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多,白思禾覺得自己暈乎乎的,打了個哈欠。
在飛機上的時候,她實在太擔心了,壓根沒怎么休息。
打了個車直奔陸家,到了之后,她才放心了一點。
陸家的裝潢和之前一點變化都沒有,比馬松那邊好多了。
王媽看到她回來,趕緊端了杯水送過來:
“白小姐,你連夜趕回來的?你都知道了?”
白思禾看著王媽臉上掩飾不住的倦意,搖搖頭: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回來的。”
這下王媽不敢說話了,大概是受了誰的指示,不愿意把情況告訴她,轉身直接走了。
白思禾也沒追著問,反正來都來了,她可以等。
時間到了八點,陸偉兆先從樓上下來,他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滿臉愁容,頭發都白了大半。
見到白思禾的時候,他站在原地愣了很久,才不自然地扯出一個禮貌的微笑:
“思禾回來了?這才剛幾天啊,怎么過年不在家多休息休息?”
白思禾也對他露出一個微笑:
“陸叔叔早,我來給您拜年的。”
“好,好。”陸偉兆在口袋里摸了摸,沒找到紅包,最后從支票夾里,抽了張蓋好章的支票遞過來。
“謝謝叔叔。”
白思禾沒拒絕他的空票,笑意盈盈:
“那我上去了。”
這個時間,基本除了陸雪柔之外,都該睡醒了。
陸偉兆微微伸出手,想攔,最后那只手還是停在了半空中。
最后,他重重地嘆息一聲,去了餐廳。
白思禾直奔陸一邈的房間。
他是話最多的人,只要找到他,一定能問出所有經過。
門被打開,她悄悄走近床邊,卻看到床頭放著一輛輪椅。
她焦急地向床上看,和陸一邈的視線撞在一處。
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也是腫著的,但不算嚴重,應該只是夜里沒睡踏實。
“你醒了啊,怎么不說話,嚇我一跳。”
白思禾故作輕松地坐到他床邊,手隔著被子去摸他的腿。
都要坐輪椅了,應該很嚴重吧?
很快她又松了口氣。
還好,他兩條腿都在,摸起來還挺長的,沒少點什么。
她推測應該只是骨頭的問題,要是被砍掉了,恐怕只能等自己的醫術升到高級才能有辦法了。
陸一邈費勁地撐著床坐起來,拽過白思禾在腿上摸索的手,將她摟入懷中。
他用了很大力氣,恨不得把人揉進身體里。
白思禾拍著他的背輕聲安慰: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的。”
陸一邈抱著她重重點頭。
過了一會,白思禾才從他懷里出來,盯著他的眼睛問:
“告訴我,都發生了什么?”
陸一邈眼神放空,似在回想,很快又受了刺激似的捂著臉頰不斷搖頭。
白思禾有些納悶,這是什么意思?
讓人抽大嘴巴了?
很快,陸一邈又清醒過來,視線轉移到床頭柜的手機上,伸手探了探,沒夠著。
白思禾把手機拿過去遞給他,陸一邈開始在上面打字。
打完,把手機舉到她眼前:
“那天是大年二十八,我和我哥從大學城那邊的劇本殺店里出來,被偷襲了。”
“他只有一個人,但是很厲害,我們兩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白思禾看著手機上的字,先問:
“你不能說話了?是暫時性的還是永久的?是他做的?”
陸一邈點頭,又搖頭,手機遞過來:
“突然就說不了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做的,沒有病因。”
她又問:
“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嗎?”
陸一邈眼睛一亮,繼續打字:
“沒錯,他戴著一個面具,當時那一棍子敲在我頭上,我頭暈得厲害,實在沒力氣摘他的面具,不然非得看看是哪個孫子干的!”
等白思禾看完,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噼里啪啦打字:
“你怎么知道他戴了面具?”
白思禾看完解釋說:
“我的另一個朋友,在大年三十晚上也被他偷襲了,這人是沖我來的。”
陸一邈緊張地打量了白思禾一遍:
“那你沒受傷吧?我哥說之前在電影院,有人看你,是他嗎?”
白思禾一怔,沒想到陸一皓也察覺到了那個人的存在。
她點點頭:
“他暫時還沒對我出手,估計是想從身邊的人開始吧……你傷得嚴重嗎?”
陸一邈搖搖頭,打字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就是腿斷了,說不了話,其他的還好。”
白思禾追問:
“那你剛才捂臉干什么?他是不是抽你了?”
陸一邈瞬間尷尬得漲紅了臉,猶豫半天才打出原因:
“他當時抓著我的嘴,說要撕爛,還好我哥沖過去打斷了他。”
提到陸一皓,白思禾又問:
“那你哥怎么樣?嚴重嗎?”
陸一邈眸子里的光迅速黯淡下去,手在屏幕上哆嗦了好一會,才終于敲出幾個字:
“他傻了。”
白思禾瞪大了眼睛,似乎終于理解了陸偉兆的心情。
兩個兒子遭到了針對性的攻擊。
頭腦聰明,適合經營的被打傻了。
能說會道,擅長社交的成了啞巴。
這樣巨大的打擊,哪個中年人能受得住啊?
白思禾想著安慰的話,在他胳膊上捏了捏,還沒開口,陸一邈卻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覺得不對,把他的袖子擼上去,才看到手臂內側有許多刮傷的痕跡,已經結痂了,看起來挺嚇人。
“這也是他做的?”
陸一邈搖頭,拿過手機打下一串字,舉到她面前滿臉都是求表揚:
“我去派出所報警的時候,在路上爬出來的。”
白思禾心里一緊。
冬天的衣服,得爬多久才會破到露出胳膊?
“真厲害,如果沒有你,你哥就慘了。”
她勾著嘴角,說出他想聽的稱贊,心卻沉得更低。
原來蘇澤不是第三個,是第五個。
白思禾幫他檢查了一下,果然除了腿部的骨折之外,其他地方只是些被擊打后的淤青。
但她依然查不出陸一邈失聲的原因。
從他的房間出來,她又去了陸一皓的房間。
這里可就熱鬧多了,四五個仆人圍在床邊,七手八腳地喂著早餐。
陸一皓頭頂繞著幾圈紗布,從里面隱隱透出些紅色。
他正哭喪著臉,抗拒地躲避著遞過來的勺子,口齒也不再清晰:
“不濕……想吐,這兒……吐。”
白思禾走過去,那些仆人見到她,都松了口氣。
之前還一度磕她和陸一皓cp的那個年輕女仆像是見到親爹一樣:
“白小姐,您終于來了,大少爺說的話我們都聽不懂……不管說什么他都不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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