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星辰換了個方向趴好，沒同意但也沒否認，把頭扎進臂彎不再動了，只留一頭卷發露在外面。
江卓也表現出對這個問題的感興趣，見他避而不談，蹙眉問：
“別躲，你說一下死者為什么丟了之前的工作？你妹妹當時都做了什么？”
蔡星辰不耐煩地“嘖”了聲，又坐起來，嘴里說的還是之前的話：
“她人都沒了，為什么還要揪著過去那些事不放呢？”
不過他還是拗不過其他人堅定的神情，撓了撓額角，聲音很低：
“就是……因為我妹妹那個壞習慣嘛，老師總是管教她，也會單獨找她談心，但是她比較叛逆，就把從別人那拿的東西放到老師抽屜……”
“拿？你干脆說是偷的。”
安秀秀把手中的照片往桌上一扔，抱著胳膊朝他一挑眉：
“所以是她陷害了自己的班主任，導致他被學校辭退，才不得已靠送外賣來維持生計。”
“能讓一個老師被辭退，想來那東西應該不便宜，又或者她做了不止一次，對吧？”
“這樣的人渣妹妹，你到現在還要維護她？”
蔡星辰眼神閃了閃，幾次想開口，但每次都被她的話堵在喉嚨內，只好偏過頭不再看她。
安秀秀又說了一會，直到發現沒人回應，才無趣地住了口。
江卓翻看著手機上的內容，輕聲問：
“所以后面你每個月給死者的轉賬，就是在替你妹妹補償他？但我看他一直沒收過，就只有最近兩個月才點了接收。”
蔡星辰有些心累地點頭：
“對，他從來都不肯收我的錢，也就是從上個月開始，他才真的收下，我覺得他肯定是遇上了什么困難，所以一直想要來看看他。”
“但他總是和我說特別忙，不在家，我也就沒過來，今天也是湊巧經過，才想著過來看看，如果他不在的話就下次再說。”
“我也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眼看安陽陽要說話，白思禾迅速開口：
“他收錢不止一次了，之前也是為了兩千塊錢提供了我家的地址，所以他應該是很缺錢的狀態。”
“不過很奇怪，我調查過他的房間，他沒有任何惡習，花錢的地方也不算多，更不要說他還有工資。”
“我這里有份東西。”
沉默了半天的鄭遠終于開了口，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白思禾：
“我拍下了他的銀行流水，這段時間他每周都會有兩到三次不等的轉出記錄，而且金額不小，最多的時候單筆轉賬就有三萬多。”
“上面沒有寫明收款人是誰，我也沒查到，不過這應該就是他缺錢的原因沒錯，如果能找到那個收款人，就能問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蔡星辰聽完長臂一伸，從白思禾手中拿過那張照片，仔細端詳著。
“這么頻繁的大筆支出，他一個外賣員，所有的存款應該都花光了吧？”
看夠了，他又把照片還給白思禾，一拍手，想到了個理由：
“你們說，他該不是網戀被騙錢了吧？”
江卓在看過白思禾給的各種證據后，早就清楚這些錢都進了誰的口袋，不過此時他還不打算這么快結束游戲，也附和一聲：
“倒不是沒可能。”
說完，他又裝模作樣的再次去翻手機，像是要找到什么網戀證據似的，可惜的是什么都沒找到。
“這手機，能給我看看嗎？”
安陽陽對著江卓攤開手，在經得他同意后把那個老舊的手機拿在手中仔細翻看著。
他一邊看，一邊抬頭去瞟白思禾，嘴里念叨著：
“好奇怪啊，咱們這幾個人里面只有我和星辰和死者聊過，遠哥他們家只有他去世的老婆和死者聊過？不會是被刪掉了什么吧……”
這幾乎是明晃晃地說明他在懷疑誰，再加上剛才白思禾一直和江卓走在一處，確實有接觸到手機的可能性，他的話很快引來了認同。
“我看看，如果刪了什么，應該能恢復。”
安秀秀說完，就從他手中抽走了手機，在上面鼓搗起來。
看她弄得認真，其他人也不打算繼續干等著，江卓又拿出一張照片，接著分析：
“我查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想問問星辰。”
“我去過你家調查，發現你家的生意涉及很廣泛啊，大到電子儀器進出口，小到各種玩具擺件，都是從你家工廠出品的。”
“特別是這個帆船吊墜……”
“對，是我家旗下的一個小廠做的，你不會想說，我能拿到帆船吊墜，所以我就是兇手吧？”
蔡星辰見自己的老底都快被扒干凈，索性也不隱瞞了，帶著幾分破罐破摔的架勢拿出自己的手機扔到桌上：
“那個小廠主要就是做各種小商品的，也包括定制，但那個廠，我在半年之內都只去過一次，而且并沒有拿走任何東西，不信的話，你可以看我的行程記錄。”
“手機里還有我和負責人的聊天內容，那個吊墜曾經清點過好幾次，如果我拿走的話，第二次盤點的時候，數量肯定會減少的。”
他還是第一個主動交出手機的人，除了還在努力恢復聊天記錄的安秀秀之外，其他人都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看過去。
離他最近的鄭遠拿起手機，查看過后把手機舉過頭頂給眾人展示：
“定位上顯示他確實只去過一次，我也查看過聊天記錄了，他去的時候吊墜清點數量是五百個，離開的時候還是五百個，確實沒有減少。”
蔡星辰一把奪過手機裝回口袋：
“看吧，我就說了肯定不是我。”
白思禾側過頭去，詢問道：
“你去工廠是在哪一天？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
蔡星辰一怔，再次拿出手機確認了一下后才抬起頭：
“快兩個月了，大概在五十天之前吧。”
白思禾繼續問：
“這五百個吊墜，應該就是我家在網上訂的吧？五十天之前，那時候第一期命案還沒發生。”
“你妹妹有沒有去過那家工廠呢？畢竟我們收到的吊墜，可是少了四個呢。”
蔡星辰明顯沒想到這方面的聯系，被她的話問得有些懵，茫然地搖著頭：
“我不知道，她很多事情都不跟我說，可是那個小廠子附近也沒什么有意思的，她應該不會去吧？”
【還有一章，我盡量零點之前發出來，然后明天可能會請假，放心，這個月應該不會斷更了，嗯，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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