聲一聲，聲音平淡，似乎這些人的情緒并沒有影響到他一分。
但是這話里的意思就多了，視頻上很快寂靜一片。
東南亞生意倒是談不上擱淺，只是這幾年不景氣，祁家重視也就淡了。
霍離去是大材小用，但是他們更不想自己去。
那三千億，好像是沒有得到祁家賬戶資金變動的消息，但是私房錢三千億當作公款資助給音樓？這不是傻大哈嗎。
而戰備…祁家的戰備本來就是為了保護祁家而生，在祁家少主性命攸關的情況下，當然也是…可以動。
氣氛一時間凝結，一個個沉默，沒人率先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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